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水裏有東西
但是，這幾個字所包含的含義未免也太廣泛了些。
“上下既乾坤，乾坤既天地。但這個內外……”
龍淵看了眼樹，又看了眼湖，“是不是可以有兩種理解，樹的內外，和湖的內外？”
“難道樹中另有乾坤，亦或是湖中另有天地？”
“果真如此，那通天之門就未免太言過其實了。”
龍淵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證明所有猜想正確與否，唯一的辦法就是實踐。”
想著，龍淵便決定親自去逐一驗證自己的想法。
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進出龍血樹的內部的機關。
如此巨大的龍血樹，說裏麵藏著個易經城龍淵也信。
因為吉凶未卜，龍淵這次還是決定不帶太初魚一起前去。
再次飛身前往，龍淵圍著兩棵龍血樹看了大半天，最終也沒看出任何可以進出的通道和機關。
樹幹嚴絲合縫，一目了然。
樹冠枝葉茂密，其間雖然錯綜複雜，同樣沒有通途。
根須更加繁雜，其間也無可供出入的去處。
龍淵又試著用武魂擊打龍血樹粗大的主幹，還是無功而返。
可能兩棵樹已經強悍到堅不可摧的地步，龍淵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樹行不通，那就轉而研究湖吧。
龍淵來大熵之前是會遊泳的，而且還是市裏的遊泳健將。
考古工作本來枯燥而乏味，就更加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支撐。龍淵就是選擇在業餘時間遊泳。
一頭紮進湖水裏，瞬間感覺到湖水冰涼刺骨。龍淵跟進催動全部的武魂以供自己呼吸和抵禦湖水的寒氣。
不然怎麽說武道強悍呢。武魂一出，龍淵瞬間感覺到神清氣爽，在水下竟也能夠活動自如。隻是呼吸還是需謹慎，怕萬一一下嗆了肺，那就真完犢子了。
湖麵平靜，湖水之下更加平靜。
因為湖水清澈，龍淵一眼能看清很遠距離的東西。
然而，湖底卻是漆黑一片，怎麽也看不到底。
堅持往下潛到一百多米的時候，龍淵竟然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適，而這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超過人類在無裝備情況下下潛的最大深度。
湖裏比龍淵想象的更加幹淨，簡直幹淨的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水裏不但看不到任何魚蝦和水草，就連浮遊的小生物也是一概沒看見。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水至清則無魚？
龍淵帶著滿心的疑惑繼續下潛。終於，他感覺到肺部漸漸傳來不適感，抬頭看時，頭頂已經隻剩下一點綠豆大的亮光。然而，他還是摸門不著。
隻能暫時回到水麵去了。看來湖底這個方案還是行不通。
龍淵想著就準備往上浮去。
然而，就在蹬水的刹那間，突然，一個黝黑狹長且巨大的黑影“悠”的一下自龍淵的右手一側一閃而過。
因為缺氧出現幻視了？龍淵嚇得一個激靈。
但是，接踵而至的一股強大水流的撞擊卻立刻告訴他，剛才那個巨大的黑影是真實存在的。
雖然是在水下，龍淵也瞬間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全都豎了起來。感覺不到冷，但他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人類的恐懼又很多種，恐懼巨大的東西，未知的東西，超出自己想象的東西，等等。
剛才那個東西不但未知，而且巨大，巨大到已經超乎龍淵的想象。
而且它的速度也太快了，那麽大的身影，稍縱即逝。
那是什麽？
它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嗎？
難道它生活在黑暗的水底深處？
它會不會與通天之門有關係？
龍淵雙手使勁劃著水，雙腳也不斷地踩水，以讓自己的身體盡量保持平衡。
之後，他聚集所有的武魂和精力四下仔細打探看去。
眼前除了水，還是水。光線已經極其昏暗了。
但是，令龍淵感到震驚的是，湖的深處並不是一味的黑暗和伸手不見的五指。
相反，他在自己的腳底下不遠處看到淡淡的藍色熒光。隻是那些熒光相當細微，相當零散，星星點點地播撒在湖底無盡的黑暗之中，隱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是水藻嗎？還是其他的東西？龍淵來不及細想。他還是對那個詭異的影子心懷恐懼。
如若是在陸地上，龍淵或許並不會害怕。但在水中，那個家夥占盡天時地利，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施展不開。
視線不斷在身體四周掃視，搜尋，毫無征兆的，那個影子又一次在龍淵的身體左側一閃即沒。
但這一次，雖然隻是匆匆一瞥，龍淵還是看清了黑色影子背上巨大的像鋸齒一樣鋒利的背脊。
“我去！”龍淵在水中瞬間一個急轉身，繼而麵對剛才巨型黑影消失的方向。
再一次，他還是什麽都沒看見。隻是遠處的那片熒光仿佛又在閃爍。
這片熒光暫時就像個忠臣的夥伴陪伴著龍淵，讓他略微心安了些。
畢竟，自己還能看見光亮。
可剛才那條長而恐怖的巨大鋸齒黑影卻又讓他毛骨悚然。
“水裏有東西！”龍淵的頭皮禁不住一陣陣發麻。
“不過幸好，好像這東西暫時還沒對自己產生威脅。要撤退嗎？”龍淵已經開始犯嘀咕。
在一點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就貿然出手，很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
但是，如若它就是打開通天之門的關鍵所在呢？
龍淵猶豫了，一時間舉棋不定。
而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在水中來回旋轉著，生怕那個詭異的家夥發動突然襲擊。
就龍淵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先回到水麵上去之時，變故突然毫無征兆發生。
當巨大黑影造成的第二次水流席卷到龍淵身邊的時候，他正在聚精會神地到處尋找那個怪物的影子。
他的視線再次掠過那片藍色的熒光區。也就在那一刻，那片熒光區突然在他眼前急劇放大，以極其恐怖的速度。
本來，那片熒光去離龍淵至少百十丈開外，隻是瞬間，便已經到了十丈開外的距離。
有著光線的襯托，龍淵瞬間看清了那是個什麽東西。
那個熒光閃閃的東西竟是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