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圖書館的故事
關於豈嫆,古籍,鬼話,神秘的夢語,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告訴任何人,首先,說給喬可可和方甜本來就是沒必要的,她們兩個什麽都不清楚,又不是行內人,說出來了,也隻不過是會白白地嚇唬她們罷了。
與其說出來讓她們害怕,反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至於何景雯嘛,我倒不是不信任她,雖然何景雯也知道我不對勁兒,但是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何景雯也知道我是為了她好,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她對我現在沒有什麽懷疑。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讓她參與到我的事情裏麵來,人和人的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同樣一件事情,我能理解能接受的,她們因為和我站的角度不同,所以未必能夠想得明白。
至於寒燁,當然也不能說,之前他曾經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我倒不是想要報複他,隻是覺得自己也應該憑借自己的力量掌握一些隻有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否則的話,我在這件事情中的處境也就有些太被動了。
另外一方麵,我現在本能地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全都告訴寒燁了,並不是要防備他,隻是,我覺得我和他現在所處的關係和位置都不一樣了。
我和喬可可、方甜、何景雯一起走在校園裏麵,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想到這兒,心裏麵不免又是一陣難以形容的感受。
我在心中勸慰著自己,這世界上注定了很多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沒必要為此而想太多,我盡量和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的,一路拉著手往圖書館走。
說起圖書館,其實還有點兒奇怪,一般的城市裏,圖書館都位於市中心的位置,但是我們這個城市卻不太一樣,圖書館位於一個很偏遠的地方,我們從學校過去,要轉好幾次的班車,要不是因為何景雯比較堅持,隻有省圖書館才有她想看的那種書,估計我們都不會特意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
我倒是也聽說過別的城市裏麵,因為老圖書館翻新重蓋,將圖書館搬到市郊,一般都會蓋起來那種寬敞明亮又十分氣派的大樓,但是這和我們這裏的省圖書館還是不一樣,我們的這座省圖書館就是建國前的那一座圖書館,一直在這偏遠的地方很多年了,也沒有翻新過。
按理來說,當初市政規劃的時候,圖書館那個位置應該是荒地才對,我想不明白當初為什麽要在那麽偏遠的地方建造圖書館。
“說起來這事兒,可是有淵源了!”我們幾個下了公交車之後,方甜嚷嚷著走不動了,我們就在路邊攔下來了一輛摩托三輪車,坐在車上閑扯的時候,開車的司機聽到我們說起來這事兒,便也拉開了話匣子,對我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圖書館啊,裏麵可是藏著很邪性的東西呢!”
邪性的東西?我乍一聽,就覺得身上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已經經曆了不少事情,但是現在聽到類似的事情,還是不免覺得十分恐懼。
司機坐在前麵,扯著嗓門兒給我們講了起來,摩托車突突突的聲音蓋住了他的聲音,故而聽得斷斷續續的,但是在這斷續之中,我也聽出來了個大概。
既然要說起來這圖書館建造選址較為特殊的事情,不得不提的就是當年籌建圖書館的事情,本來,圖書館的建造地點是被選在了市中心的某處,確定好了選址之後,就開始在市中心找了一所遺留建築。
當初,雖然說是已經建立了市級行政單位,但是財力不足,當時包括市政府在內的很多機構,都是找了以前存留下來的建築改造出來的,比如以前的戲樓啊、古廟啊、官員或者地主家的老宅等等,因為沒有財力重建,所以就是重新刷個油漆,門口掛個牌子,就算是改頭換麵了。
圖書館當時的選址就是如此,選的是一個以前留下來的四合院,當時被招聘來圖書館工作的工作人員已經到齊了,一部分人在圖書館裏進行裝修和最後的布置工作,連書架都準備好了,另一部分,則開始搜集圖書。
用“搜集”這個詞,其實一點兒都不過分,因為當時說是要弄個圖書館,但是根本沒有那麽多的資金去買書,這書從哪兒來?一部分是靠沒收來的,挑挑選選,留下來一些思想內容積極向上的,一些是在各地的私塾學校征收來的,當時外國人還出了不少力氣,洋人教堂裏麵的書,有一本算一本,都捐獻出來了。
再加上工作人員進行動員工作,倡導有書一起看,從各家各戶裏麵也搜集出了不少書,這樣一來,在數量上,多多少少總算是拚出來了個圖書館的藏書量。
