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能量的運用
院長聽完，亦是歎了口氣，道：“唉……那你想怎麽做呢？”
“這樣說可能有些自大……但我還是想讓婆婆能朝前看吧，雖然接受丈夫死亡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不過我更不希望婆婆這麽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
樓沛問過那個認識婆婆的人，婆婆有沒有什麽親戚。他說婆婆有一個關係很親密的侄子，在樟鄉縣那，曾有意向要接婆婆她過去一起住。不過她怎麽勸都不願意，硬要在老房裏等她丈夫回來。
在婆婆她家的時候，樓沛有觀察到，家具上都是厚厚的灰塵，不知多久沒清理了；廚房裏很是髒亂，灶台上有些食物放太久都發黴了；房間裏更是堆滿雜物，隨處可見用來做編織品的幹玉米葉。
不難看出，除了做東西賣錢，婆婆對日常起居完全不放心思，能將就的就將就。
她明顯沒有好好的生活。
樓沛知道她是想多攢點錢，好讓那些幫她找丈夫的人能賣力點。
婆婆和樓沛談到最後也有表示，隻要幫她找到丈夫，她會支付十兩銀子的報酬。
十兩銀子是舊說法，現在基本都用銀幣或銅錢，換算起來其實就是一萬文。
這可是普通人家接近一年的收入。
若是旁人聽了，肯定當個笑話。
一個孤寡的老太婆怎麽可能拿出那麽多錢去找個已經死掉的人？怕是在糊弄自己。
但和婆婆聊過之後，樓沛卻深信不疑。他也知道這些錢婆婆肯定攢很久了，說不定連她的棺材本也包括了進去。
隻是……
這些錢卻又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院長和樓沛又聊了幾句，最後告訴他，很多事的結果不一定會如他所願，但起碼自己要先做到不違本心。
入夜，樓沛躺在床上，久久無法睡著。
他看著旁邊酣睡的可達鴨，不禁想到，自己的本心是什麽。
到這個世界來又是為了什麽。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樓沛做完院裏的活計，到《緋同凡香》裏找詹緋請了假，便徑直到精靈集市中。
今天精靈集市還挺熱鬧，有說精靈放養園裏又引進了新精靈，有說天字七號的店鋪進了稀罕的遺跡道具，有說管理處的人貪墨了公家施工款導致集市牆麵過早的破損老化，等等不一。
樓沛卻是沒心思去看熱鬧，去了婆婆的攤位前。
“婆婆，我幫你去找。”樓沛見到婆婆後，直接了當的說道。
他知道做這個任務不會有什麽好處，婆婆的錢他自然也沒打算要。
不過他覺得，任務既然接了，做了也沒啥大損失，那就善始善終。
接著，他詳細的問了婆婆許多他丈夫的細節，隨身帶的物品，以及官府通知她說找到“假”屍體的地方等。
離開小巷子後，樓沛心裏對婆婆丈夫所在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位置。
發現屍體的地方就在棟山山腳下的一處溪流中，趕巧，那邊離育幼院不遠。
育幼院附近有個小坡，坡下樹林裏有條小河，因靠近山脈，河水裏時有山石深紮河泥之中，溪流群由矗立的山石分流而成，自另一地勢分化蜿蜒而出，最後又殊途同歸，與小河匯集於一處。
樓沛馬不停蹄趕到這，在溪流處附近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沒什麽收獲。
“也是，這邊要有發現什麽遺漏的東西，官差肯定也一並帶回去給婆婆了。”樓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向了溪流旁的石山。
這石山長得歪歪扭扭，峭壁突兀，山石聳峙，看起來雖陡，但其實並不太高，連獨立的名字都沒有。因與棟山相連，也被一並歸入棟山山群範圍。
“若他真的是失足墜崖，那也就上麵可能還有些線索了……”
石山看過去顯得光禿禿的，偶爾有些雜草從夾縫裏長出來，基本沒有誰閑著會想上去。樓沛繞著石山走了大半圈到了另一麵，才找到一條勉強可以走上去的小道。
意外的是，與正麵不同，石山背麵倒是長了一片片的綠色。
想是因為這石山朝前傾斜，日積月累間，前麵愈發崢嶸，背麵卻累計不少沙土，長出植株綠葉。
至於樓沛準備要走的路，說是小道都算是過讚了。本就不是人為開的路，依著石山彎曲而上，許多地方實在太窄小，隻能攀爬而過。不過好在過了前麵那一段，後麵地勢比較平坦，好走很多，就是雜草叢生，擋了去路，甚是煩人。
樓沛來之前倒是有考慮到可能要上山，提前在院裏借了把小柴刀帶著。他一邊揮刀斬斷阻礙，一邊前進。但狀態隻維持了不到半小時，樓沛就累的不行。
前麵攀爬好歹是技術活，過了就過了。後麵砍草純粹是體力活，就隻能拚體力了。
他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即便不是細胳膊細腿的那種，也談不上多壯實，體力確實有限。
“可達鴨，你會不會居合斬之類的招式啊……”樓沛坐下歇息的時候，閑著無聊，把可達鴨從精靈球裏放出來，隨口問道。
因為可達鴨的雙腳是帶蹼的扁平腳掌，不適合爬山，所以樓沛先前索性讓它在精靈球裏休息。
他當然也知道可達鴨無法學會[居合斬]這種專門清除細小樹木的招式，這樣問純粹是想逗逗它。
可達鴨聽了樓沛的話，瞪著圓圓的眼睛，雙手抱著腦袋想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蹦蹦躂躂的走到雜草前，舉起右爪，往前奮力一抓。
刷的一聲，雜草應聲而斷。
[一般係·抓]！
樓沛先是驚訝，隨即拍掌笑道：“對哦，你會[抓]技能，我差點都忘了，不愧是我的鴨……”
樓沛這兩日事情太雜，一不小心就把可達鴨當院裏的小朋友們一樣看待，有時候都忘了它是隻精靈了。
他注意到，可達鴨剛才舉起右爪的時候，爪尖隱隱有一層灰色半透明的物質纏繞其上——如果樓沛沒猜錯，那應該就是一般係的能量了。
同樣是用爪子，普通動物的就是撓人，精靈的叫技能。精靈使用的招數之所以單獨被列出來並且命名，就是因為技能本質上是對自然界各種能量的運用。就像拳類攻擊技能，根據運用的能量類型不同，會被分為火焰拳、雷電拳、子彈拳等。
現在回想起來，院長的口袋花使用虅鞭和飛葉快刀這種草係技能時，也會有類似的一層不易察覺的綠色能量。
[抓]和[撞擊]一樣，是大部分精靈最先學會的一般係物理攻擊技能，威力偏低，對能量的消耗也小，可使用的次數沒太大限製。[抓]一般是那些有著堅硬且鋒利爪子的精靈的初始技能，可達鴨雖然看起來胖胖傻傻的，但其實也藏著頗為鋒利的爪子，一出生就會使用。
這個技能比不上居合斬，對灌木叢或樹木什麽的確實不夠看，但清除細軟的雜草也足夠了。
難得聽到樓沛正經的誇它，可達鴨很是高興，雙手齊上，左右開弓，不一會就開辟了一條幹淨的道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