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在地上抹了油
聽竹軒
司徒清歌正坐在靠椅上,拿著一本書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還好,這個年代的文字還是有點像中文的繁體字,要不然,她真得無聊得一頭撞死。
這裏的書都是什麽宮聞秘辛類的,裏麵大多寫著這個時空各個王朝後宮中的故事,簡單點來說,就是宮鬥吧,因為沒有標點符號,再加上好多字不認識,所以她看的時候完全依靠想象力。
“小姐,這書裏都寫些什麽呀?”小魚撐著下巴蹲在司徒清歌身邊,她都要打瞌睡了,可她家小姐還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這讓她有些失落。
“我也不知道寫些什麽。”司徒清歌合上書,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小姐就會騙人,你都看大半天了。”小魚鼓起腮幫,明顯地不相信。
“是真的,看得我暈死了,唉,好像是說一個皇上廢了一個皇後好幾次吧。”司徒清歌想了半天,貌似那書裏就是這樣寫的。
“小姐~!”小魚嘟著嘴,不高興了。
“對了,小魚,我們來玩遊戲吧。”司徒清歌忽然坐起來,眼前一亮,“就玩捉迷藏吧。”
“那是小孩子才玩的,小魚是大人了,不玩!”小魚翻了個白眼,對司徒清歌的建議十分無語。
“那你說說都有什麽好玩的?”司徒清歌歎了口氣,以為她願意啊,這個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撲克牌、沒有麻將的世界,她能玩什麽?
“撲蝴蝶呀,再就是繡繡花、彈彈琴…”小魚笑眯眯地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這些都是本小姐沒興趣的。”司徒清歌無奈地又躺了下去,靠,繡花,別說她不會,就是她會,她也不樂意繡,那玩意兒對她來說簡直是浪費時間。
“要不,我們下棋。”小魚撓著頭,差點想破了腦袋。
“你會下嗎?”司徒清歌又精神抖擻地坐起來,一臉期待在看著小魚,“是象棋、還是圍棋?”
“小魚不會。”小魚扁扁嘴,才發現她提了一個非常錯誤的點子。
“切…”司徒清歌又有氣無力地躺了下去,望向漸漸昏暗的天空,不禁仰天長歎,“老天爺啊,快點黑了吧,我要數星星呀。”
“小姐、小姐、快起來,三夫人帶人過來了。”小魚本來也要望向天空的視線忽然瞄到了向聽竹軒走出來的三夫人幾個,不由緊張地推著司徒清歌。
“快進屋去。”司徒清歌沒想到三夫人來得這麽快,心慌意亂地拉著小魚躲進屋。
“小姐,要不要我去報告老爺?”小魚更緊張了。
“嗯,你從後麵繞過去,別被他們給發現了。”司徒清歌也有點緊張地叮囑著。
小魚剛走,司徒清歌就在屋內四處尋找著,好不容易在梳妝台上發現了一瓶不知名的油狀液體,她連忙拿起來均勻地灑上門口的地上,做完這個,她探頭一看,三夫人幾個就快進聽竹軒的院子了。
司徒清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回頭,又看見腳手架上的一盤洗手的髒水,心中一喜,端起盆子就對著院門外一潑,剛剛好全潑到迎麵走來的三夫人的身上。
“唉呀,三娘,您老人家怎麽來了呢,都怪歌兒不好,也沒看清,這水就潑過去了。”司徒清歌看著三夫人像隻落湯雞的模樣,心裏早樂開了花,麵上卻保持難過的表情,搶先說道。
“賤1人,我們來看你是你的福氣,別不識抬舉。”沒等三夫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司徒清雪已經開罵,“我娘的衣服可金貴著呢,你賠得起嗎?”
