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傳丹道

  “郭靖，數年前我就對你說過，你天資並無問題，隻是教導的方式出了問題。”馬鈺尚未開口，葉辰便緩聲說道：“一來你師父們傳功，我不便多說這是武林的規矩。二來機緣未到，我不能收你為徒，希望你能夠明白。”


  “郭靖明白。”葉辰這番話已與郭靖說了多次。


  葉辰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再問你，說道尋常功夫，你現在的造詣在年輕一輩中已然不錯。但為何與尹誌平交手之後，三四招便落於下風？”


  聽到這，郭靖神色黯然，低垂著腦袋道：“是因為弟子太笨，即便有了上乘也不得其道，打不過旁人。”馬鈺微微搖頭，撫須笑道：“你若是心中失落，認為自己實力不濟，那可錯了。”


  “尹誌平雖然讓你落於下風，但他全仰仗自身巧勁，論到武功根基，隻怕還強不過你。”馬鈺望著郭靖緩聲說道，他頓了一頓繼續道：“在說，以你六位師父的本事，並不在我之下，所以武功招式我是不會教你的。”


  郭靖正要疑惑的張口，卻見葉辰瞧了他一眼默默地搖頭，郭靖這才止住言語，暗自想道：“這位道長也確實不用教我別的，我六個師傅武功很高，隻是我太蠢學不會。”


  “但我你既然有緣，我別便傳你些許呼吸、行路，睡覺、坐下的法子。”馬鈺輕聲道。


  郭靖大為驚奇，凡是生靈皆會呼吸、睡覺、行走、坐下的辦法，自己有不是木頭何必馬鈺來教？但他見葉辰並未言語，心道這其中必有自己不明白的門道。隨後馬鈺便讓郭靖躺在大石之上，傳他四句口訣：“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


  郭靖依言而行，一開始思緒紛亂難以定下。但在馬鈺教導之下，心思主機安全穩定下來，氣海中一股氣流逐漸而上，縱是山頂寒風呼嘯也不覺痛苦。


  這般靜臥了一個時辰，葉辰喂了郭靖一枚丹藥，讓其就此睡去。待到醒來之時，東方已然天明，葉辰向馬鈺告別後便帶著郭靖縱身而去。如此反複，距離比武之期不過數月。


  馬鈺教導郭靖煉氣之後，郭靖隻覺得身軀愈發輕捷，原本勁力使不到的地方已融會貫通。郭靖這才明白，先前葉辰讓他苦練基本功的好處。這基本功淬煉的軀體則是大舟，體內的真氣則是舵手，大舟建的紮實舵手拚命劃槳便能飛快。


  江南六怪不明白其中道理，隻是以為郭靖年歲到了無心也有所增加，個個心中歡喜。眼見郭靖武功長進不少，江南六怪皆覺得獲勝大有把握，心中愈發喜悅。


  “葉前輩這一年多來弟子心中有一事不明。”


  這一日照例教導完郭靖煉氣之後，馬鈺來到靜坐的葉辰麵前，打了個道稽。


  葉辰麵色沉靜如水，聲音細若蚊鳴卻又無比清晰，“講來。”


  “以您的修為，早該聞名於天下，為何孤身於這兒大漠之上守護郭靖十多年？”馬鈺緩緩起身，很是不解的望向葉辰。


  “你為何在大漠之上教導郭靖一年多。”葉辰不答反問。


  “弟子……”馬鈺欲言又止，他微蹙著眉頭一時間不知如何說來。他本想著師弟丘處機一心求勝失卻了道家之心，來到大漠中自然有化解此事的想法。但見到郭靖之後，不知為何竟生出了教導他武學的想法，或許是郭靖堅毅的性子打動了他。


  當下萬千念頭湧來，馬鈺隻是搖頭，“弟子不知如何回答。”


  “緣起緣滅向來如此。”葉辰淡聲說道，馬鈺所作所為不過是順應因果，這一切早在冥冥之中已然決定。葉辰無法幹涉，天地意誌也無法幹涉。


  “弟子不解。”馬鈺沉吟片刻始終不得要領。


  “你心性雖佳卻無神通，所以不明白奧秘也是自然。”葉辰淡淡的說道。


  “還請前輩賜神通。”馬鈺求道心切，俯身說道。他以全真掌教之尊，七子之首行此之禮可見他心中對葉辰的恭敬和求道心切。


  “神通不可傳，可傳丹道，你自尋神通大道。”


  葉辰有心點化馬鈺便在懸崖之上講道，聲若流水雖隻是涓涓細流，但匯聚起來可成滔天巨浪。馬鈺躬身而聽，發現葉辰所講正是王重陽傳授的丹道，卻又有所修改和補充。


  “中孚乃千古未有的奇才，可惜為天所妒。”


  講完全真丹道，葉辰不禁感慨道。


  以王重陽的資質，在射雕這等仙武絕跡的世界能夠進入先天大成實屬千古未有之奇事。若是王重陽不死，葉辰甚至覺得有朝一日他可武破虛空直接成就金仙。


  “這方天地甚是忌憚修煉之人，我當初多次提醒你師，結果他未曾放在心上。”葉辰說到這不禁巋然一歎，“可惜先天之功一朝而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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