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一地下巴
耳邊竟是下巴掉地上的聲音。
右手邊的武士對龍淵道，“我明白了，不是你沒睡醒，而是我沒睡醒。我現在需要回去睡會兒，再會，不送！”
左手邊的武士也道，“我好似也在夢中，我也要去睡會兒了。好走，不送。”
兩名武士說走就走，即刻消失在雲門之後，消失在茫茫的雲海深處。
“他們走了。”蘇凝霜從龍淵身後出來，指著浩瀚雲海驚訝道。
“是啊，他們都還沒答應放我進去。”龍淵失望道。
蘇凝霜道，“他們說雲門宗已經不收徒弟了。”
龍淵道，“我聽見了，但我必須成為雲門宗的弟子，成為葉無名的徒弟。”
蘇凝霜道，“因為你必須成為大熵的第四強者！”
龍淵看向蘇凝霜道，“你也覺得不可能？”
蘇凝霜搖頭道，“不會，我反倒覺得你能說到做到。”
龍淵問，“你就這麽相信我？”
蘇凝霜，“你是我相公，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龍淵，“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
蘇凝霜，“等？”
龍淵，“那就等。等到他們都睡醒了，我再跟他們談談。”
蘇凝霜，“我陪你等。”
骨骨的聲音適時響起，“主人，還有我。我也陪你一起等。”
龍淵看著如煙霧一般突兀出現在眼前的骨骨，問，“看來你的速度一點不快嘛。”
骨骨知道龍淵是在打趣它。從城門一別，少說也有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骨骨道，“那是因為骨骨私下替主人辦了些事情，所以耽擱了。”
龍淵道，“什麽事情？”
骨骨道，“骨骨知道主人痛恨那個車夫，所以特意跟著城門衛又去了趟仙台山，親自指認出所有拋屍地點，一個冤魂都沒遺漏。然後借著當時的氣憤勁兒，又慫恿城門衛飽揍了車夫一頓。”
龍淵看骨骨洋洋自得，摩拳擦掌（虛實相間的霧拳霧掌），於是道，“你肯定也沒忍住不動手，對不對？”
骨骨不好意思道，“骨骨就是幫著主人揍了幾拳。”
龍淵，“就幾拳？”
骨骨，“幾十拳，不會再多了。”
龍淵，“就幾十拳？”
骨骨，“好吧，知骨骨者，主人也。骨骨揍得那家夥滿地找牙，估計他媽都不認識他是誰了。”
蘇凝霜氣憤道，“該！要是我在，一定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龍淵大跌眼鏡道，“你這話都是跟哪兒學的？”
蘇凝霜道，“不知道啊，隨口就說出來了。”
骨骨對蘇凝霜伸出虛無的大拇指，道，“嫂子果然是骨骨的嫂子，意氣相投！”
“耶！”蘇凝霜與骨骨擊掌。
正打鬧間，有兩個身影疾刺刺自山麓急掠而上，瞬間便到了雲端，站在了龍淵三人麵前。
是先前在城門處見過的巡城使葉展，及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同樣穿著官服的男人。
葉展和陌生男人都一臉炙熱盯著龍淵看，寸目不移，仿佛看著一個寶貝一般。
“這名公子就是……”葉展指著龍淵便要為羅修引薦。
羅修伸手攔住葉展，直接朝龍淵大踏步走過道，“你不用說，我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名翩翩公子就是太初九公子，跑不了！”
羅修之前已經看過不下百十遍畫像，即墨的畫功又出神入化，此刻見到真人，自然不會認錯。
“這位是？”龍淵尚蒙在鼓裏，對羅修的“自來熟”很是不適應。
“在下羅修，崔護將軍治下的一個兵。你可不知道，這幾日好找，可算找到你了。”羅修激動不已道。
葉展也同時介紹，“他就是天璽城巡城右使羅修羅大人。”
龍淵客氣道，“聞名不如見麵，羅大人找在下何事？”
羅修直接過去擁著龍淵的肩膀，熱情道，“不是我找你，而是我們將軍找你。其實也不是我們將軍找你，而是武極二聖找你。”
