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坦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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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宏與蔡立峰這兩天為了把握好選舉方向問題,他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泡在了各團。
表面上,現在對選舉的候選人問題與正式的投票都沒有什麼異常了,各團的主要領導都已經在自己的團里說的很直白了:「大家都不能亂來,所有的謠言都不能聽,一切就按組織上的安排進行。」
當然,他們也知道,那些沒有官帽的人是不太聽管束的,他們喜歡我行我素,你說投甲的票,他們就偏偏投乙的票,其實,他們對甲對乙誰也不認識。
只要沒有有組織的選舉*縱,大局就基本算穩定了。現在,看似已經風平浪靜,其實不然,會上越是要求緊,下面暗地裡的活動就越激烈。
「黃庭宏與蔡立峰是做表面功夫,大家別糊塗,他們沒有辦法,要做給上面看。我們還是不變,繼續提名宋剛為候選人。」這是一條在暗中傳播的重要信息,大部分的代表都已經被這樣明示或暗示了。
「到底哪是真哪是假啊?」有人真糊塗了,在會議上,領導一再強調按組織意圖選舉,可是,背後又說不按會上所說的辦。真真假假,真使人糊塗了。
針對這樣的疑問,很多人自作聰明地說:「說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這基本規矩也不懂啊?虧你還是代表呢。」
確實,還有種說法:可說的不可以做,可做的不可以說,或者說:有的事是可做不可說,有的事是可說不可做。現在,是不是就是這種情況呢?
於是乎,黃庭宏與蔡立峰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白費功夫了,被暗地裡的某些人陰險地說成是:「真戲假做。」他倆這兩天的辛苦弄成了「假作真來真亦假」,等黃庭宏與曹立峰得知實情時,離選舉就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
怎麼辦?現在問題真的嚴重了。不久,有一個重磅消息又傳了過來,吳斌與曾洪峰兩個人都將會落選,代表們現在有一個強大的思潮,他們準備選宋剛與錢邵武為副省長。
這還得了,兩個正選候選人全部落選?這是誰在興風作浪?誰的能量這麼大?調查,已經來不及了,現在必須阻止事實的出現。至於是誰玩的陰謀,那隻能是等今後慢慢調查了。
宋剛與錢邵武被叫到了人大工作室里,一位胖乎乎的老人滿臉嚴肅得似乎要宣布槍斃誰。這人沒一絲笑容也就罷了,他本就很胖的臉上,眉頭皺得緊緊的,門縫似的眼睛縫裡透著惡狠狠的光芒,直射在宋剛的臉上。
黃庭宏與蔡立峰也在場,他們也只能嚴肅著。
「宋剛,還有你,錢邵武,你們這樣暗中活動顯然是破壞選舉。你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嗎?」那個胖子姓楊,人都叫他楊部長。應該是副部長吧?中組部的。
宋剛沒有做聲。他已經被聯名提名了,文件就在這裡,還沒發下去,這事不能壓的,明天就得與代表見面,宋剛現在成了正式的候選人。
錢邵武臉色慘白,他自然知道楊副部長這話的嚴重性,現在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該做的與不該做的事,他都已經做了,現在有什麼辦法呢?明天上午就要選舉。
「你們檢討檢討!還有,你們準備怎麼辦?啊!宋剛,你先說。」楊副部長威嚴地看著宋剛。
宋剛注視了一下楊部長,又看了看黃庭宏與蔡立峰。他清了清嗓子,似乎要說話。可是,他突然又不說話了。
「宋剛,你怎麼不說話?你在下面耍了些什麼手段?你自己坦白吧。」楊部長看著宋剛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宋剛。
