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漢口風雲 拔牙
方雨琴要去的醫院,距離薄厚住的近江飯店不遠,方雨琴想挽著薄厚的的胳膊,薄厚拒絕
醫生是一個德國猶太人,醫療技術比較專業,聽薄厚說完情況,認真檢查以後,給出專業意見和建議,可以一顆不拔也可以拔同側的下麵一顆就行,因為上麵哪顆被暴力打掉,還有一個方案撥三顆,這樣的話臉形更加好看一些,而且拔除這幾顆牙齒對人有好處,隻不過時間較長,根據身體情況怎麽著也要兩三個月
方雨琴表示拔三顆更加英俊瀟灑,隻是缺少點英武
一邊拔一邊不拔,想著都難受,薄厚決定一次過,反正要拔,幹脆一次性拔三顆
醫生有些吃驚,表示這樣的話,後果無法預料,到時候臉會腫成豬頭,性命都岌岌可危,疼痛,不能進食,醫生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堅決不能這樣做
薄厚表示身體健康強壯,一切後果自行承擔,並且隻用局部麻醉。接下來的價格,薄厚心中罵娘,怎麽這些人都像似有透視眼一樣,五十塊大洋還是看在方雨琴麵上!剛剛好兜裏有五十三塊,隻剩下三塊!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方雨琴審視薄厚!剛剛還氣勢雄壯與牙醫爭論,硬要拔三顆
醫生敏銳地捕捉到買賣可能要黃,介紹手術難度,藥品數量和質量,後續藥物必須跟上,不然無法保障薄厚的生命,藥品當然是一些高級的,國外的,先進的,難得的西藥
方雨琴是沈士鈞派來的人,加上掉了一顆牙確實有些不便,薄厚咬咬牙,做了
做完手術轉到單人間,因為必須住院觀察幾天。方雨琴與醫生聊天去了,薄厚一個人在病房裏躺著不舒服,站著更難受,身體裏有股氣頂著竟然坐不住!住院費用沒有說清楚,包不包括?但是吃飯總得自己掏腰包吧,摸摸木木的微微腫起來的臉,幹脆拿起櫃子上的一大包藥,不管三七二十一走球了
“你的朋友不科學,準備的止血鉗竟然用不上。給你省事兒,還不好嗎。嘿嘿、晚上吃什麽菜?聽說有家新開的日料……”倆人用英文交談
薄厚快速路過醫生辦公室,不管護士的阻擋衝上街道,反正不遠腿著回飯店,回到房間倒頭就睡,昨天晚上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今天早上又上大刑!太累了
下午四點,薄厚被肚子叫醒,一天沒有吃飯,衛生間吐出嘴裏的棉花球,將就冷水漱漱口,嘴巴上下左右試試,舌頭舔一舔,除了有些不習慣以外,沒有其它感覺,醫生的話全是嚇唬人,什麽隻能進流食,什麽不吃藥疼得滿地打滾,全是騙人錢的話,按服務鈴招來服務員,問哪兒可以吃飯
服務員微笑:“這兒就是飯店,薄先生可以去下麵餐廳用餐,現在人不多,大廚肯定比平時精細”
“大廚!”薄厚遲疑了一下
服務員熱情地說:“當然是大廚,本店從法國請來的廚師喲,嗬嗬、小的帶薄先生下去”
薄厚問:“附近有什麽吃的?”
服務員說:“嗨,附近方園十裏,還有哪家的味道,做得比咱家店好,小的聽說昨天宰了一頭牛,可不敢小瞧這牛,活牛從澳洲出發到咱們這兒殺,烤牛排的滋味兒,真的嘖嘖嘖、絕對天上少有,地上隻有咱們這兒才有”
一把巨大的宰牛刀!兜裏沒錢,薄厚感覺身子都要輕一些,突然想起一件絕對緊迫的事兒:“這兒住一晚多少錢?”
“十,嘿嘿”服務員剛說一個十字,馬上止住話頭,諂媚的笑著說:“薄先生是沈三爺親自送來的人,嗬嗬、吃住可以掛在沈家帳上”
薄厚一下子睜大眼睛:“哦,沈家!”
“是啊,是啊,月底,咱們的帳房先生去找沈家管家結”
薄厚脫下剛才和身滾,有些皺折的西裝外套,對服務生說:“昨天晚上,誰送我回來的?後來怎麽樣?”
