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金聰正在欣賞幾位妙齡女子優美的霓裳羽衣曲,金昀正在對數百雲門弟子嚴刑拷打,突然有小廝來報,說山上武相府前有人造反,竟然阻礙金家的下人進去打掃武相府,還有人出手傷人,打傷了負責管事的小夥計。
金聰隻管吃喝享受,哪裏管這些事情?一切自有金昀決斷。
金昀當即問,“誰這麽大膽,有無名號?”
小廝敷衍道,“幾人年紀不大,估計是雲門宗的宗門弟子。”
金昀估計也是。雲門宗遭此大劫,肯定有學子不滿,想替雲門宗打抱不平,所以退到武相府前負隅頑抗。
金昀為何要在教場上對數百學子嚴刑拷打?金夏暴斃的確讓他惱怒萬分。
但更加重要的,他就是想給雲門弟子一個下馬威,讓他們長點見識,知道以後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現在好了,殺金夏的凶手還沒找到,就有人主動跳出來當出頭鳥了。
如此到省了金昀不少功夫,正差沒由頭發飆呢。
金昀當即便決定親自解決此事,並讓雲門數百學子觀瞻。
金聰當時並未在意小廝說什麽,但看金昀的架勢,好像是要發飆,於是順嘴問了句,“二哥,幹嘛去?”
金昀道,“山上有幾個刺頭活得不耐煩了,我去會會他們。你就爽快兒的在這兒躺著,二哥我去去就來。”
金聰當即從塌上一躍而起,拍了拍手道,“正愁閑得沒事兒,天天看幾個娘們兒跳舞也看膩歪了,這樣吧,你忙你的,山上的幾個刺頭就交與我去對付吧。我剛好活動活動筋骨去。”
金昀已經帶著人馬準備出發了,聽金聰如此說,立刻讓自己的人馬退了回來,並對金聰道,“那你就山上玩會兒。至於她們……”
金昀又指著軟塌上幾名身姿曼妙、衣著暴露的女子道,“找時間哥給你再換幾個更加年輕漂亮的。”
“走了。”金聰說完已經淩身從軟塌上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遙遠的看台之後。
軟塌上幾名女子見金聰遠去,聽他的口氣好像是厭煩了她們,卻一點傷心的情緒都沒有,反而都很高興,竟聚在一起嬉笑打鬧起來。軟塌上有很多珍饈美味和葡萄美酒,她們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喝了起來。
金昀瞥了幾名女子一眼,搖頭歎息,喚過手下一名武者道,“給她們些銀子,讓她們都散了。然後將軟塌收拾幹淨,你親自動手。”
武者點頭說是。
金昀又說,“忙完後還是你親自出馬,去附近找十幾二十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回來,讓她們全都在教場候著,以供三弟辦完事情回來挑選。”
“是。”武者領命立刻朝軟塌走了過去,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大袋銀子扔到軟塌上道,“這裏是一百兩銀子,你們各自分了,然後就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女子們便去分銀子,然後一哄而散。
等女子們走遠了,武者才躍上軟塌開始收拾,收拾完了就隻身朝靈山腳下的風雷城而去。
金昀看武者走遠之後,才回到之前的位置,繼續審問凶手的下落。
他卻不知道,金聰才上山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開始跟人動手了。
當然,金昀從來不擔心金聰跟人動手。以金聰目前的修為,除非是頂尖強者,否則絕難傷他。
但能勝過金聰的強者,也不會沒事兒竟在世間晃悠,早立鴻鵠之誌,進帝丘尋官拜相去了。
不就幾個雲門弟子嗎?讓金聰去料理吧。
金昀知道,他這個弟弟吧,平時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可一旦對某件事情產生興趣,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誰讓人家是天才呢?
誰讓人家獨得金家上下恩寵呢?
就連金昀這個當哥哥的,都對這個弟弟喜歡得不得了,從來都不會逆了他的意思。金聰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金聰在金家寶貝如此,可想而知,誰人敢罵他?又有誰敢罵他娘?
他娘是誰?是金家的長夫人仇櫻。
仇櫻看似隻是五行齋金家的一個夫人,但在整個大熵的地位卻絕對無人敢小覷。
五行齋是什麽?
是大熵的錢袋子。
誰掌管這個錢袋子?
是五行齋的家主金石大人。
金石又被誰管著?
仇櫻。
仇櫻又聽誰的話呢?
她連老爺金石的話都不聽,唯獨隻聽這個寶貝疙瘩兒子金聰的話。
所以在大熵,罵金聰者是在找死。罵金聰娘——仇櫻者更是在找死。
而今,龍淵卻將金聰和他娘一起罵了。
而且還一舉重複罵了兩遍。
金聰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他就沒受過侮辱。當即拔刀相向。
天才做事向來都有一個共同點,凡事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極致。
所以金聰要麽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全力。更何況他此刻還怒火萬丈,出手就更是粗暴、蠻橫,毫不講理。
金聰的修為足以比肩神機營一營三騎的三位副總管,踏足聖人道通幽境界。
而他才多少歲?至於他的武魂是何等級,金家上下一直嚴防死守,從不向外人道及,至今還是一個謎。
金聰這一招的企圖隻有一個,要龍淵的命。一擊斃命,這是源自於一個天才的無敵自信。
隻是看著金聰出刀的姿勢及氣勢,龍淵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根本沒看清金聰是如何拔刀的,更加沒看清那把刀是何樣子。
金聰出手實在太快了,腰間佩刀直接化作一摸幻影消失在腰間,下一刻去了哪裏,龍淵根本無法判定。
即便此刻無恙在身,龍淵亦自知不可能躲過這一刀。
但不管躲不躲得開,這兩句罵人的話他都必須回懟回去,因為從此以後,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沒人可以在他麵前罵雲門宗。誰都不行!況且他也從未想過要躲。
他幹嘛要躲?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照樣還是好漢一條。隻是要讓他憋屈地活著,萬難做到!
金聰的刀如閃電襲來,龍淵卻不躲反進。他幾乎攢盡最後的力氣向金聰的刀刃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