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家不要難為她了
我為什麽要幫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對付薄芷呢？
萬一最後我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反倒跟我也脫不了關係，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想搞垮薄芷，因為搞垮薄芷對我而言沒什麽好處。
我隻是想離婚，他放我自由，與其求別人倒不如求己，既然虞傾然真心喜歡薄芷，那我何不撮合她們兩個人在一起呢？
看得出來薄芷對虞傾然也是有點好感的，若是他娶了虞傾然拋棄我，也行啊。
雖然這麽想，我心裏有點小難受，不過難受是暫時的。
薄芷很快回來了。
有些不悅質問我，“怎麽不等我一起？”
嗬嗬，他竟然還好意思質問我，我還沒質問他呢。
“就是想自己先回來了。”
我淡淡地說。
他沒再多問，平日裏我倆在家就是這樣，冷戰的這段時間，一天說不上幾句話的。
吃完飯之後，薄芷就去書房忙了，我在自己的房間寫報告，寫著寫著中性筆沒油了。
我想了想，泡了杯清茶端到書房去，放到那個正在忙碌的男人麵前，跟他說，“借我你的筆用用。”
他嗯了一聲，把他一直隨身攜帶的一支鋼筆遞給我。
我感覺心裏挺開心的，其實我承認，我是有那麽一點試探的成分在的，誰讓那個時候他也把筆給虞傾然用了。
這麽想著，我就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摩挲著那支鋼筆。
正好對上他揶揄的笑容，我立馬收斂了笑容。
薄芷低笑起來，一隻手握成拳頭放至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還說你沒吃醋？”
“我、我吃什麽醋，我不就問你借個筆至於嗎。”
“我給她用的那支筆，是普通的中性筆，她用完了我隨手就扔了，”他自顧自地說，“給你的這支我用了好幾年了，是很早之前我的老師送給我的，我一直留著。”
言外之意，我跟虞傾然的待遇不一樣唄。
我哼了聲，沒再沒搭理他，轉身回房間去了。
“哎二草——”
他又叫住我，衝我笑了下，“先別睡覺。”
“幹什麽啊？”
“你。”
我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無語了。
臭流氓。
——
恍惚間，覺得有人在親我的臉，撕扯著我的衣服。
睜開眼的時候，薄芷已經整個人都壓下來了。
熟悉的填充感，我有些挫敗，“你這人怎麽跟禽獸沒什麽區別。”
“比禽獸長得帥。”
燈光下，他笑得恍若天人。
“沒，你是禽獸不如。”
我很想用力踹他一腳，我這都睡著了，好好地跟周公約會呢，這倒好，又被他吵醒了。
“不是告訴你別睡，你不聽話。”
“你滾啊。”
“讓你老公滾？嗯？”
“你這個人怎麽一陣一陣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你是精神分裂嗎？”
他沒說話，沉下身子來。
結束之後，抱著我，這才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對我冷漠，我受不了，我對你冷漠，我也受不了。”
“我想跟你說話，想你對我笑，可是你就是不理我。”
“我見不得你對我不在乎，所以故意做戲想讓你吃醋，我承認自己這樣挺幼稚的，其實我所在乎的，不過就是我在你心裏的依賴感罷了。”
“二草，有些事情，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告訴你了，說不定你會離開我，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懲罰你，舍不得打你、又舍不得罵你，就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我知道你身體吃不消，看你掉眼淚我心裏也不好受。”
“你這個女人，我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你自己說說，我應該怎麽對你，嗯？”
他說了這一些，直直的擊中我心底那塊最柔軟的地方。
他說他自己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他知道麽。
“薄芷……你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呢，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或許我們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所以薄芷，你總是說你對我很好，可是很多時候其實是你自己把我往外推，不是我要離開你，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是很難離開他的，除非攢夠了失望，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也很煎熬，你不知道我那種感受的。”
