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赤練仙子

  葉辰立在遠處，瞧著武修文與郭芙鬥氣，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奔馳。郭芙躲在一棵鬆樹的後麵，見武修文過來，猛地一腳伸出將他絆倒在地。武修文身軀一晃，差點向前甩出去，好在他用鐵樹樁竭力穩住身形。但郭芙又伸出右腳，猛地踹了過去。


  武修文眼看要撞在石頭，卻被人緊緊攥住衣領，首座拽了回來。


  “郭芙，你又在欺負人了。”葉辰笑眯眯的對郭芙說道。


  郭芙不敢回頭，擺著手喊道：“我哪有這樣，分明是他自己撞向石頭，跟我沒半點關係！”


  “我雖然看不見，但總算聽得清楚。”那老者冷笑著說道，這人雙眼泛白是個瞎子，其形容憔悴、白發如霜正是柯鎮惡。郭芙聞言，神色微變，連忙上前拉著柯鎮惡撒嬌央求。


  武修文見到柯鎮惡怪模怪樣，心頭有些恐懼，慌忙要掙脫開來。葉辰見狀一笑，鬆開手武修文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一道柔和的氣勁托出，葉辰將武修文緩緩攙扶起來。


  “小兄弟，你可是姓武？”葉辰緩聲說道。


  武修文詫異的點頭，昂著腦袋滿臉疑惑，“你怎麽知道的？”


  “你父親是一燈大師的弟子武三通吧？”葉辰隨意一笑，並未解釋，他將武修文交給柯鎮惡，朗聲道：“柯兄，葉某先去一趟，那陸家上下遇難，被李莫愁追殺。”


  “李莫愁？”柯鎮惡神色一變，猛地一摜鐵杖，就要前去，“當初靖兒和蓉兒身受一燈大恩，他的弟子遇難我怎可袖手旁觀！”任葉辰如何勸說，柯鎮惡也執意同往，將郭芙和武修文兩人安排在樹林中等待。


  來到陸家莊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然蒙蒙亮，周遭已有不少農戶扛著鋤頭準備下地幹活。葉辰停住身形，望向陸家莊屋頂之上，上方正有四人交戰。柯鎮惡雙目雖盲，但聽力極好，馬上就分辨出來是三人圍攻一人，而且那三人已落於下風。


  那一人正是赤練仙子李莫愁，其身著杏黃色道袍，招式淩厲招招取人性命。陸氏夫婦和武三娘應付的很是勉強，不過葉辰倒是看出來，李莫愁招式雖然狠辣，但總是留有餘地。顯然是心中尚有陸展元的影子，所以才不曾下死手對付三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相許。”葉辰輕歎一聲，低聲道：“李莫愁，陸展元夫婦已死你何必苦苦相逼呢？”他聲音雖低，卻很是清晰的傳入李莫愁耳畔。後者嬌軀一晃，很是詫異的看向葉辰，心道這人內功竟這般厲害。


  李莫愁足下一點，手中拂塵一揮向葉辰天靈蓋掃了過去。葉辰身軀不動，簡簡單單的伸出一指將那拂塵繞住，隨後猛地發勁一扯。隻聽得一聲碎響，那拂塵就寸寸斷裂，散落一地。


  “你是柯鎮惡，”


  李莫愁將葉辰一旁的柯鎮惡打量一番，很快瞧出他的身份，隨後望向葉辰，“你是郭靖？”


  “你這賊子，連大宋國師都不認識麽！”柯鎮惡一橫伏魔杖，厲聲喝道。


  “大宋國師？”李莫愁微蹙，思慮片刻後臉上顯露出驚懼的神情，“你是葉辰！”


  葉辰微笑著點頭，“正是葉某，不知仙子有何見教？”


  李莫愁驚疑不定，江湖傳聞這葉辰乃是行走世間的神袛。當年一人之力圍困蒙古大軍，除滅奸相史彌遠與反掌之間鎮壓禁軍，這些事情在江湖上廣為流傳。但這七八年來，這位國師大人不是在閉關麽？為何今日會出現在這陸家莊？


  “不敢。”李莫愁沉默片刻，忽的笑道：“反倒要問國師有何見教？”


  “隻是要請赤練仙子饒過陸家莊上下性命罷了。”葉辰道。


  李莫愁眼神閃爍，正欲說話卻發現自身已不受控製。她神魂有些恍惚，張口說道：“既然國師開口，那貧道也隻能答應了。”李莫愁迷迷糊糊的向葉辰打了個道稽，身形一縱已然消失在遠處。那鴻雁般的身形逐漸遠去，陸家莊上下鬆了口氣全都癱在地上。


  “娘子，你沒事吧！”


  諸人正欲起身向葉辰道謝，武三通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原來武三通見李莫愁殺來，自知不是其對手，也就先將程英、陸無雙兩姐妹藏了起來。這會武三通慌張而來，身上破爛的很，脖子間尚掛著當年何沅君兒時的圍嘴。


  武三娘多年不見丈夫這般關切，心中有悲有喜，歎了一聲向他道：“我在這邊，還不快來拜見葉國師。”武三通一時半會不曾想起“葉國師”是何人，慌忙奔到這裏，見到葉辰不由得一愣，“是你？”他神情有些複雜，雖是敬佩葉辰，但畢竟是這位大宋國師策劃了吞並大理國的計劃。武三通跟隨一燈，號稱遠離紅塵，但心中尚有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