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清草園
沈如小幅度調整王老板的姿勢,隻一會兒功夫王老板直喊手腳四肢發冷越來越冷很不妙!
“報告局座,商會李會長求見”門外一名警長高聲通報
“帶去辦公室”李羽雁臉色不太好看,經過王老板的時候:“繼續”
沈如信心滿滿:“得嘞”
李元長直接進來審訊室打量王老板,隻是綁起來而已!沒有打得鮮血淋漓李元長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李羽雁責怪語氣::“怎麽不去辦公室呀,五叔不按規矩出牌”
“嘿”李元長被氣樂了:“我不按規矩出牌!大侄女啊!講理不講理呀!惡人先告狀你厲害,第一天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叔,我怎麽下台!三把火不是你這麽個燒法,小心火太旺燒到自己”
“會長救我,救救我啊……”王老板虛弱的語氣仿佛很快就要斷氣了
李羽雁:“五叔,咱們外麵說”
李元長生氣了:“有事就在這裏說,商會沒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第一天就被你弄了個底兒掉!你讓叔怎麽交代啊”重重擊打手掌:“放人,馬上放人”
李羽雁並不怕這個長輩叔叔毫不客氣地回敬:“這個王老板是日本櫻花組織的人,賣大煙並且還偷運礦產資源稀土”斬釘截鐵的語氣
沈如輕聲提示:“可能”
薄厚:“我們懷疑王老板是日本人”
“哈,哈哈”李元長哈哈大笑:“王老板是山西人,他的家屬就在漢口,還有人去王老板的老家做過客。做生意賣點日本貨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說你們有什麽證據?隨隨便便就抓人嗎!?”
李羽雁蠻橫地說:“正在找證據啊!我們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人是日本情報人員,請五叔相信侄女的直覺”
“直覺!”李元長驚歎不已!同時感受到了三個年輕人的決心,特別是侄女李羽雁的性格!隻能退一步了:“好吧!王老板就在這裏一個晚上,但是你們不能打王老板,不能屈打成招,最遲明天早上放人,還有別的商家最遲明天下午恢複正常”李元長表情冷峻不容置疑的樣子:“如果不想事態嚴重不可收拾,雁兒,必須聽五叔的話”
沈如幫李羽雁表態:“放心吧五叔,你看咱們沒有動王老板一根手指頭,我,我們保證不用酷刑的手段”
“會長,李會長”王老板有氣無力地說:“這樣綁著我!他們是要廢了我啊!明天早上放出去就是一個殘疾人!救救我,感覺四肢冰涼無數小針在紮我!求求您救救我吧”哀嚎的低沉聲音令人同情
李元長話已經出口怎麽改口!看看李羽雁沒有反對自己的建議,隻好不顧王老板的哀嚎,不看王老板哀怨的眼神轉身離去
沈如搶著送五叔,剛到門口就碰見吳局長來了,吳局長的意思也是要馬上放人,他不在警察局是因為廖縣長的新秘書有事他現在隻能去縣署上班。吳局長先用警察局最高長官的名義下命令但是沒人動彈!後說是廖縣長和李家的意思。李羽雁軟硬不吃直截把吳局長轟出去,吳局長沒有辦法把薄厚叫出審訊室
警察局院子角落吳局長做薄厚的思想工作,馬彪闖進了幾個廖縣長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地方!趕緊命令馬彪停止行動。薄厚嗯嗯哦哦不置可否。吳局長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前途不是這麽揮霍的”看了看薄厚的手腕:“有些事已經無法挽回,你”停頓一會兒有些遺憾地說:“你和別人比不得,唉、好自為之吧”
吳局長的意思薄厚馬上就懂了,手表的事情過一會兒就覺得不恰當,隻不過現在越來越需要知道時間!很重要的事情!事已經做下不能挽回了,沈如!應該是故意如此!為什麽就堂而皇之收下?!
吳局長觀顏察色:“老弟,真心誠意提醒一下,李家和沈家絕對不會是你的靠山,隻有緊跟廖縣長才是你的唯一途徑。這次授人以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沈如會給你挖更多的坑,以後到死也隻能是個跟班下人。按理說你這樣學曆的人不應該呀!廖縣長才是真心想提攜你,希望老弟抓住機會”
“廖縣長有什麽具體要求嗎?”