宋剛微微一笑,說:「坦白?坦白什麼?」
「把你們這幾天做的動作說明白了,向組織上交代清楚!」楊部長厲聲說道,使黃庭宏和蔡立峰也被嚇了一跳。「太嚴厲,太過分了。」他們心想。
錢邵武明顯的有些顫抖,嘴巴叫一抽一抽的。
宋剛平靜地看著楊副部長,說:「楊部長,我先說個故事吧,新婚之夜,不安的新娘告訴新郎,她有事要向他懺悔。新郎說:『親愛的,沒關係,我知道你跳過脫衣舞。』新娘說:『可是,我要懺悔的是在之前的事。』新郎問:『難道你要說你以前放蕩不羈,非常不自愛嗎?』新娘說:『是的,在我還沒經過變性手術之前……。』」
「……什麼意思?」楊副部長問。
「請問楊部長過去做那個行業?」宋剛問道。
「……什麼意思?你問這個幹嘛?剛才你講這故事是想侮辱我?」
「沒有啊?我在琢磨,楊部長今天對我們說話,不是『坦白』就是『交代』,我現在都弄不清我們這是在哪兒。」
「怎麼啦?誰跟你啰嗦,抓緊時間交代吧!」楊部長被宋剛抓著軟肋,可他又不想表現出軟弱,口氣很橫蠻地催促這宋剛說話。
「楊部長,話如果說到這份上,我宋剛明兒就在會場上請代表們評評理。你剝脫我的被選舉權我沒半點怨言,真的,我沒有一點怨言。可是,你無中生有要我『坦白』、『交代』。什麼叫坦白、交代?我宋剛不是傻子,世界上也不只有您楊部長是聰明人,我明白坦白與交代的意思,黃庭宏書記與蔡立峰省長也知道這話的意思。我可以告訴你,明天要我請辭,可以,但我要把請辭的原因說個一清二楚,並且,您楊部長今天這種咄咄*人的口吻我也會跟代表們說明白。至於您要我坦白、要我交代,我也明確告訴你,我宋剛沒有做任何虧心事。所以,如果要我在坦白交代的基礎上辭去候選人資格,嘿嘿,楊部長,辦不到!」
蔡立峰忙打圓場,說:「宋剛,我要批評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楊部長說話的?還有,你明天請辭的事,你怎麼能是這種態度?不應該不應該,你冷靜一點吧。好好想想。」
「蔡省長,我宋剛這些天做了些什麼,您應該清楚,我是服從組織的。可是,我也覺得你們這樣打壓代表們的意見,這事,我如果跟全國人大常委會反映反映,我想,楊部長,別看您高高在上,你一樣的下不了台,那時,您在我們面前也威風不到哪裡去了,您也好好想想吧。」宋剛凝視著楊副部長的眼睛,繼續說,「你以為我真的就這麼熱衷這官兒呀?不測手段去弄個官帽?不是我宋剛的風格!你別想歪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宋剛!」楊副部長也許是第一次遇見宋剛這類人物,也許是為了某種目的有意這麼為之。
「我什麼態度,我還想問您呢,你是什麼態度?你是因為官比我大半級,所以有資格在我前面玩態度,是吧?」宋剛也橫了起來,現在這局面,反正已經沒法交差了,被處分是免不了的。既然如此,與其做耗子不如做豹子。其實,這只是表面的現象,宋剛「橫」,他是有「橫」的道理。
黃庭宏被眼前的這種局面弄懵了,現在,他必須站出來說話,不說話自然是不行的,他說:「宋剛,冷靜!怎麼能夠對楊部長這麼說話的?你這樣是不對的,有什麼委屈,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好好說不行嗎?」
宋剛說:「我並不是不尊重領導,我宋剛是不尊重領導的人嗎?平日里您也知道我的為人。可是,楊副部長一開口就是要我們坦白,那我們不是成了犯了法的罪犯嗎?這不是尊不尊重領導的問題,是人格被侮辱的問題。」
「啪」楊副部長哪裡聽過下屬這樣對他不尊敬的?怒氣一上來,猛在桌上一擊,嘴裡罵道:「宋剛,你他——媽——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剛不屑地一笑,對黃庭宏和蔡立峰說,「兩位領導都聽見了,這是我們尊敬的楊副部長的為官之道,這就是他的行政水平。權力,可以拿來作為報復的工具。楊部長,你應該冷靜點。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呵呵,省人大代表,法律給了我足夠的權力,您要報復我,等開完會後慢慢來吧,我宋剛等著您的報復。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中國不是你的權力最大,你自己該掂量掂量自己的能量,我為你擔心啊,只怕呢,我一個小小的廳級幹部,你也報復不了,反而是你走上了不歸路。」