服務員曖昧眼神:“當然是沈三爺送您回來的啊”
薄厚想,事情也應該是這樣,身上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沈家都是些膩膩歪歪濕答答的鳥人,再說倆個男人應該沒事,對服務員揮揮手:“前麵帶路”
“得嘞,薄爺”服務員殷勤的弓身前麵領路到餐廳
餐廳同飯店的外表一樣,純歐式不摻一點別的風格,圖案複雜又色彩豔麗的窗簾,桌布,地毯和椅子,十幾盞水晶大吊燈照得餐廳透亮,顯得格外金碧輝煌,餐廳裏倆名外國男人在聊天,倆人對路過的薄厚微微點頭禮貌性打招呼,薄厚向倆人點點頭,邊走邊解下領帶放進兜裏,解開領口解開?口挽起袖子
服務員示意薄厚隨便坐,然後禮貌地離開
薄厚隨意坐一張靠通道的桌子
一名個子不高的白種人,一隻手搭著塊白毛巾在前麵,一隻手背在後麵走到薄厚麵前說:“先生,下午好”用的是法語
薄厚用英語說:“請用英文說話”
白種人彎彎腰,後麵的手伸出來,一個小小的銀色小碟子像煙灰缸,輕輕放在桌麵上說:“先生喝咖啡?還是喝茶?今天的法式紅”這次用的是中文
薄厚餓得前胸貼後背,懶得與一名服務員計較:“菜單拿來”
“哦,是,請先生稍等”優雅地拿一本厚厚的,大大的絨布封皮冊子交給薄厚
薄厚接過冊子,手上一沉!心裏也是沉了沉!菜單起碼有三五斤重,翻開厚重的第一頁,一塊牛排!油畫畫得非常精致逼真,牛肉的紋路都畫得非常清晰,色彩豔麗奪目顯得鮮嫩無比,下方標注價格的地方也是別出心裁,5字後麵畫一張小小的法幣圖案,下麵還有一個五,畫了一個非常形象的袁大頭,顯然一份牛排需要五塊袁大頭!
服務員及時介紹:“澳洲來的肥牛新鮮無比,烤製技法更是曆史悠久,如果先生不嚐一嚐,必然後悔”
薄厚沒有哼聲繼續翻菜單,沈如是個舍命不舍財的主,還是悠著點吧,全部翻完陷入沉思,油畫主食隻有六道,什麽肝啊魚的卵啊這些,相比之下,牛排倒成了便宜的主食,慢慢悠悠說:“一份牛排,一份麵包,嗯,麵包多來點,可以的話來兩份”餐廳竟然提供免費麵包!不吃白不吃
服務員呆了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點菜方式!“呃,先生,嗯嗯,咱們這兒的甜品和湯很不錯的,還有”
薄厚不耐煩揮揮手,打斷服務員的廢話
服務員不甘心:“先生不喝點酒嗎?麵包太幹,牛排沒有酒”
“得了得了”薄厚想了想,喝點紅酒解昨天晚上的酒,還是可以的,翻菜單指著最便宜的紅酒:“這個”也要一塊錢呢!
服務員點點頭:“是,先生,馬上準備”理所當然把銀色小碟子往薄厚麵前推了推
薄厚莫名其妙?身上沒煙用不著,填飽肚子再說:“快點”像趕蒼蠅似的向服務員甩了甩手
服務員麵部肌肉有些扭曲,一把抄起小碟子轉身就走,舍不得一塊錢得到祝福,現在,哼,隻能得到詛咒
薄厚莫名其妙看著服務員快速離開的背影!雄赳赳氣昂昂什麽時候得罪他啦?
服務員很快送來牛排和麵包,後麵還有一名亞裔麵孔的男子跟著,手上捧著一個銀色小桶,小捅裏麵是一個酒瓶。服務員擺好牛排和麵包,接過小桶向男子擺擺手示意退下,拿出酒瓶晃了晃,然後用白毛巾仔細擦拭幹淨酒瓶,白毛巾包裹酒瓶,雙手捧著往高腳玻璃杯裏倒了半杯,放好酒瓶,端起酒杯輕輕放在薄厚麵前:“先生請慢用”直起身拎著小桶轉身想走
薄厚一直靜靜看著服務員,酒瓶被拿走忍不了:“等等,酒瓶留下,自己倒”理所當然
服務員莫名其妙?看看桌上的半杯酒又看看薄厚!沒明白薄厚什麽意思?
服務員不解的眼神,薄厚倒是猛然間反應過來!一塊錢隻有這半杯酒,腦中一陣昡暈感,這頓飯是一個人有生以來最貴的飯
服務員也反應過來,鄙視眼神
薄厚想去國外留學,刀叉用法早就練過,壓住饑火慢慢品牛排,手指微微顫抖,太貴了!昂貴到心髒收縮!令薄厚意外的是麵包的好吃程度,以前吃過麵包,軟耙耙還沒有饅頭好吃,但是今天這個麵包不同,斷麵上粗大的氣孔,顏色微微發藍黑色,咬起來筋道十足,麵包中間有一些顆粒嚼起來劈啪作響!濃鬱的大麥香彌漫鼻腔!原來麵包這麽好吃
結帳的時候,服務員熱情恭送沈家貴客薄厚,飯錢已經掛在沈家帳上
吃兩份幹麵包,竟然沒有一點口幹舌燥的感覺,上岸以來不好的感覺稍減,對於漢口的感觀好了一些!回房間的時候看見帶路去餐廳的服務員
服務員站在一間客房門口,跨進房間一隻腳恭敬地把行李箱放進去,退出來對著裏麵彎腰討好樣子,一支潔白小手,兩根手指頭夾著一張法幣遞給服務員!服務員連忙點頭哈腰:“謝謝小姐,謝謝,太謝謝了”
薄厚想明天早上去藍田路,藍山咖啡店找於是,對服務員招招手:“過來”
“薄先生”服務員三步並著兩步跑到薄厚麵前:“嗨嗨”幾步路像似跑了十裏路!喘息兩聲說:“請薄先生盡管吩咐”折好法幣揣進兜裏
薄厚翻個白眼,幫人提包竟然要錢!剛才的動作明顯要錢,兜裏三個大洋還能碰撞出響動,算了,明天街上找人問一問路,打開門進去,嘭地關上門
服務員莫名其妙?一腦袋問號?誰的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