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中選乘龍快婿，這事很不對勁！
抱著繡球舉目四顧，龍淵極力在喧囂的鬧市街頭尋找著這玩意兒的出處。
不抬頭則以，一抬頭，龍淵便再次嚇了一大跳。
我勒個去，街道上何時出現這麽多的人？
之前龍淵從天璽城的東街穿越到西街，走了足足大半天，三四個時辰，對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印象，這裏人滿為患，到處是人，大街小巷無處沒有人，用一個詞形容，就隻能是摩肩接踵。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但即便已經有過這樣的印象，此刻龍淵還是被眼前的陣仗給嚇著了。
眼前同樣是一條街道，街牌兒上寫著“神武街”三個字，隻是靠近西門，較天璽城中心地帶自然人煙略為稀少一些。但即便如此，這裏的人還是不少，尤其是一棟兩層雕花木質吊腳樓前，更是人頭攢動，喧聲嘩然。
吊腳樓紅色的柱子，紅色的窗子，紅色的飛簷翹角，看樣子應該是個殷實鼎盛之家。
吊腳樓正前方還搭了個紅色的高台，剛好與二樓平齊。
高台之上彩綢飄搖，迎風而舞，正中有一位身著金絲大褂的中年男人，手裏牽著一名體態婀娜、身穿鳳冠霞帔、頭頂鮮紅蓋頭的女子，正怔怔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龍淵發呆。
再看高台之下，更是百十雙眼睛全都整齊劃一看向龍淵，也看向他手中的繡球，神情那叫一個驚詫，那叫一個——很顯然不是羨慕嫉妒恨的那種，龍淵總覺得這眼神很奇怪，但具體奇怪在哪裏，他又不知道。
直到這時候，龍淵才知道自己手中拿著的這個玩意兒，學名叫做“繡球”！
待明白過來之後，龍淵的下巴就直接掉地上了。
他兀自嘟囔著，“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今天剛好有一名女子拋繡球選親，然後就鬼使神差砸中我了？那意思是不是說，我即將要接受這門親事，迎娶繡樓上的那名女子？”
但緊接著他又覺得事情應該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大熵不是武道世界嗎，怎麽也有拋繡球選親這麽不靠譜的事兒？
大熵承認這樣的親事嗎？
這樣的親事具備法律效應嗎？
如果這家姑娘長得醜，我可不可以拒絕這門親事？
“對呀，這家姑娘長得是美還是醜啊？”
龍淵好像突然間有些明白之前那些詫異的目光，以及究竟奇怪的哪裏了。
如是正常情況，一個如花似女的大姑娘家搭繡樓拋繡球選親，肯定是萬人空巷、人山人海，來的自然也是些年輕貌美、英俊瀟灑的少年公子哥什麽的。若是鍾鳴鼎食之家的小姐，場麵自然更加熱鬧非凡，也更加震撼。
但龍淵看到了什麽？
女子容貌雖然無法看見，不知美醜。但俗話說得好，十七十八無醜女，此女身邊那名中年男人一身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此女子生在富貴人家，姿色再不濟，也肯定差不了太多。繡樓下倒也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但卻都是些三四十歲，甚至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大爺！
這就奇了怪了。
更加詭異的是，大叔大爺們看龍淵的眼神卻不是羨慕嫉妒恨，絕對不是，而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幸災樂禍的神情！就仿佛繡樓上女子扔下的不是一顆繡球，而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這條毒蛇本來是扔向他們的，他們不想接。結果龍淵幫他們接了。
“我勒個去，這事兒很不對勁！”
龍淵被大叔大爺們古怪的眼神看得雞皮疙瘩抖落一地，恨不得立馬將繡球扔到九霄雲外去，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跑為上計。
然而下一刻，龍淵尚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繡樓上那名富態圓臉的中年男人卻已經率先發話，“看來今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恭喜這位公子成功入選我蘇家的女婿，來，公子，樓上請！”中年男人遠遠地對龍淵伸手道。
以此同時，繡樓前的人群中立刻跑出四五名家丁，上前架起龍淵就往繡樓後麵的宅子裏跑去。
家丁們明顯都是練家子，雙手如鉗，下手極重，掐得龍淵生疼，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龍淵慌忙丟了繡球，極力掙紮解釋，“哎呀我去，你們認錯人了，我就是個過路的，根本就沒想過要參加選親。”
“有啥話留著跟我們家姥爺說吧，反正繡球在你手裏，我們就隻認繡球。”身下一個聲音甕聲甕氣道。
說話間，龍淵已經被家丁抬到了紅色吊腳樓的二樓，然後“咕咚”一聲就給扔地上了。
“我去，你們這哪裏是選親，完全就是搶親，逼親！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龍淵揉著屁股從地上趕緊坐了起來，非常氣憤，也愈發地覺得不對。
就算是選親，亦或者就是搶親，總歸是件喜事兒，也沒有這麽對待未來姑爺的吧？
直接搶進來摔地上就了事啦？龍淵一邊在房間裏找下樓的出口，以便隨時逃跑。
二樓房間布置倒是素雅，古色古香，全都是一色的紅木雕花家當，桌椅板凳一應俱全。軒窗邊還有幾盆綠植盆景兒應景，其中不乏奇石古鬆盤根錯節，竹影幽蘭篩風弄月。
房間最惹眼的地方卻是一方書桌，上麵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子筆墨紙硯，臨窗的地方還擺著一張墨跡未幹的熟宣點金墨稿，上書四個大字：閑雲野鶴。
墨稿字跡清秀大方，筆走龍蛇。龍淵雖不懂書法，但看著也覺得很舒服，很好看。
家丁們扔下龍淵就“咚咚咚”全一股腦兒下樓去了，跟龍淵一句話沒多說。
龍淵當然也想跟著下樓去，不料卻被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給叫住了。
“你罵夠了？”
“誰？”
龍淵自打被架上二樓之後，就一直是麵對街道方向，此刻驀然回頭，才發現身後一把紅色雕花的軟塌上竟坐著一名女子。
此女子身披鳳冠霞帔，一看就是之前繡樓上的那名女子，也就是被龍淵扔掉的繡球的主人。
隻是與之前不同，此刻她已經一把將頭頂的紅蓋頭扯下來，然後急躁躁扔到了腳邊的木質地板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蘇凝霜，怎麽著吧你！”女子娥眉輕擰，沒頭沒腦，冷硬地回了龍淵一句。
龍淵霎時目瞪口呆！
霎時瞠目結舌！
心中直道，“哎呀我去，這女子非但不醜，簡直就是太美了啊。她不光是美，簡直就是美若天仙！”
眼前的女子的確很美，倒不是因為鳳冠霞帔的襯托，而是她本身的確就很美。而且還是那種素淨的古典美，氣質美。龍淵一時間詞窮，也隻能想到一句話來形容，“就像從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漂亮！”
而且龍淵也更加震驚，原來不施粉黛的女子竟可以如此美哉！
可是，待真正看清蘇凝霜的傾城外貌之後，龍淵又開始犯迷糊了，“這究竟是為什麽啊？”
料應說，像蘇凝霜這般傾國傾城的女子拋繡球招親，萬人空巷那都是小場景啊，最不濟也須得是天下風流男人俱歡顏，之後齊聚沙場，來個兩軍交戰，待殺個血流成河，之後勝者才有資格談這名女子的歸屬問題。
可是今天來這兒的都是些什麽人？不客氣點說，全都是歪瓜裂棗啊！
這究竟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