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龍體為重

  老龍胡須微顫，遲緩的睜開雙眼，碩大的龍眼緊盯著葉辰，“你能跟我說話？”霎時間，雷鳴般的聲音響徹八方，臨安城上方竟聚攏了大片烏雲，一場可怖的雷暴雨即將到來。


  氣運存在，虛無縹緲，即便是修煉之人最多也隻能做到望氣罷了。像葉辰這般，直接與龍氣對話的實在是聞所未聞。


  “我已成就混元道果，身具聖人之尊，自然可以掌控氣運。”葉辰這尊化身淡然說道。


  若是旁的氣數，靈智蒙昧未開，葉辰倒確實難以與其溝通。但龍氣乃是王朝氣運與山川之氣、萬民意念三者匯聚而成，象征一國帝王命數，其天然具有靈智。既然有靈智，無論如何難以交流、處於何等玄妙的境界，對葉辰而言也不過是探囊取物而已。


  “聖人？”


  龍氣瞳孔一縮，驚疑不定的望著葉辰，“聖人受限於規則如何能來到這等小世界？”


  “以你境界如何明白。”


  葉辰不想在這問題上多言語，“我且問你，大廈將傾，你如何自處？”


  “吾身為龍氣，乃是萬民意念，帝王氣數所化。”沉吟片刻，這道日益衰敗的龍氣悶聲說道：“若是大宋滅亡，對方是漢人王朝也還罷了，吾當與之同歸助其延綿百年。若是北方異族王朝，吾當玉石俱焚，與其相爭到最後一刻。”


  想不到這等孱弱的王朝，卻有著頑強堅毅的龍氣……


  葉辰心底生出些許敬意，從這龍氣身上，葉辰便瞧見了大宋子民的氣魄。難怪強大如蒙古，麵對宋人時，都要施展出全身氣力才能將南方拿下。甚至平定天下之後，還要極不自信的將民間的兵刃盡數收起，連菜刀都要全村用一把。


  “可惜一族脊梁，明末盡喪。”縱是葉辰聖人心性，也禁不住歎息。


  “閣下有著這般可怖的實力，為何要袖手旁觀，眼見黎民深陷兵燹而不救？”龍氣瞧出了葉辰無數歲月之前，也是炎黃子孫的一部分，不禁怒聲嗬斥道。


  封神之後，不複九九至尊，天下隻有九五至尊。王朝龍氣再無渾圓，所以這道龍氣鼎盛之時也才金仙實力，如今垂垂老矣也就相當於天仙巔峰。縱是如此，礙於氣運這等玄妙的身份，它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即便虛弱，這龍氣麵對，葉辰始終能夠疾聲嗬斥，足見其性格之剛直。


  “聖人把控氣運，別說你隻是九五至尊的龍氣。縱使九九人皇的龍氣，本尊都能輕易斬殺。”葉辰眉頭一揚，寒聲道：“你還敢這般放肆？”


  “放肆又如何？”龍氣高聲說道，疲憊的老龍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即便對方是成就混元道果的聖人，它也要戰上一番，至死方休。


  “好氣魄。”葉辰由衷讚歎道：“這麽一來，本尊倒是想幫你了。”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龍氣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懷疑，“你會幫螻蟻？”


  “一草一木皆是生靈。”


  葉辰已然打定主意，要以金國破滅的龍氣，為南宋龍氣修補根基。讓其能夠撐過蒙古龍氣的攻伐，待到蒙古攻勢漸頹時，再一舉反攻重奪天下。當然這需要大量的布局，絕不是隨便斬殺多少人，或者破滅兩三個龍氣就能解決的事情。


  否則，葉辰一人殺入金國皇宮，將金國宗室上下屠個幹淨，然後將金國龍氣擊潰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實際上，一國民心尚在，國土未失，無論龍氣潰滅多少次，也能在短時間恢複過來。除非葉辰隔斷天地，令世界規則無法幹擾。但代價太大，易被小世界意識所趁。


  “在此之前，本尊要你幫一個忙。”葉辰神識傳音說道：“明日……”


  南宋龍氣聽得葉辰的話語，碩大的龍眼中顯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


  臨安，皇城之內，不經意間已到亥時。


  胡亂批示完奏折之後，宋理宗趙昀甩掉手中的筆，急匆匆趕往謝道清的寢宮。謝道清是趙昀登基之後，迎娶的第一個妃子，容貌端莊大方，眉宇間自有一股溫柔。其出身官宦世家，祖父、父親以及叔父皆是南宋高官。從前謝道清眼角有著黑痣，皮膚也有些黝黑，本不是特別得寵。後來一場怪病，令謝道清黑痣脫落、皮膚白皙順滑，由此深得宋理宗寵信。


  “陛下，還以龍體為重啊。”身旁太監很是擔心的說道。


  “嗬嗬。”趙昀冷笑兩聲，不多言語。他身為天子，卻要顧及史彌遠擁立之功，將朝政大事盡數交與他。國事如此，他龍體重不重要又能如何？

  來到謝妃宮殿，謝道清已然等候多時。寬衣之後，趙昀撲在謝道清的身上，恨不得將這女人揉碎和進身軀之內。纏綿之後，趙昀擁著滑膩溫軟的身軀，昏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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