他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我不會放開你的。”
所以最後他還是沒有告訴我，他到底隱瞞了我什麽事情。
我有種預感，有一天這個潘多拉的盒子一旦開啟，那麽可能造成的後果是我所承擔不起的。
不過眼下，隻是表麵上，我同薄芷兩個人和好了。
實則最根本的矛盾還是存在。
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後等待著矛盾觸發。
——
薄芷有意和虞傾然疏遠了，我能看得出來。
或許他真的就是故意試探我，讓我吃醋的。
開會的時候，他又讓我坐在他旁邊。
我不坐。
然後虞傾然就屁顛屁顛坐在薄芷旁邊了。
薄芷給了我一個幽怨般的眼神，我權當沒看到。
快中午的時候，薄芷給我發信息，讓我去他辦公室吃飯。
我也權當沒看到。
憑什麽他讓我過去，我就得歡天喜地過去啊，他是皇帝嗎。
終於，薄芷下午親自來辦公室找我，麵對其餘同事詫異的目光，他把我拎到他的辦公室去。將我抵在門板上，說，“你是我老婆，總是把我往別的女人身邊推，幾個意思？”
我眨眨眼，故作不懂，“親愛的薄總啊，你這話我就聽不太懂了，難道不是一開始你故意跟人家搞曖昧來氣我的嗎，現在我成全你們，你不是應該誇我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嗎，怎麽自己還不樂意了。”
“別陰陽怪氣的，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嗯？”
“哪裏敢呢，我隻是區區小女子一枚。”
薄芷捏了我臉一下，失笑，“你還跟我陰陽怪氣。”
“薄總，傾然助理多好啊，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呢，人家親口跟我說自己喜歡你，你跟她挺般配的。”
薄芷挑眉，“她還找你說這個？”
我冷笑一聲，“薄總應該也喜歡人家吧，還讓人家給你按摩呢，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這不是你們男人的終極願望嗎？我現在幫你實現了這個願望，多好是不是。”
“我不喜歡她，故意做給你看的罷了。”薄芷鬆開我。
“哦，不喜歡人家你自己跟人家說清楚不就得了，再不然就是直接把人家辭退了，這不是你薄總向來的作風？”
“辭退的話目前還不行，她又沒什麽把柄。”薄芷捏著眉心中央。
我真是超級無敵想笑，“薄總開除男員工不需要把柄直接開除，開除女員工就需要把柄了？”
上一次，就因為一個男同事扶了我一下，然後薄芷第二天就把人家開除了，這茬我一直都記著呢。
薄芷卻說：“他在工作方麵出了失誤，所以我才開除他的，他若是沒什麽失誤的話，我是不會開除他的。”
“薄總您是老板，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幹脆這麽說。
“我看你今天是陰陽怪氣上癮了。”
他猛地彎下身子，在我嘴巴上啃了兩口，又在我頭頂撓了兩道，讓我在辦公室給他看看文件，緊跟著就出去了。
我在辦公室，不一會兒收到薄芷發來的信息——
“愛吃醋的小東西，我很喜歡。”
我心髒跳了一下。
搞什麽鬼，臭男人。
……
沒過幾天，好久沒聯係的蕭苛給我打電話，說他希望能夠來天行實習，托我聯係一下薄芷。
“天行這麽遠，她怎麽辦？”
蕭苛懂我的意思，沉默片刻說，“媽，她……在精神病院。”
“什麽？！”
“媽又去賭博了，我沒攔住她，我也沒敢再聯係你，然後媽被那裏的男人輪著上了……就、就得了精神病！”
我深吸了口氣，頭皮都是麻麻的，“這件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你不是說她的事情再也跟你沒關係了嗎。”
“我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過的話明天就忘了，而且小事情也就罷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跟我說？”
“唉，現在說這些都遲了，姐，親姐姐，反正就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姐夫了，我這邊實在是找不到好的實習單位。”
“知道了，你把媽精神病院的地址發給我！”
我哪裏知道她竟然會這般。
雖然之前我流了一個孩子，都是拜她所賜，可是畢竟是我媽。
嘴上說著不管，還能真的不管嗎？！