“雪兒妹妹,你怎麽這麽說姐姐呢,三娘的衣服金不金貴還有待鑒定,就是再金貴也是爹買的,我是爹的女兒,都是一家人,用得著賠嘛。”司徒清歌把臉盆丟到一邊,對她的刻意挑釁也不再忍讓,靠,不就是吵架,誰不會,隻怕一吵,還得活活氣死你們。
“我呸,誰跟你是一家人?少不要臉了,你以為你那點破事我不清楚嗎?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簡直是丟人現眼。”司徒清雪沒想到這個一向被她踩在腳底下的溫順姐姐竟然敢還嘴,頓時不顧一切怒不可遏地大喊。
“雪兒妹妹,你還是這麽口是心非的,不過妹妹把自個做過的事情嫁禍過姐姐身上,這不太好吧?據說怡紅院的客人對妹妹可熟識得很呢,要不,改天妹妹也給姐姐介紹一個,免得姐姐貌美如花的還不嫁,讓你整天抓狂嫉妒的,多劃不來。”司徒清歌麵不改色心不跳,哼,敢跟她鬥,還嫩了點。
“住口!別吵了,歌兒,果果人呢,還有小魚也哪去了,怎麽讓你一個千金小姐出來倒水,這丫鬟是怎麽做事的,一定得狠狠責罰才行。”三夫人聽到司徒清歌說的這堆話,心裏暗暗吃了一驚,這丫頭啥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的了,她本想發作,可沒看到果果,又想到來此的目的,隻得咬咬牙暫時隱忍下來。
“三娘,你看你全身都淋濕了,不如先進屋擦擦,叫丫鬟回去拿件衣服來換下才好,否則你要是生病了,歌兒怎麽能擔待得起呀。”司徒清歌刻意忽略關於果果的問題,假裝才想起杵在一旁淋濕的三夫人,殷勤地把她迎進屋去。
“你總算還懂點事。”三夫人別叫一個丫鬟回去拿衣服,邊率先邁進屋,剛踩進門,就‘撲通’一聲仰麵摔了一跤,重重砸在地上,“哎呦,痛死我了。”三夫人呲牙咧嘴地捂著屁股,鬼哭狼嚎起來。
“娘,你怎麽了?…啊…”司徒清雪連忙跑上前想扶起她,也不幸地摔了個姿勢難看的狗啃泥。
“三娘、雪兒妹妹,你們別走這麽急呀,慢點嘛。”司徒清歌看著她倆摔倒的滑稽姿勢,沒良心地差點笑出聲來,哼,誰叫她們三番兩次要至她於死地,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哪成呢。
“你個死丫頭,還愣著幹什麽?快扶我起來啊。”三夫人掙紮了半天,死活還是爬不起來,隻得氣恨地瞪著司徒清歌罵道。
“哦,這就來。”司徒清歌快步走過去,十分艱難地把三夫人扶到一半,忽然鬆了手,於是,三夫人又再次狠狠地摔下去,她無奈地撇撇嘴,“三娘,真是對不起,歌兒沒有力氣了。”
“娘,她是故意的!”司徒清雪呆了半天,才手腳並用地爬到三夫人身邊,忽然在地上摸到一手的油。
“死丫頭!你竟然設計老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三夫人看著司徒清歌一臉的淡然,仿佛才明白過來,惡狠狠地掙紮著要起來打她,不料腳上一滑,又再度摔了一跤,更是狼狽不已。
“三娘,你怎麽能冤枉我呢,我可怎麽都沒做呀。”司徒清歌邊往後退邊微笑著,笑得一臉無辜,就是她做的又咋滴,就不信她們在她的地盤能把她怎麽樣,哼,欺負她那麽多次,也該還回去了,她可是一點內疚的心情都沒有。
“就是你做的,證據都在這裏,你還敢狡辯?”司徒清雪好不容易爬起來,得意地舉著一手油質問她。
“那是怎麽,雪兒妹妹的手夠肥的啊,才一摔竟摔出油來了?”司徒清歌假裝迷惑地看向她,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濃了。
“你!!你別想推脫,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司徒清雪臉漲得通紅,差點活活氣暈過去,正當她就要挽袖子準備上前打司徒清歌時,一眼就看到司徒洪身邊跟著小魚還帶著幾個人正向這邊趕來,連忙哭叫著迎了上去,“爹,救命啊!”
“這是幹什麽?”司徒洪伴著威嚴的聲音踏進了聽竹軒。
三夫人立刻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指著司徒清歌,賣力地鬼哭狼嚎,“你個殺千刀的,怎麽現在才來,她這是要害死我們娘倆啊。”
“爹,那賤1人欺負我,她在地上抹了油,讓我和娘摔倒,你快去看看吧。”司徒清雪跑到司徒洪身邊,想拉他的袖子。
“放肆,她是你姐姐!”司徒洪狠狠甩開她,眼裏湧上不耐煩的神色,“爹教過你多少遍了,你卻總是不改,簡直可惡。難道你就這麽不把爹的訓誡放在心上嗎?”
“爹…女兒錯了。”司徒清雪悻悻地站到一邊,想想又不甘心,於是舉著沾了油的手給司徒洪看,“爹,我沒冤枉她,你看我這一手的油…”
此時,屋內的三夫人哭得更大聲了,加上她那落湯雞的造型,顯得很滑稽,眾人想笑又不敢笑,司徒洪不禁皺起了眉,有兩個丫鬟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帶到屏風後換上幹淨衣物。
“爹,你來了,進屋坐吧。”司徒清歌早換上一副無辜又委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司徒洪迎進屋,早有丫鬟尋來帕子把地上的油擦得幹幹淨淨。
“爹,請喝茶。”司徒清歌待司徒洪坐定後,又親自給他端上一杯熱茶,才恭恭敬敬地和眾人站到一邊。
“歌兒,那地上的油是怎麽回事?”司徒洪滿意地喝了一口茶,看著一臉不忿的二女兒和三夫人投來的希冀目光,淡淡地對著司徒清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