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眼睛
山川河海，風水流動，潛龍藏仙。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三山五嶽，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皆暗生山靈，如此才有造化神秀。
黃山可不小，主峰山腹數里長，周遭又無山洞縫隙，山中竟然有一間古老的房子。
我手持土羌珠從山頂遁入古老的房子中，在我從山體落地的一瞬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漂浮在房間中。
這房間之內的陳列已經不能用古老來形容，房內牆邊存放著一些石器，像是石器時代，人類還智力混沌之時，先民們所打造的工具。
在牆上鐫刻著一些古老的象形文字，象形文字說難不難，想要完全理解不容易，但大致意思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這是一個古老的部族，部族中出現了人皇，人皇率領族人驅逐古老的凶獸，將散落各地的族人聚集，並且大肆吞併周圍部落，而他們的圖騰，是一隻眼睛。
這古老部族的人皇就擁有一隻特殊的眼睛，眼睛擁有非凡能力，能夠望穿一切，甚至穿透時光，看到過去和未來。
我研讀著牆上的文字，上面記述著人皇一生征戰，帶領族人走向輝煌和文明的故事。
直到後來，人皇的親人和妻兒全都死於疾病和衰老，於是人皇就進山尋找古老的巫族，想要得到永生之法，人皇學得了鍊氣之術，卻無法獲得永生，最後他將自己困在山腹之中，想要通過一塊古老的神石望穿過去未來，尋求永生。
我轉身看向房間中間，這才注意到房間中間有一塊石碑，石碑上有一道道古老的神紋，紋理間散發讓人恐懼的氣息，而在這塊石碑旁邊，隱約盤坐著一個人的虛影，身穿虎皮，頭髮散亂，鬍子幾乎都拖到了地上。
人影的左眼中散發湛藍色的光，瞳孔之中，有三片梅花般的黑影。
這人影一直盯著石碑在看，神情有時愴然，有時歡喜，有時憤怒，有時平靜。
我心中困惑，落在地上，走到石碑前，手掌輕輕穿過人影，手掌穿過人影的瞬間，人影竟然抬頭看向我，接著他用右手食指在石碑邊緣寫了一個字。
黃。
「黃？」我心中疑惑。
傳言華夏始祖黃帝曾在黃山悟道，所以此山才被叫做黃山，難道這個人影就是傳說中的黃帝？
這處房間雖然封閉，但裡面的風水自成一體，很多東西都保持最初的樣子，可是被旁邊的石凳上，卻有一灘即將化灰的枯骨。
人雖靈長，卻一樣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人影見我盯著他看，向我笑了一笑，我覺得有些詭異，不敢多留，就想要抱起石碑穿越山脊內部出去。
眼下我所在的地方是黃山的中腰位置，四面的山體很厚，若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跑不出去那就糟了。
誰知在我抱起石碑的一瞬，那人影忽然站了起來，他伸出手，直接戳到了我的左眼上，我眼睛一疼，忍不住叫了起來，誰知那人影忽然整個鑽到了我的左眼中，讓我左眼灼燒難忍。
「啊——」我疼得喊起來，與此同時，古老房間開始坍塌，四周滴水，土壤鬆弛，石器如同麵粉捏得一樣碎成粉末。
我連忙將石碑裝進乾坤收納袋中，然後手持土羌珠向山體外跑去。
片刻之後，我從黃山之中衝出，累得氣喘吁吁。
我捂著眼睛跑到一處清澈的山泉邊洗著眼睛，可從河裡的倒影來看，我的眼睛並無異樣。
我又掏出手機照看自己的眼睛，發現眼睛除了被我洗紅了，有細微的血絲遍布，其餘並無異常。
「難道是幻覺？」
我記得落進黃山中間的古老房子時，一股怪異的氣息沖滿房間，那股氣息比靈氣要醇，又比道氣要烈，比妖氣要舒緩，許是吸入那裡面的氣息過多產生了幻覺？
我打開乾坤收納袋，卻見石碑躺在乾坤收納袋中，因此心裡越發疑惑，試了幾次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和變化，於是鬆了口氣。
