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老家夥的麻煩
龍淵點頭。
老人道,“虛無縹緲,百無一用。”
龍淵又搖頭,說,“不比怎麽知道有用無用?”
老人正色道,“如何比?”
龍淵道,“比您不知道,我卻知道的。比您做不到,我卻做得到的。”
老人不屑一笑道,“天底下還有我不知道和做不到的事情?”
龍淵隻是靜靜地打量著老人,不再言語。
老人略做思考,之後突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道,“這天底下還真有一件事情困惑我多年,至今未解。此事若是你能解。哎,算了,我也是老糊塗了,竟然對你這麽個無知無畏的後生心存希望,我也是醉了。”
龍淵道,“前輩不防說來聽聽,萬一我能解呢?”
老人再次打量龍淵,像看著一個怪物,道,“小子,你未免也太張狂了些。你可知道我這個問題曾經困惑了多少武極巔峰強者?”
龍淵聳聳肩道,“您不說,我哪能知道究竟是什麽問題?”
老人的視線時而迷茫,時而遊離,時而憤怒,時而又充滿狂熱的期待。
終於,目光一沉,老人仿佛下定很大決心道,“這個問題我還從來沒對任何人提及過,今天就破例跟你說一次。但我也事先與你說明,你但凡敢有半點消遣與我的意思,我會立刻將你們全都丟下去喂虎。”
龍淵道,“我完全相信您能做到這點。”
金聰走過緊張來道,“太初九,你可有絕對的把握?我看這老家夥絕非善茬,怕是個什麽怪事都能做出來的主。”
龍淵道,“要不你先來?”
金聰道,“我隻要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龍淵道,“那我們就共同應敵。”
太初魚趕緊道,“還有我。”
硯青和太初三也不甘示弱,紛紛走過來,誓與龍淵共生死,同命運。
“對於用腦子的事情,我們真的無能為力。”所有轎夫對金聰說。
金聰搖頭,並不介意。
“請吧。”龍淵對老人道。
老人道,“你聽好了。千年之前,大熵有一個武道十分強悍的家族,他們的家主創立了一套刀法。這套刀法極其強悍,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它同時也存在一個致命弱點,練此刀法者,身體難免留下一個死穴。即便修道者武道修為再高,也無法將死穴徹底規避。我現在就問你,你可曾有辦法解決?”
金聰聽完不覺皺起了眉頭,對龍淵小聲道,“這老家夥說的怎麽跟我們金家刀法一模一樣?難道天底下竟還存在另外一種與金家極其相似的刀法?”
除非老人自己承認,否則,龍淵絕無可能主動告訴金聰,眼前這個老人就是金家人。
龍淵隻能裝糊塗道,“誰知道呢。”一邊回老人道,“這看似是一個無解之謎。”
“你也不能解決?”老人頃刻露出失望的眼神。
龍淵道,“按理說,晚輩從未領略過前輩所說這套刀法的精妙之處,自然不可能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想要克服其中痼疾就更比登天還難。”
老人的神情重新被點燃,道,“聽話聽音,我懂。你繼續說。”
金聰也聽出龍淵的弦外之音,心道,“說不定這家夥還真能解決老家夥的麻煩。”
於是看龍淵的眼神比之之前更加炙熱,更加期待,也更加的匪夷所思。太初九這家夥究竟是人是神,金聰現在已經完全分不清楚了。隻是覺得這家夥簡直太詭異難測了。詭異的都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
其他所有人此刻看龍淵的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
特別是太初魚和硯青他們,覺得龍淵越來越不像是他們熟知的那個狼生了。
“難道這就是爹爹所說的‘大器晚成’?”太初魚兀自想著。
緩步走回原來的位置,與老人離的不遠不近,龍淵道,“但既然是難倒無數武極巔峰強者的痼疾,自然也非常理可以解決,反倒需出奇製勝、劍走偏鋒,或許才有徹底解決的可能。”
老人直言不諱道,“理是這麽個理,但你還是等於什麽都沒說。”
龍淵道,“晚輩隻是想說,正是因為從未見過前輩所說的刀法,所以旁觀者清,反倒一眼洞破關鍵所在。”
“嗬,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你竟說能一眼洞破關鍵所在!”
老人剛剛才燃起的一點信任又消失殆盡。同時也是竭力留住自己數十年苦修的尊嚴。
自己苦修幾十年都毫無所得,卻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分分鍾解決,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老臉還往哪擱?
金聰此刻也開始懷疑龍淵,感歎今日恐終難逃脫葬身虎腹的命運了。
能知金家刀法的破綻,太初九就已經足夠神奇了。但他至少還看自己舞過幾刀。
現在他與這老家夥素昧平生,從未見過,連老人的刀在哪兒都不知道,又談何知道老家夥刀法的破綻?
這不是癡人說夢又是什麽?
還說什麽旁觀者清,連對方的刀都沒見到,就說洞悉了對方刀法的破綻,還能有比這更扯的鬼話麽?
太初魚她們也開始覺得龍淵說得太過玄乎,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天底下的武功要都這麽輕易被識破痼疾,那“武極巔峰”一詞就完全是個笑話。
唯獨太初魚還對龍淵抱有一絲幻想,心道,“或許狼生哥哥真知道呢?”
看老人麵色略有不善,金聰趕緊勸龍淵道,“行不行啊,不行咱最多跟老家夥拚了。”
對於老人的不屑和不信,外加金聰的懷疑,龍淵置若罔聞,不緊不慢道,“接下來就請前輩坐好了。”
老人不解道,“你想做什麽?”
龍淵道,“我怕一會兒被我說中要害,您從上麵掉落下來摔著。”
老人麵露不悅道,“你說吧,我坐得穩著呢。再說了,就這麽高點地方,真摔下去,也傷不了我半點皮毛。”
接下來龍淵也沒再繞彎子,隻是簡簡單單說出兩個字,“任脈。”
話音未落地,老人的頭發已經瞬間炸了起來,慌忙一伸手捂住自己的褲襠,麵露慌亂之色道,“你真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