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紫荊花
宋剛手術后已經十五天了,由於傷勢太重,他仍然只能躺在床上。
張力永和肖梅來了,宋剛微微一驚,「你們怎麼知道的?」宋剛的聲音很虛弱,「通過國安部門?婷婷知道了嗎?」
張永力說:「通過國安部門。我在電視里沒看到你,知道肯定出了事。直到今天才批准我們見您半小時。婷婷不知道,臨江的人沒有人知道。」
宋剛看著肖梅笑了笑,說:「你們結婚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小梅臉微微發紅,說:「沒有張聲,我們誰也沒說。七月一日,一個很有意義的日子,本要邀請你的,可沒想到你會參加香港的交接儀式。」
宋剛笑著對張永力說:「肖梅想的細緻,就怕你忘記,所以選個很特別的日子,怕你今後忘記結婚紀念日。」
張永力也笑了,「哪敢忘記?老大,梅林的事您放心吧。只是有個事想問您,你出事那天,張文靜書記在哪裡?」宋剛覺得這問題問得很奇怪,忙說:「怎麼有這麼一問?我就是保護他才受的傷那。他還能到哪裡?」
「你是七月二日什麼時候出的事?」張永力問。
「中午一點半左右,怎麼啦?」宋剛感覺有什麼重要情況。
張永力若有所思地說:「那怎麼可能呢?小玉說七月二日晚上張文靜書記在新加坡。我說不可能,她說千真萬確是他。她是在一家賓館門口見到的,當時還有一大群保鏢,他下車時右手往外甩的動作,這特徵特明顯。外貌完全相同。我們也不敢進一步查實,一個高級領導,我是不敢向國安部門打聽的。」
宋剛笑了笑,「小玉還不成熟,不可能的事。張文靜去新加坡幹嘛?一個省委書記沒這麼自由的。再說,當時他就在賓館候著,哪裡也去不了。」
張永力說:「我們核實一下可以了,我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其他的事我們就以後再彙報吧,你的替身很出色,我們已經接到了七個『A』級令,一切都正常。」
宋剛由於不知外界的情況,沒說任何指令性的話,讓小玉去指揮吧,既然一切正常,他也就放心了。
張永力和肖梅又聊了會,一看手錶,已經差不多半小時了,就說:「我們要走了,您安心休養吧。」
「哦,半小時就這麼快?……別急,我要你們倆見個人。這些天都是她在照顧我。」宋剛還是想他們見見陳紅,遲早,他們會要合作的。
肖梅說:「你是說陳紅女士吧?我們進來時見到她了,她還提著您的晚餐呢。我們就在外面再和她打個招呼吧,我們不敢亂了這裡的規矩,半小時過了。」
陳紅和張永力他們見過面。本來她應該早來了,剛好看見張永力和肖梅進來,他們說明了來意,所以只好在外面候著。
張永力從病房出來,陳紅還在那裡坐著。走廊上很安靜,沒什麼人,張永力對陳紅說:「陳女士,讓您久等了。我們是宋剛的老部下,他要我們來見見您。」
陳紅有些驚訝,有些羞澀,「哦,……沒關係。你們就聊完了?」肖梅說,時間只允許們半小時,然後就自我介紹了一下。陳紅和他們聊了會,擔心湯冷了不好吃,就匆匆地結束了這次偶遇。
張永力和肖梅出去不久,陳紅進來了。「湯都快涼了,我先喂你喝點吧。」說完,她把保溫瓶打開,倒了滿滿的一碗,「今天喝多點,今天煲的湯味道合你口味些,有點酸辣味。前幾天醫生不準放佐料,我自己都覺得不好喝。」
宋剛嘗了口帶有點酸辣味的石斑魚湯,覺得太好喝了,咂著嘴巴,連說:「好喝,好喝。唔,好久沒吃辣味了。你也喜歡這味道嗎?」
陳紅笑著,「看你喝得這麼香,我也就覺得好喝了。我不太吃辣味的,今後我也會喜歡吃辣味了,今後啊,我自己就煲這湯喝。」
「……紫荊花。」宋剛一邊喝著陳紅遞過來的調羹里的湯,自言自語地說了這句話。陳紅說:「你也喜歡紫荊花呀?」宋剛若有所思,半天才說:「喜歡。」
陳紅說:「我也喜歡。等花開時節,我們一起去看紫荊花。」
宋剛凝視著陳紅,輕輕地說:「……特首說,你是紫荊花。」陳紅一怔,滿臉緋紅,幽幽的說:「我……哎,我哪裡……?」有些慌亂的陳紅很快鎮靜下來,說:「別說話,快喝湯,冷了就不鮮了。」
宋剛又連喝了幾口,牽動傷口,感到疼痛,不由得皺了皺眉。陳紅忙說:「休息一會,又痛了吧?都怪我。」宋剛笑了笑,說:「沒事,沒事的。」
「陳紅,我受傷以後,文靜書記在哪裡?」宋剛突然問。陳紅說:「我哪裡知道?你受傷后,我是隨救護車來的。他們不准我上車,我大叫著說,我是香港大學的股東,他們沒法就讓我上了車,我一直就在手術室門口等著。文靜書記他們被人帶走了,第三天才允許他們來探視。」
「他可能在那幾天出國嗎?」宋剛說。陳紅睜大眼睛,疑惑地望著宋剛說:「這時候他出國?他們被緊緊地守護著呢,哪裡也去不了的。你怎麼問這問題?」
宋剛笑了笑,「沒什麼,我做了個夢,他出國了。呵呵,這些天糊裡糊塗的,都搞不清今天是哪一天了呢。」
陳紅微笑著說:「今天是十六號,你受傷半個月了。……唉,這兩天你就要轉院了。……到那裡,我就不能來照顧你了……」
宋剛也捨不得離開,「一定要轉呀?我……我想在這裡治療。」陳紅無奈的神態,顯然她更不想宋剛轉走,她說:「唉,誰叫你是寶貝呢,國安部門已經安排你轉南方醫院。不過,這裡離廣州也就一個多小時路程,我可以開車過來看你。只是……誰照顧你呢?你太太會過來吧?」
宋剛半天沒說話,他何嘗不惦記著婷婷和天舒呢?要是他們知道他傷成這樣,會急成什麼樣子呢?他估計,到了南方醫院,婷婷會被國安部門接過來。想到這,他覺得對陳紅有許多的歉意,唉,婷婷和陳紅,都是他所愛,婷婷是他的結髮妻子,同艱辛共苦難快七年了,感情篤深,這是前輩子的緣分。陳紅,與他擦肩而過,最早在財經大學相識,沒想到她父親一病不起,他們也就此緣分了結。
宋剛看著陳紅的眼睛,陳紅也沒迴避這灼熱的眼神,相互久久地凝視著。「陳紅,……我們今後一起遊覽世界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呢,我就等著這一天。……那時,我們應該都已經很老了,只怕是走不動了,你也帶上你太太吧。我們把這世界看個夠。」陳紅說得有些傷感。
宋剛突然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的公司沒受到大的衝擊吧?關鍵時刻還沒到呢,搞不好要和索羅斯對抗兩年時間。」
陳紅說:「你的那份報告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們的準備很充分,你別擔心。」正說著,進來了兩位中年男子,眼光灼人,說:「陳女士,請您離開一會好嗎?我們想和宋先生聊幾句。」
「你們是……?」陳紅問。男人從衣袋裡拿出一個證件亮了亮,陳紅說:「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