我一個人去看我媽，打聽到病房號之後，遠遠地，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那個女人，滿頭白發，像是在一夜之間就老了十幾歲似的。
因為是背對著我，所以我隻能看到一個背影，瘦骨嶙峋，像是一縷即將化為塵埃的渣滓。
我終究還是心軟，看到她這副樣子，之前的恩怨也都化為烏有不想再追究。
“媽——”
我站在門口喊，眼眶漸漸濕潤起來，“我來看你了！”
她慢慢悠悠地轉過頭來，咧著嘴衝我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老蕭啊，你來看我了，怎麽沒把蕭茴跟蕭苛帶上？”
“媽，我就是蕭茴。”
“哈哈老蕭啊，你快過來，我今天捉著一隻蛐蛐，還是活的呢，給你瞧瞧！”
“她每天都是這樣。”
一個護士走了過來，歎了口氣，跟我說道，“時而好時而壞的，神誌不清的人，見到人就喊老蕭，也不知道老蕭是誰，可能是她的老伴吧。”
我心頭有絲難受。
或許在我媽眼裏，對她最好，她最掛念的，就是我爸。
說實在的，我爸真的對我媽一般般，平時喝醉了酒，就打我媽，這些我都看在眼裏。
但是我媽就是愛我爸，不準我和我弟說我爸一句不好。
她這種愛有點畸形了我感覺。
我媽曾經對我說，她對我爸是一見鍾情，這輩子就跟定我爸了，所以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媽比任何人都難過。
我上前去，她摸著我的手，叫我老蕭。
“你終於來看我了。”
她突然把臉貼在我的手背上，竟然哭了起來，“我真的，好想你喲！”
我也跟著熱淚盈眶。
我收回上一句，說我媽愛情畸形的話。
這世間，任何一種愛情，其實都應該值得稱讚。
愛情本來就不易，有很多人這輩子都學不會怎麽愛人，也有人愛得太深，所以難以脫身。
我陪了她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我媽的情緒明顯緩和了不少。
她認得我了，滿眼愧疚看我。
“對不起啊閨女，之前都是媽不好！”
“算了……”我搖搖頭說，“都過去了。”
我問我媽在這住的是否習慣，她說挺習慣的，不想離開這兒。
蕭苛在薄芷的安排下，來天行工作了。
但是我沒想到，蕭苛竟然把自己的女朋友也帶來了。
他的女朋友若是別人我也就不管了，沒成想竟然是邱敏。
邱敏也算是我到哪，她走到哪了。
之前不是在事務所嗎，怎麽又來天行了，而且竟然還和蕭苛搞在一起。
蕭苛告訴我，他和邱敏是網戀，奔現後蕭苛主動追求邱敏，兩個人已經交往小半年了。
邱敏最近失業了，昨天我把薄芷的聯係方式給蕭苛，蕭苛聯係薄芷的時候，便正好也說了能不能讓自己女朋友也進來天行工作。
薄芷應該是沒拒絕，不然邱敏也不會進天行了。
天行是整個國內甚至國外，數一數二的綜合性大企業。
有多少人打破了頭想要進天行工作，若不是隔著我這層的關係，其實蕭苛和邱敏也進不來。
我就半開玩笑半打趣著說，“你可倒好，本來說是自己來的，現在拖家帶口的，因為你小子，我欠著你姐夫個人情呢。”
蕭苛就笑，“老姐你和姐夫關係這麽好，還怕欠人情啊。”
蕭苛不知道我和薄芷現在已經是如履薄冰的關係，我也沒告訴他。
既然邱敏都進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趕她走。
不過邱敏可是比蕭苛大了5歲啊，兩個人八竿子打不到邊的關係，現在在一起了，我難免會多想。
我告訴蕭苛，“你和邱敏畢竟是網戀，平時你也留個心眼，小心她算計你。”
蕭苛說我多慮了，不以為意，“老姐，通常戀愛這種事都是女孩子比較吃虧的吧，就算她算計我，又能算計到哪兒去呢。”
“反正你當心點便是，我是你親姐，我又不會害你。”
……
過了兩天，偶然一次機會，我看到邱敏竟然和虞傾然在一起走路，有說有笑的，當時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如果說邱敏和虞傾然兩個人是認識的話，那麽麻煩的就是我和蕭苛了。
因為免不得她們兩個人會合起夥來算計我和蕭苛。
這個念頭剛想著，我果然就出事了。
我是負責管著財務部的，財務部的事情我都會統計下來，把重要的文件和報表交給薄芷過目。
那些不重要的，通常就是我自己處理了。
今天下午，邱敏突然找我，說是有個賬目，現在需要立刻簽字。
薄芷出差去了，明天早上回來，現在薄芷不在，我也不能擅自做主。
邱敏就說，“要不你簽字得了！”
我說不行。
最後給薄芷打電話，薄芷讓我把文件傳真發給他看，他看了若是沒事了，那麽就讓我簽字。
我說好。
薄芷看過了，說沒事了，所以我才簽字了。
簽的是我的名字，不過用的是薄芷辦公室的章。
但是沒成想，第二天就出事了。
邱敏給我的那份賬目並沒有問題。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邱敏的另一份賬目是有問題的。
那份賬目我沒有看過，不過上麵有我的簽字，而且還有薄芷辦公室的章！
