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福將

  “人活一世自然要信守諾言。”


  言罷，葉辰聳然起身，掀帳而去。第二日深夜，成吉思汗在金帳中駕崩。去世前，成吉思汗嘴角有著一絲微笑，似是臨終之際看開了一切。


  葉辰領著郭靖、黃蓉最後看了一眼成吉思汗的遺體，隨後告別拖雷匆匆南歸。一路上兵燹不絕，不少骷髏散亂於雜草間。見到這一幕，郭靖愈發感慨，這世間苦難諸多，也不知何時是終點。進襄陽城前郭靖忽的停下身對葉辰說道：

  “葉大叔，大汗含笑而逝，莫非與他臨終前，您說的話有關？”


  “葉大叔，您那一天究竟說了什麽？”黃蓉好奇的湊了過來。


  “無非是告訴鐵木真，在他死後我絕不會滅蒙古。”葉辰淡淡的說道。


  郭靖臉色微變，葉辰許下這等諾言，那豈不意味著接下來宋蒙之戰，葉辰不會參與其中？

  葉辰見郭靖這副模樣，不由得笑道：“我隻是說不滅蒙古，可沒說不將他們趕回北方。”


  遙遙的望向北方，隨著成吉思汗的逝世，原本氣勢衝宵的蒙古龍氣為之一衰。但在成吉思汗三子窩闊台經營下已然穩住陣勢，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元氣。


  “蒙古的衰敗隻是一次那是不夠的。”葉辰眯著眼睛，嘴角掠起一抹笑意，“成吉思汗去世時散逸出的氣運是一次，還要蒙哥於蒙古鼎盛之時慘死，那才是第二次。”


  與郭靖、黃蓉交代幾句後，葉辰離開了襄陽城。某處高山之上，他張開手，望著指尖旋繞的五色泉水，若有所思。借助成吉思汗去世時散逸出的那些氣數，葉辰已將這部分世界本源碎片的印記抹掉，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徹底煉化。


  當然，這所謂的“要不了多久”是對葉辰這等修煉中人而言的。按照葉辰的推演，至少要三年的時間才能將這塊碎片降服住。在葉辰的扶持下，賈似道已成為理宗倚重的大臣。這三年時間，有不少事情要交給這位曆史上的奸相處理了。


  好在鎮撫司等等勢力已成，賈似道翻不起半點浪花，隻能老老實實按照葉辰步驟走。


  “且讓你再逍遙幾年。”


  葉辰背著手，凝視著蒼茫浩渺的雲層，低下頭喃喃說道。


  九天之上，一股金色光芒猛烈的顫抖一下，散發出強烈的殺意。


  兩股無形的力道撞擊在一起，西南某處的山峰不經意間化為烏有。


  臨安城，皇宮內某處偏殿外。


  明明是一處荒廢已久的宮殿，此刻卻有數十名禁軍衛士在此緊張守候。這些禁軍衛士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一等一的高手。遠處隱約有守夜太監敲鑼而過，幾名禁軍衛士打了哈欠，卻仍舊強打著精神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一切。


  幾名巡夜的太監經過院牆，偷偷的望著宮殿緊閉的大門，低下頭竊竊私語。


  “你們說國師這麽多年沒動靜，他老人家不吃不喝，莫非是”


  一名十來歲的小太監低聲道，眼神飄忽帶著幾分畏懼。


  “住口！”領班的老太監急忙嗬斥道，見禁衛注意過來，連忙壓低嗓音道：“國師乃是神仙中人，你是沒見過他老人家當年一指定住上萬禁軍的場麵。還有當年襄陽城之圍也是他老人家一力扶持的，這等人物別說幾年不吃不喝，就是萬年隱修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錯，我聽說這國師可是洪荒的仙人”又一名小太監湊過來。


  “你們就吹吧！世界上哪有那麽玄乎的人？”


  那小太監撇了撇嘴，很是不滿的說道：“要我說國師他肯定是陛下為了穩固朝堂，才讓這些禁軍把守。否則，國師要真是神仙，又何必讓這麽多人把守？”


  “你！”老太監一時氣結，揚起手就要一耳光打下去。


  小太監卻是梗著脖子也不避讓，就在這時夜空中一道紫芒衝宵而起，將夜空徹底照亮。


  “這是！”諸人張大嘴巴，半晌未曾回過神來。


  待到紫芒散盡，一聲刺耳的響聲，宮殿多年緊閉的門開啟了。


  漫天灰塵間，一名青年道人袖手而立，神色淡漠打量著整個世間。


  “卑職衛離拜見國師！”片刻後，領隊的禁軍副將連忙跪拜道。


  “起來吧。”葉辰輕聲說道，徑直往外麵走去，“與陛下通報一聲，葉某已然出關。”


  “遵命！”


  那名副將跌跌撞撞的離去，神情很是激動。在他當班的時候國師出關，陛下定然龍顏大悅，自己可就升官有望了。來到天子寢宮，副將連忙將葉辰出關的消息告訴宋理宗。


  宋理宗愣了一會，臉上顯露出狂喜，“國師出關了？大善，大善啊。”


  宋理宗也不顧有武官在此，披衣而起就要去見葉辰。走了兩步，宋理宗停下來，拍了拍那副將的肩膀，“衛離，你是朕的福將啊！”


  “全仗陛下天命！”副將跪伏在地上，沉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