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不太對勁
“問天手?他怎麽會?這怎麽可能!”
“郭大師,那小子據我們調查,所學甚是龐雜,據說連郭秀大師都已收他為關門弟子,將掌門一位傳給他。”這時響起的卻是程重的聲音,他和二陰脈出身的郭凱大師一起在監視器畫麵上看著李響。
這時李響的問天手已經施展的差不多了,手勢越來越慢,也讓郭凱看得更加清楚,那手勢繁複,分明就是如假包換的問天手,但是多有生澀滯礙之處,這回郭凱看得清楚,才知道多半是李響從什麽秘笈上看到,而非有老師親手傳授。
即便如此,郭凱還是被驚得裏焦外嫩。
他受了程重的邀請,要過來給這個李響一點教訓,他自從見過李響後,就知道這個小子的本領不凡,終不是池中物。
郭凱雖然對李響沒有特別的好惡感,不過他依附程家多時,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程家付錢,所以當然要為程家出大力氣。
“郭大師,他是在完善陣法嗎?”程重看不懂這些布陣的事,隻怕李響又故技重施,把用在程州的手段又用在自己身上。
郭凱搖了搖頭:“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他確實是在增添一個陣法,所以才用上了問天手。這個三階溫泉陣幾近完美,不再有可能再添一個陣法,我倒要看……”
郭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往前走了一大步,眼睛都快要貼在電視屏幕上。
程重的這個監視係統做得極為高檔,畫麵的清晰度極高,就是隔得老遠,都能看清畫麵上的人物臉色毛發,根本不需要貼得那麽近。
郭凱往前走了一大步後,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又往後退了一小步,不可思議地喊道:“大——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他怎麽會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怎麽可能!?”
郭凱驚叫著,像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一下子把他多年構造的世界打穿似的。
程重不是很了解這些陣法的名稱,隻是從郭凱的語氣中聽出這個陣法的不凡,他問道:“郭大師,這個陣法很厲害嗎?”
“厲害!怎麽不厲害!要是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不厲害,這天底下就沒有陣法敢說厲害的了,這小子又怎麽學會的?”郭凱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問天手和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不同。
問天手隻是二陰脈布陣常用的一個手法,雖說也算得上高階的手段,但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如果有心,就是站在旁邊看上一會兒,也能摸清個大概。
可是這個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就不一般了。
聽說上官家族前段時間為了家主一位,族內的老少爭的不可開交,多半就是為了這個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
向來是不傳外人的,就是上官家族,也隻有上官家族家主才能學習。
李響這家夥就算是娶了上官家族的女兒,入贅當了個外姓上官家族人,也不可能讓上官老爺子教他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的。
“那對我是好是壞?”程重還是不懂郭凱為什麽這麽驚訝。
“當然是好,好的不能再好。”郭凱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李響布陣的手法,嘴裏不停地喃喃說著些什麽,似乎是在質疑,又像是在讚歎。
“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樣大陣的陣力就可以通過流水蓄積到最底部的池子,然後再通過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一次性釋放出來,這樣就解決了隻能治標不能治本的問題,而且改動甚少,天才!天才!”
“他沒用什麽手段掩藏起來吧?該不會有陰人的手段你看不出來吧?”程重說這句話實是無禮之極,不過郭凱不知怎的居然忍得下去。
隻是再能忍,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深深地吸了口氣,郭凱說:“程總,我敢保證李響沒有隱藏任何其他手段,你隻管放心。”
程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沒想到李響居然這麽識相,沒有使陰招陷害自己,是真的怕了自己的勢力,所以想要言和嗎?
一想到這裏,程重臉上就現出了殘忍的笑容:“你想和我和解,我還不答應呢!程家獨子變瘋的事豈能這麽容易就被你化解!”
之前程重所積累的怒氣和怨毒一股腦地都發泄了出去。
程重看著監控畫麵上的李響道:“郭大師,他這樣布陣估計要多少時間?”
郭凱皺著眉頭,估算了一下:“三天,至少三天,雖然用問天手在水上布陣是個極好的想法,但是隻要功力稍弱的人就沒這樣的本事,即便是以他這樣的風水造詣,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那就夠了。”程重嘴裏低聲說道,似乎是說給郭凱聽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郭凱身上一冷,卻不敢多問。
雖然他對李響抱有一定程度的同情,但在程重身邊,看了太多事,有的時候還是少知道些為好。
至於李響,隻能祝他好運了。
李響的問天手用得越來越純熟,這問天手,當然是從腦海中的天靈尺內學來的。
在二階陰陽魚池中布好了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的核心陣圖後,李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然身在溫泉中,可是汗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昨夜李響推算了一切可能遇到的狀況,卻唯獨忽略了自己的體能狀況。
這個水上布陣所耗費的力氣實在是超乎想象,光是問天手就不知打了幾回,上百次總有吧?
李響的神智興奮著,另一方麵,身體卻又極度疲勞。當打完最後一招問天手,將二階溫泉處的陣圖封好後,李響終於支持不住,整個人軟癱在池邊,要不是那白玉石的摩擦力頗大,他整個人就要滑到池子中央去了。
溫泉的硫磺氣息直撲他的鼻子裏,水流如萬千條小魚般親吻著他的皮膚,再和著耳邊的嘩嘩的水流聲,李響不知怎的又聞到了那股莫名的藥香。
他的身體慢慢的、慢慢的一點點放鬆,最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水流帶走,煩惱也好,憂慮也罷,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