吳局長仔細觀察了一下薄厚:“嗬嗬,現在沒有什麽事,暫時就按李會長的意見辦吧!以後遇事兒向老大請示匯報,好處多多的嘛”
薄厚取下手表:“這個請吳局長代為上繳行嗎”
“嗬嗬哈哈哈”吳局長眼睛笑成了一條細縫,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不是坐實了一切嗎!:“先留著用吧,王老板代買的嘛!不過王老板在江邊縣和漢口有些關係,最好不要亂來,做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薄厚真心後悔了!為什麽理所當然的拿了嘞!拿順手了嗎?為什麽這麽愛貪小便宜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剛才也應該咬死是王老板代買的呀!現在和通山鎮,顧熊手下不一樣了,江邊縣自己是在風口浪尖上!前麵沒有遮擋和掩護。吳局長走了以後薄厚有些雲裏霧裏對於王老板的事情也沒有之前那麽熱心了。吃過午飯馬彪來警察局神情之間有些高興。薄厚借口搬東西回兵營離開審訊室。李羽雁也對死活不開口的王老板失去了興致離開了審訊室。沈如的興致很高不介意倆個沒有耐心的人離開,獨自一人誓要撬開王老板的嘴巴。武器裝備一直搬到傍晚才搬完,這下兵營離不開人了,吃完晚飯馬彪告訴薄厚,張大哥店裏有人等著你
薄厚剛走出兵營李羽豹就衝到了麵前:“長官請上車,去哪兒一句話的事兒,保證又快又穩,如果顛兒您一下,砸了小人的車子”
薄厚坐上車:“通江酒館”
“得嘞,您就擎好吧”李羽豹邊跑邊說一些廢話
薄厚:“誰教你說北平話?”
“嗨,聽別人說話覺得不錯就會了嘛,這還用得著教嗎!你說話怎麽沒有北平味兒嘞?你不是在北平讀書好幾年嗎!不過你的話川味兒不重聽得懂”沒跑多一會兒,李羽豹把車子停在一家有腰門的房屋前麵:“進去直接走到底不要拐彎”
薄厚下車的動作有一些遲疑,裝著掏口袋拿錢:“不是說好去張大哥那裏嗎?這是什麽地方?你們做事也太隨意了吧”
李羽豹把手伸到薄厚的鼻子下麵:“一個大洋快點給錢,張瘸子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咕咕”怪笑幾聲:“我看柳先生想要搞定他且得費時間兒,中午通知的彪哥,現在改地方很正常的事情嘛”
“正常!”薄厚空手做了一個在李羽豹手掌心放錢的動作轉身想走
“等等”李羽豹不客氣地抓住薄厚:“給錢呀!坐車不給錢嗎?”聲音不小,本來就是一身皮子引人注目!現在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薄厚咬牙瞪了李羽豹一眼,擾共身上也沒有幾個大洋了:“幾步路就要一個大洋你去搶得了,哥身上沒錢”
李羽豹沒有堅持::“記住欠哥哥一個大洋哈”
薄厚打開虛掩著的腰門進入房間,房間空蕩蕩沒有什麽家具擺設也沒有看見一個人,穿過兩個房間一個天井進入一間需要下十幾步台階的房間,不能算房間因為靠江的一邊沒有牆,與回雁樓一樣開放式隻有不高的欄杆。十幾米寬的平台被蜀錦織繡屏風分隔成了三個區域,三個擺著樹根茶桌喝茶聊天的地方。每個隔斷的欄杆上麵都懸掛著一個字,清草園。三個用木頭雕刻製作的字上了橄欖綠色的漆,字體是老熟人了,張瘸子的通江酒館和警察局的忍思過
黑灰色的石頭地板光滑平整像鋪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腳踩在上麵澀澀的感覺走起來很穩很舒服。柳半仙在右手邊的位置專注燒水泡茶沒有起身打招呼。下完台階走在平整的地板上麵發現有很多白色的小斑點,燈光照明之下像踩在平靜的湖麵之上,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向四周震蕩而去,外麵斜坡是一片修剪平整的青草地,長江水平靜地流淌著!薄厚心曠神怡輕盈的步伐走到柳半仙對麵坐下
柳若風平靜的表情,專注地擺弄著茶具沒有看薄厚,茶桌上所有東西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連茶杯的花紋朝向都是一樣的!柳若風泡茶的動作有一種韻律很有節奏的感覺
江麵上一盞昏暗的燈火晃動,一條小魚船上麵一男一女正在配合默契地收網。不知不覺之中薄厚的心平靜了下來,周圍一切聲音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柳若風泡茶的動作有韻律原來是在念詩詞!低沉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就聽不清楚。詩詞沒有定數沒有所指所向可能想到什麽念什麽。柳若風把茶杯放到薄厚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端起茶杯放在鼻端,淡淡的熱氣帶著茶香味道進入鼻腔!薄厚緩緩閉上眼睛一口將茶水倒入口中!揉入詩詞的滾燙茶水一路到達小腹丹田仿佛無數詩句擴散開來從毛孔之中溢出體外!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熨熨貼貼通體舒爽愉悅!沁人心肺的茶水令人完全放鬆下來不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