我抬頭望向北方時，卻見很遠的一座山頭上冒出紫霧，於是就問一名正在爬山的中年人說道：「大哥，請問那邊那座山是什麼山？」
「山？」中年人順著我的方向看過去，似乎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問道：「黃山北面有什麼山？」
「齊雲山啊，這你都不知道，道家四大名山之一。」中年人說完就上了山。
「齊雲山？」我喃喃自語。
幾個月前，齊雲山入崑崙后想在一處山谷截殺我和老光棍，結果都死在了我老光棍手裡。
見齊雲山既然那麼近，那我就過去看看。
傳聞最早在齊雲山得道的是真武大帝，真武大帝在道教身份極高，稱號也頗多，如佑聖真君玄天上帝、盪魔天尊、玉虛師相、九天降魔祖師、無量祖師。
但最讓意外的就是還有個傳言，齊雲劍派都是真武大帝所創。
因為真武大帝所在的年代過於久遠，所以基本上也沒人認同齊雲劍派傳下來的這套說法，畢竟齊雲劍派從古至今還都沒出來幾個像樣的道門巨擘。
我見齊雲山的方向散發紫光，就準備前往看看。
之前老光棍有跟我說過，凡是山頭冒紫光的地方，必然有寶，。
我到了齊雲劍派之後，發現齊雲劍派上還有幾名長老帶著弟子練劍。
想要徹底覆滅一個門派本就是極難的事情，不然雍正當年禁武令，到後來的禁道令，道門哪還有喘息之機。
不過這些人沒惹我，我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因此只是暗中查找紫霧的來由，並未現身。
我本以為齊雲劍派真的有什麼不世出的異寶，誰曾想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我握著土羌珠，只覺得土羌珠一直很熱，可卻無法勘測出寶物的具體位置。
「難道失靈了？我捧著土羌珠問道。
在這股紫氣之中，最濃郁的就是齊雲山下的一個淡水湖。
這湖很深，也挺清澈，我跳進湖水裡，屏息閉氣，一直向下沉，土羌珠的神力散發，與此同時神識擴散，可整個湖底都找遍了也沒看見有什麼天材地寶。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麼突然能夠像老光棍那樣可以觀望山河之氣的，難道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撲通」一聲怪響，從水中傳來。
這怪響，就像是人的心跳聲一樣，卻是很緩慢，而且僅僅一聲，差點震碎人的耳膜。
我這才發現，齊雲山下的這條湖裡，竟然連一條魚都沒有。
幾分鐘后，我實在有點憋不住氣了，就游向水面，快要出水面的時候，又隱約聽到「撲通」的一聲心跳聲從水下傳來。
於是我在水面上深呼了一口氣，既然潛入水底。
我隱約感受到，這股心跳般的聲響，是從湖泊下的山壁內傳出來的。
於是我取出純鈞劍，將面前山壁的外層削開一層，果不其然，那聲心跳聲再次傳來，而且這次聲音就是從山壁內傳來的，震得我耳膜都要裂了。
我手提純鈞劍，一劍捅向自己挖開的那層山壁內。
就在這時，山壁突然震動，湖泊下面的大地開始龜裂，湖水被吸入地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連忙向後退，腳下一蹬，沖向湖面。
這湖面有五十米深，不加上水壓的情況下，一個來回就夠我受得了，然而山壁的震動聲越發強烈，一聲驚天裂地的崩響從背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死！
只見湖底偌大的山壁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
我驚得心裡一涼，就嗆了口水，連忙扒拉著游出水面，然後瘋了一樣向外竄。
山川坍塌，齊雲劍派上傳出慘叫之聲，我也被嚇得不輕，擁有神識和土羌珠的確能讓我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但有些東西，卻不是我該看到的。
我不敢再看這些名山大川下藏著什麼了，逃走之後就準備去四川，見一趟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