而圖書館當時還沒有翻修好,就將這些書都堆放在院子裏麵,為了能夠早日讓圖書館趕緊開始正式使用,工作人員夜以繼日地刷牆,大家都是死心塌地地,有多少力氣用多少力氣。
可誰知就在一天晚上,刷牆的人突然聽到院子裏麵有人在哭。
當時為了搜集這些書,大家用盡了各種辦法,有些老學究對於這書本非常珍視,生怕交出去了之後,別人看起來不愛惜,又怕自己做學問的時候,書不在手邊,想要研究資料也沒辦法去翻閱,為此,讓他們上交資料的過程,可謂是費盡周折。
大家以為是有人舍不得書被收繳上來,心裏不舒服,所以半夜才在這兒哭,但是轉念一想,又怕有人偷偷把書給偷回去,大家為此提高了警惕,連忙出來在院子附近搜查了一番。
幾個壯小夥子提著馬燈出去查看,走了一圈兒,發現院子外麵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可是哭聲還在,就覺得哭著的人肯定在院子裏麵,當即便將院門關上,大家躡手躡腳地在院子裏麵搜查起來。
古時候大戶人家的院子都是幾進幾出的,相當龐大,眾人在院子裏麵查找一番,還是沒發現那個哭聲的主人在哪兒,這時候,就有人驚呼了一聲,指著牆角的那一堆書,說哭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晚上留在圖書館的都是些活力十足的小夥子,哪裏會怕這種事情?幾個人一拍即合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一堆書全都給搬開了。
起初眾人還覺得心裏憋著勁兒,心想這人大半夜的來裝神弄鬼,在這兒哭著想嚇唬他們,要是被抓到了,必定不能輕饒,可是搬著搬著,眼看著那一堆書變得越來越少,心裏麵也開始犯嘀咕,到最後隻剩下半人高的一片書,幾個小夥子都不敢去搬了。
這些書最後就隻剩下這麽一點,看樣子,怎麽也藏不住人了,幾個人開始心虛,一個個不敢上前,後麵卻有人嚷嚷著,說什麽唯物主義者不能自己嚇唬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這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揪出來。
這麽一半兒是被逼無奈,一半兒是激將所致,小夥子們一個個上前,將那一堆書全都搬開,發現下麵的確是一個人都沒有,可是地上卻是濕了一片,好像真是眼淚一樣,但是天也是晴的,附近也沒有水源,實在說不上這水是從哪兒來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這下可好,大家夥也管不了什麽組織紀律,不管什麽唯物主義,瞬間便作鳥獸散,一窩蜂全都跑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天都亮了,大太陽照在身上,這些年輕人心中的恐懼才逐漸消散,一個個開始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家戰戰兢兢將信將疑地回到了圖書館裏麵,院子裏淩亂不堪的書籍仿佛在提醒著他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館長早已經來了,看到圖書館裏麵亂七八糟的情形,還以為是這些剛來上任的員工年紀太小,玩心不改,所以才會弄得這麽亂七八糟的,不免還感到有些生氣,尤其是發覺幾個小夥子居然日照三竿都沒來上班,更是心中不滿。
正當館長拉開架勢準備訓斥他們的時候,眾人七嘴八舌將昨天晚上的詭異經曆告訴了館長,而且,眾人發現,那幾個沒來上班的小夥子都是昨天晚上參與了搬書的人。
館長一開始還不信這一套,露胳膊挽袖子地斥責著眾人,在眾人的勸說之下,館長不信邪地跑到了幾個小夥子家裏一看,發現那幾個小夥子竟然都病了,一個個無一例外的臉色蠟黃麵如菜色,都躺在床上發高燒說胡話。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館長不信。
圖書館裏之前幾天晚上也有人在,但是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怪事兒似乎是從那些書被搬進來之後才開始發生的,也就是說,問題都出在這些書上,可是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沒人敢再去碰那些書籍,而且,攤在地上那麽一大堆,總共有上千本的樣子,從這些書裏麵想要找出來哪幾本有問題,也是海裏撈針沙裏淘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說書有問題,這事情上報上去,上級也沒人會相信,更不會給他們重新撥款讓他們買書,無奈之下,館長舍不得將書就此扔了,當即下令,將事情壓下來,圖書館照常經營。
大家夥對此心知肚明,表麵上不言語,心裏麵都在犯嘀咕,到了晚上更是沒人敢在圖書館裏麵逗留。
可是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日子過了不長時間,周圍的老百姓們都來反應,說這圖書館裏麵晚上有人大聲哭鬧,群眾意見很大,無奈之下,就隻能將圖書館搬到了荒郊野外去。
“我聽說啊,就連到了現在,那圖書館裏麵晚上還是折騰得厲害,到了半夜就能聽到有人在裏麵又是哭又是鬧的,嘖嘖,那可真叫一個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