我懷疑是她偷梁換柱了。
因為我給薄芷傳真過那份文件，薄芷說沒問題的時候，我便沒有再看過那份文件。
當時我就想著，既然薄芷都說沒問題了，應該是真的沒什麽往問題了。
所以很有可能在這段空隙裏，邱敏換了一份賬目，讓我簽字又蓋戳。
這個陰險狡猾的女人！
我實話實說，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份賬目。
但是邱敏不承認，裝得可無辜啦，說什麽這都是給我過目的，而且上麵還有薄芷辦公室的戳。
薄芷不在公司，所以責任自然在我這個秘書身上。
我現在是百口莫辯，證據就擺在那兒，怎麽說都不行。
也怪我看得不仔細，才讓邱敏鑽了這個空子。
董事局的人把我叫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
再惡毒的批評，我都受著了，的確是我不對，這是我的責任，雖然是被人陷害，誰讓我不懂長個心眼。
又給薄芷打電話。
因為董事局的一個人，開的是免提。
所以我聽得很清楚，薄芷的聲音壓得很低——
“嗯，是她不對，大家也不要難為她了，平時被我慣壞了，在公司也不懂商業操作，回來我會好好訓她的，對不起了。”
薄芷這麽高高在上的人，為了我，跟著一群人賠禮道歉說對不起。
我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平時他幾乎從來不道歉的，隻偶爾跟我說過幾次對不起，我還從未聽他對著別人低三下四的。
上次也是這樣，因為我，我連累了他。
這一次也是，又是因為我，連累了薄芷。
好幾次都是這樣了。
我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考慮過什麽。
因為這件事情，我得承認我的心軟化了不少。
感覺也沒那麽討厭他了。
薄芷下午就回來了。
風風火火直接進我的辦公室。
“沒事吧？”
他關心的，似乎並不是因為我的失誤讓公司損失不少錢。
那種發自內心表露出來的關切，叫我鼻頭發酸。
我眼淚掉下來，一個勁搖頭說自己沒事。
“都哭了還沒事呢，受委屈了？嗯？”
他越是這麽說，我才越難受。
辦公室還有幾個人，在看著我們。
我把他拉出去，這才抱住他，“老公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
他笑了一下，摩挲著我的後背，笑得眉頭都舒展了，“好久沒聽你叫我老公了，就衝你這聲老公，叫我損失一個億我也願意。”
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心裏更不是滋味。
我抱著他，不肯撒手，“你會不會有什麽麻煩啊？”
“應該不會。”
他拍拍我的腦袋，讓我去他辦公室等著，然後他一個人要去麵對那群董事了。
這一次我想跟他一起去。
薄芷同意了。
董事局的人咄咄逼人，意思就是讓薄芷自己出錢，替我彌補這個漏洞。
二來就是讓薄芷立刻開除我，我畢竟是造成重大失誤的員工，所以不能再繼續留在天行了。
想必邱敏也知道我會是這個結果，所以才故意設計我。
但，我跟邱敏都不是同一個部門的，無論我離不離開公司都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對誰有影響呢？
我驀地想起一個人——
虞傾然。
所以說我的猜測應該沒錯，兩個人肯定是認識的。
邱敏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若不是我間接引見她進入天行，她怎麽可能有機會來這兒工作？
不僅不知道感恩，還恩將仇報，我弟弟就是眼瞎，竟然看上這麽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這話我原封不動跟蕭苛說了，我自然是希望他早點跟邱敏這樣的女人分手，畢竟兩個人看著就不搭，我感覺邱敏也不是真的愛蕭苛，隻不過是為了進天行工作罷了。
奈何蕭苛現在正處在愛情的升溫期，無論我說什麽，他都為邱敏找借口。
現在他是容不得別人說邱敏一點不好的。
所以我索性也不說了，隻能我自己想辦法，讓蕭苛發現邱敏的真麵目。
還有那個虞傾然，既然薄芷找不到她的漏洞和失誤，沒辦法開除她，那我找總行了吧。
人不可能不犯錯誤的，芝麻大點的錯誤，我都能給你放大了來看！
但是這段時間，我隻能呆在家裏，為了不牽連到薄芷，這些念頭我隻能自己歪歪。
天知道。我真的很想很想報仇雪恨，不過，我需要等待那麽一個時機才行。
薄芷告訴我，再過幾天，就是董事局大換血，到那個時候，召開股東大會以後，股東都換了新的，我就可以回公司了。
我說好。
這個轉折，偏偏也造就了我和薄芷關係的轉變。
我對他的態度不再那麽生硬，我注重眼前矛盾，那些隱藏的矛盾被我暫時存檔了。
不過就在我閑在家裏無事可幹的這段時間——
我，居然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