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小騙子
第162章小騙子
王公公尋來了太醫,幾乎和皇帝前後腳進的書房。
“皇兄!”墨淩景淡聲道。
“淩景啊,看你臉色還有點蒼白,正好,太醫來替朕看脈,順便你的也看看。”
墨淩景眸色很深,微撩起袖子,任由大醫搭上他的手腕,過了會兒,太醫把完脈,道:“攝政王身體安好,皇上不必擔憂。”
“臣弟身體一向很好,不過是前幾日著了涼,偶感風寒而已,讓皇兄擔憂了。”
“無事就好,北疆使團提前入京了,朕分不出心思,今日尋你來,也是為了此事,淩景,過幾日接待北疆使團的宴會就交給你辦吧。”
“臣弟領旨。”
“夜深了,王喜,派人送攝政王出宮。”
“是。”
墨淩景離了皇宮,上了馬車,邪千鳳早在裏麵等著了,“皇帝召你進去幹嘛?”
“讓本王操辦接待北疆使團一事。”
“這點事值得讓你入宮一趟?”
墨淩景冷嗤一聲,“本王那位皇兄,是想看看本王身體如何了。”
“請太醫了?太醫診出什麽了?”
“能診出什麽。”
“你的毒已經解了,皇帝不會知道了吧?”
“他不知道。”墨淩景低頭,拔出手臂上的銀針,銀針針尖帶點兒黑色,墨淩景從懷中拿出瓷瓶,吞服下藥丸。
邪千鳳看呆了,“這不是小錦瑟的銀針嗎?你提前準備幹擾太醫視聽?不過你都這樣了,太醫竟還說你沒事?看的出來,皇帝已經迫不及待了啊。”
是啊。
是迫不及待了。
這場戲,也該開始了。
他看著銀針,眸底的光漸漸柔和。
小騙子。
皇宮書房裏。
王喜把太醫重新請了回來。
“攝政王身體如何?”
“回皇上,攝政王筋脈紊亂,是受了重傷的症狀,而且之前的毒也還在,若毒再不解,應該活不過一年!”
“你確定沒診錯?”皇帝皺眉。
太醫道:“臣以項上人頭保證!”
“下去吧。”
“是。”
太醫退下,王喜上前,皇帝淡聲道:“你怎麽看?”
“攝政王本就身中劇毒,時日無多,雖說我們的人一直沒看見他毒發作的樣子,可太醫卻診出好幾次他身體虛弱,老奴覺得,應該是真的。”
“一年啊。”皇帝眨眨眼,“太長了,朕舍不得皇弟受煎熬啊。”
“朕聽說,林家那位大小姐會解毒?”
“是。”
“她會不會給淩景解毒?”
王喜想了會兒道:“攝政王體內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那位林大小姐是有點本事,不過也沒到那個地步,再者,攝政王和林大小姐定親後,兩人好似沒什麽交集,在老奴看來,攝政王娶林大小姐,不過是因為鎮國將軍府,兩人沒感情基礎,這種事,攝政王未必會告訴她。”
“去看看皇後。”
王喜跟著皇帝過去了。
一夜過去,第二日天氣有些不好,一大早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天適合睡覺,林錦瑟一覺睡到了中午才起床,月白回來了。
“大小姐,找到周管家了,就在京城裏,他建了個殺手組織,跟著他的殺手有四五十個。屬下查出來,周管家和嫣然閣那位一直有聯係,下一步的目的便是等下個月十六,林府辦婚事之際,趁人多,刺殺您。”
林錦瑟冷笑一聲,“他果然沒死啊!”
“大小姐,要不要屬下帶人……”
“不用,你去查查崔彩屏賬目,看看經手了什麽人,又給了什麽人,把證據一一找出來,周管家那邊也要多盯著點。”
她要將計就計,在崔彩屏最快樂的日子,送她一個大禮。
“是!”
月白出去後,林錦瑟喊來了雲墜。
“我爹回來了沒?”
雲墜搖頭,“這會下雨了,老爺估摸著要晚些才能回來,對了,聽府裏丫鬟說,大公子好像被打了,臉上一個醒目的巴掌印,這會自個在院子裏不肯出來呢。”
“意料之中,崔彩屏和林錦繡呢?”
“聽說昨夜那位著了涼,二小姐一大早就讓人請了大夫,現在估摸著還在那裏陪著呢。”
“喊上清許,我們一塊過去看看她。”
雲墜跟著她久了,也知道這個時候,大小姐絕對不是去看姨夫人怎麽樣了,肯定有了算計,眼睛一亮,低聲道:“大小姐,這次是什麽事?”
“喜事,我要多個後娘了。”
的確是喜事啊,等等,後娘?
雲墜立馬喊了趙清許,三人匆匆過去。
崔彩屏母女正說著貼心的說著話呢,林錦瑟來了,她心底厭煩,也讓人進來了。
“姨娘,我聽說你著涼了,特意趕來看看,孩子沒事吧。”
“你有心了,孩子沒事,隻是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明顯的逐客令。
一般人早走了,可林錦瑟是一般人嗎?好似完全沒聽出來崔彩屏話外之音一樣,兀自坐著喝茶。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這賤人是故意的吧?
林錦繡道:“姐姐,娘身子不舒服……”
“啊?姨娘不舒服啊,我替你看看吧。”
崔彩屏懷著身子呢,哪敢給她看,扯出抹難看笑容,“不用了,這會又覺得好多了,錦繡,你打開窗戶透透氣吧。”
被嘔的氣不順。
林錦瑟眼底飛快掠過一抹狡黠,“這個點,爹也快回來了吧?我和爹問聲好就走。”
是啊。
按理說別鶴也該來了。
她撫上腹部,這還是她給別鶴懷的第一個孩子,和之前懷長楓和錦繡時的忐忑心情不一樣,是真真的,從內心深處覺出的喜悅。
她終於,給他懷了個孩子了。
可心裏為何隱約有些不安?
這抹不安是來自林錦瑟嗎?
曹奶娘被她找到了,不知被她弄哪兒去了,她到底有沒有找到青木令?有沒有看見那些東西?
罷了,不管看不看見,等下個月十六,她都必須死。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鶯兒,你去看看老爺有沒有回來了。”
“是。”
丫鬟去了月末一盞茶的時辰,回來時衣裳濕漉漉的,腳底下踩了不少泥,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夫……夫人,老爺回來了。”
“你怎的弄成這樣子?老爺呢,可有說他什麽時候過來?”
鶯兒跪下去,帶著哭腔,“老爺……老爺在……在姨夫人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