“武極二聖？”龍淵腦袋又開始不夠用了。
蘇凝霜這時也過來湊熱鬧，好奇問，“武極二聖？羅大人說的可是大熵聲名赫赫的武極九聖之其中的兩位聖人？是大熵的兩位武極聖人在找他？”
羅修問龍淵，“這位想必就是……”
龍淵道，“她叫蘇凝霜。”
異口同聲，蘇凝霜道，“我是他娘子。”
“哼！”蘇凝霜頓腳。
“見過嫂子。”羅修對蘇凝霜一抱拳道。
“羅大人客氣。”蘇凝霜還禮，眉開眼笑。
“的確是武極二聖在找太初九公子。”羅修回蘇凝霜，繼而轉向龍淵道，“愚鶴及洛星雲二位聖人公子可曾知道？”
“原來你說的是酒館裏那兩個老頭兒啊，那在下就大概知道是什麽事兒了。”龍淵意外道。
聽到愚鶴和洛星雲這兩個名字，龍淵總算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不過同時也哭笑不得。心想這兩個老頭厲害啊，竟能同時出動天璽城及風雷城兩大城池巡城使替自己找人，肯定權高位重沒錯了。目的卻僅僅隻是還自己三兩銀子？同時對二老的敬仰之情及好感也再次提升很大一個層次。
居高位而不盛氣淩人，反而平易待人、虛幻若穀，此等人品實屬難得。
“兩個老頭兒？”羅修的下巴也掉地上了。
心想這人肯定是太初九沒錯了。但這個太初九不得了。同時也禁不住感歎，真不愧是武極二聖要找的貴人，竟直呼兩聖人為“兩老頭”！也不知道他與二聖之間究竟有何淵源。心裏也就更加好奇了。
“原來二老竟是大熵聲名赫赫的兩名聖人？”龍淵尚沒看出羅修的詫異，隻是自顧解釋道，“在下不就是替他二人付了幾杯水酒錢嗎，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這樣反倒是讓在下顯得小氣了。”
“公子僅僅隻是替二聖付了幾杯水酒錢？”羅修更加詫異。
龍淵道，“對啊，在下與二聖素未謀麵，隻是在酒館見過一麵，在下也不曾想到二聖原來竟如此重情重義。”
羅修心裏就犯嘀咕了，僅僅隻是因為幾杯水酒錢，武極二聖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吧？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好問得太細，畢竟那是太初九與武極二聖之間的事情，自己的職責隻是尋人。
想到此處，羅修於是道，“公子與二聖之間究竟有何淵源，我們做屬下的不知道，也不該問。隻是武極二聖令我們找人，我們就隻能盡自己的本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公子是否方便隨羅某回天璽城見一見武極二聖？他們急著找公子，怕不僅僅隻是因為幾杯水酒的事兒。”
龍淵道，“除此之外，在下真想不出別的緣由，畢竟在下與二聖僅僅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羅修道，“那屬下就不知道了。”一邊問，“公子現在若是方便，就隨羅某回天璽城一趟？”
龍淵回頭看了空蕩蕩的雲門一眼道，“料應說，武極二老找在下，在下實屬榮幸，本應該主動前去拜訪，但在下的確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耽擱不得。要不羅大人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先行一步回天璽城，轉告二老，等在下辦完手頭要緊的事情，之後便馬不停蹄去拜訪二老，您意下如何？”
之前葉展匯報過，太初九此來雲門宗，是專程為拜師而來，心想可能就是此等要事。
羅修於是問，“公子可曾知道雲門宗已經閉門謝客，不招收徒弟了？”
龍淵如實道，“之前葉大人提醒過在下，但在下的確有必須拜師的理由。師拜不成，也就無心其他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