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時間

  無論如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紮克的光陰將要和這條瀑布一起度過了。


  大陸曆1733年，紮克15歲。


  “擦……擦……擦……”


  瀑布下，傳來有節奏的劈水聲。仔細看，在水瀑的中間，還夾雜著一個男孩的身影。


  不得不說，人類是一個非常脆弱的種族，活不過百年，身體也沒有強大的天賦，比起美貌與智慧並存的長壽精靈和矮小魁梧的矮人族來說，人類的曆史，實在是過於短暫。好在人類擁有一種叫做堅韌的品德，這使得人類能夠在其它優勢種族的競爭中崛起並永葆不衰。紮克十分幸運地繼承了這樣的品德。


  春夏秋冬，四季循環反複，紮克在這條瀑布下劈水，差不多循環了一年的時間。不管什麽季節，為了不影響揮動寬刃劍，他都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夏天如此，冬天亦如此。他的上半身因為常年被瀑布衝刷顯的格外白嫩，看上去有些文弱。


  他閉上眼睛，手中的寬刃劍微微後斜，一劍擊出，麵前長長的瀑布頓時被拉開了一道口子，他的劍雖然從瀑布中穿了過去，但一道長長的劍影沿著劍刃劃過的軌跡久久沒有散去，水流拍打在劍影上如同撞在石頭上，向著四麵八方彈開，瀑布中間出現了一道完美的斷層。如果紮克盡全力的話，是可以劃出兩道劍影的。拿繆塞爾的原話來說，此刻的紮克已經擁有了大陸二流劍士的實力。


  剛剛邁入一年中的第十一個月份，格雷帝國迎來了大雪皚皚的深冬。


  由於大雪封山，小馬鎮在冬季與外界完全隔絕，隻有等到來年初春雪化，山路才會重新開放。鎮民們早早地將過冬用的食物準備，為了熬過寒冷的冬季省吃儉用，等到春天的到來。


  現在的小馬鎮顯得格外冷清，街上很少有人走動。


  兩個人影從鎮子口緩緩走來。其中一位留著火紅色馬尾辮的年輕女人，隻穿著件薄薄的露肩上衣，兩個碩大的半球傲然挺立。從她悠然地神情來看，似乎完全不覺得冷。


  站她旁邊的是名年紀與紮克相仿的小女孩，雖說是女孩子，卻留著短發，穿著男孩子款式的厚棉衣，大概是受冷的緣故，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小手使勁地來回搓動。她身後背著一個大大的精致包裹，和她身上的這身舊棉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咚咚咚……”


  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來啦！”正在練劍的紮克接著收回寬刃劍，跑向家門口。雖然大雪紛飛，但紮克的身上依然是一件單薄的襯衫，汗水順著額頭滲下，形成淡淡的水蒸氣。


  “請問你們是？”紮克看到自家門口站著兩位陌生人，尤其看是那位過分暴露的女青年時，呆呆地問。


  年輕女人顯然是見識過世麵的，對於紮克出格的反應並沒有在意，走上前來，眼珠子繞著紮克上下打量，時不時伸出手來拿捏起紮克上半身的肌肉。


  “不錯，不錯。”女人眯著眼睛笑道，其動作和表情活像一個老道的女流氓。


  紮克不習慣被人摸來摸去，連忙後退了兩步，紅著臉道：“你們兩個有事嗎？”


  女人笑的花枝亂顫，問道：“繆塞爾是不是住在這兒？”


  “你們找繆塞爾叔叔？”


  不由得紮克奇怪，畢竟三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人上門是來找繆塞爾。


  女人沒有立刻回答，湊近了紮克，挑逗道：“聽說繆塞爾收了個徒弟，難不成就是你？”


  紮克又退回了半步，點點頭。


  “這樣啊。”女人喃喃地自言自語，突然神情一變，左手掌心中聚集起一個碩大的火球，火球一成型，立刻向著紮克飛去。


  火球術！

  突如其來地攻擊令紮克措手不及，條件反射似的從背後抽出寬刃劍，沒有任何停頓，劃了一個小弧線劈向了火球。


  “不錯啊，能這麽近接住我的火球術，不過……”女人饒有興趣地看著被紮克劈成兩半的小火苗，“不過，剛才隻是開胃菜。”


  女人打了個響指，一個比剛才要大上兩倍的火球出現在半空中。


  紮克緊張地看著隨時要釋放的火球，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魔法師以及來自魔法師的攻擊。


  火球又一次撲來，紮克雙手握劍從上而下劈下，火球一劈兩半，但沒有完全之前那樣完全散去，分成兩路繼續向著紮克的臉蛋飛去。紮克連忙抽回劍刃，橫擋在臉前。滾燙的熱浪順著鼻尖劃過。


  沒等紮克放下寬刃劍，第三個火球接踵而至，大小則是前一個火球的二倍。第三個火球後麵跟著第四、第五個火球。


  豁出去了！紮克強壓著恐懼，提劍奔向女人。先用劍背擋開了第三個火球，然後一個翻滾躲去第四個火球，再一劍劈掉第五個火球，繼續向前進現在紮克和女人的距離隻剩下三個身位。


  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道閃電由天而降，突如其來地砸中了紮克的身體，酥酥麻麻的電擊可不像火球那麽好受，紮克搖搖晃晃地走出兩步，失去知覺的身體便倒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