「好!那好!我們看看誰走上不歸路。」楊副部長惡狠狠地做了總結。
話已經是沒法談下去,再這樣下去無非也就是吵架收場。
黃庭宏有種解恨的感覺,他只是有些不理解,宋剛怎麼會突然發難?按理,宋剛在關鍵時候是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對楊副部長惡語相加呢?黃庭宏不理解,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宋剛好像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故意這麼做的。
蔡立峰沒有考慮這麼多,他無所謂,因為他不是書記,得罪中組部也輪不上他,因此,他有種觀看災難片的快感。蔡立峰表面上很嚴肅,可內心,他在看楊部長、宋剛、黃庭宏的戲。他覺得,楊部長受受氣也是好事,他在京城了高高在上,讓他碰碰釘子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他會對宋剛沒有什麼交情,宋剛今後有沒有發展,他無所謂;黃庭宏,楊部長會恨黃庭宏的,恨黃庭宏與他蔡立峰沒有關係,反而可以讓蔡立峰有更大的迴旋餘地。因此,蔡立峰不但沒因為宋剛的衝動而沮喪,反而暗暗有些高興。
錢邵武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本來要進行深刻反省的,現在,他們這麼一吵,他自己只好在一邊看熱鬧了。這不是好事,窺破領導秘密不是好事,絕對不是好事,明兒外面只要有一絲風聲,他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本來,他錢邵武還只有一個錯,不正當選舉這錯誤已經使他難以翻身,已經讓他站在地獄的邊緣了,現在可好,有加一錯:窺視領導隱私。
這可不得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錢邵武感覺這次倒霉倒到了家。他恨宋剛,又怕宋剛。心想,宋剛這傢伙可真是只猛虎,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人不好惹。錢邵武想作檢討,想反省自己,可是,宋剛與楊部長吵得這麼厲害,他沒法插嘴,他沒法檢討。
錢邵武想,明天怎麼辦?萬一被選上了怎麼辦?他越想越心驚,他前面的工作實在是他紮實了,很多代表肯定會選他。選上了是麻煩,剛才楊部長不是說會整治宋剛嗎?既然宋剛被整,我錢邵武不會更加慘嗎?
糟糕,這回玩完了。
楊部長沒有再理睬錢邵武了,他氣呼呼地站了起來,看也沒看錢邵武一眼,出門了。就在他出門的瞬間,回過頭來,「黃庭宏書記,你可是要負責的!」
「知道,當然啦。」黃庭宏算是回答了楊副部長。黃庭宏看著氣呼呼的楊部長的背影,心想,這人怎麼也混到了副部級幹部了?這水平,還沒宋剛一半的能耐。至於那句「黃庭宏書記,你可是要負責的!」黃庭宏現在反倒釋然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隨緣吧,是什麼結果就什麼結果吧。他相信宋剛做好了準備,因為,宋剛剛才的態度已經告訴黃庭宏,宋剛有宋剛的殺手鐧了。
「有什麼辦法挽救嗎?」蔡立峰問黃庭宏。
「鬧這麼僵了,還有什麼法子?宋剛,你真的不準備請辭嗎?」黃庭宏問。
「我不請辭,你們兩位領導也麻煩啊。我會請辭的。」宋剛說。
「那你說話可就要注意了,別太衝動。」黃庭宏囑咐宋剛道。
「要我冷靜不難。但是,這楊副部長啊,我不準備放過他。」宋剛說完笑了一下。
「為什麼?別傻了。」黃庭宏與蔡立峰都吃了一驚,「別把事情鬧大了。」
「哈哈,我就怕鬧不大呢!」宋剛哈哈大笑。黃庭宏與蔡立峰莫名其妙地對望著,心想,宋剛到底是準備搞什麼鬼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