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我突然很想親那小子一口
拂袖一怒，文彥博隻能繼續放狠話。
“不過本官也不可能不顧體麵，與此等宵小之輩計較。但此等鼠輩秉性低劣，罪大惡極，還請星大人一定秉公執法，還本官一個清白！”
羅星海隻是冷冷看了文彥博一眼，還是沒說半個字。
意思卻更加明顯，“你都已經不顧體麵到如此地步，就差沒像潑婦罵街了，你還想如何呢？”
看星落海不買文彥博的賬，何正年瞬間聰明了許多，知道星落海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與自己同朝為官、可以相互插科打諢的那個真武劍派掌門了，而是如今位列三公之首、權傾朝野的帝丘守護星大人。
當即惜字如金、小心謹慎向星落海深鞠一躬，恭敬行禮道，“星大人經韜緯略、德高望重，下官不說一字一眼，一切但憑星大人定奪。下官完全相信星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絕對不會誣陷任何一個好人。”
星落海依然隻是冷眼瞥了何正年一眼沒有接話，之後視線回到龍淵身上。
“很顯然你已經惹下眾怒。如若你不解釋清楚，或者讓在座的每一個人心服口服，非但本大人饒不了你，其他人也隻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彥博三人的眼睛都在噴火。
龍淵淡笑，之後鼓掌。“啪啪”的掌聲在寂靜的玄德殿顯得異常寂寥而空靈。
星落海再次看了龍淵一眼，依然沒說半個字。他在等龍淵自己開口。
一旦龍淵接下來的話不能讓他滿意，不能讓大家滿意，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祭出一顆棋子直取龍淵性命。
另外一顆黑色棋子——
殺人的棋子。
是的，如若龍淵嘩眾取寵，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麽，他頭頂那顆本來已經存在的棋子就完全無法發泄星落海內心的衝天之怒。
此刻，星落海表麵看似沉靜如水，內心卻已經岩漿翻滾、波濤如怒，仿佛一座蓄勢而發的火山群。
“死到臨頭你竟然還有心情鼓掌？本官看你完全是在蔑視帝丘守護星大人的威嚴！”
文彥博好不容易找了個空子對龍淵倒打一把。
龍淵對王彥博視而不見，隻是對星落海道，“諸位大人說得如此慷慨激昂，自然值得學生鼓掌。如果事實真相要真如諸位大人所說，各位大人還真能擔當‘好官’二字！隻是可惜，事實就是事實，並不能憑一張巧嘴就能改變。”
星落海冷冷道，“那你就告訴本大人，何為事實真相？”
龍淵道，“各位大人都說星大人經韜緯略、火眼金睛，那麽，學生就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星大人，還望不吝賜教。”
“你問。”星落海道。
“太子殿下是因何緣故出的意外？”龍淵問。
星落海回頭看了一眼。高堂之上，太醫們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國師玄冥依然麵色不善。
“毒酒！”
“誰的毒酒？”
“當然是聖儒亭愚玥所獻之毒酒！”
“但在這之前，在座人人有目共睹，幾乎人人都為太子殿下獻過酒，就連國師玄冥大人亦在其列，大人卻為何單單隻懷疑是愚玥下的毒？”
星落海再回頭，再看玄冥。
玄冥依然低頭不語，好似自顧不暇。
龐少卿怒目圓瞠道，“太子殿下之前安然無恙，直到愚玥獻酒，這才出的意外！”
“是是是，大家剛才也都看見了，事實的確如此！”文彥博又開始跳腳。
何正年這次卻沒說話。
星落海看龍淵，用眼神問他，“你如何解釋？”
龍淵道，“學生不才，隻是鬥膽一猜，一問，如果是慢性毒藥，在座是不是人人都有嫌疑？”
星落海略微忖度道，“慢性毒藥？果真如此，在座的確人人存疑。”
龍淵攤手，聳肩，看文彥博三人。
文彥博立刻道，“愚玥所下一定是劇毒之藥，能瞬間將太子殿下置於死地。由此更加可見愚玥之蛇蠍心腸，竊國之勃勃野心！”
龍淵問，“侍郎大人為何如此急於解釋毒之藥性強弱，難不成大人您知道酒中之毒為何種毒藥？”
“本官當然不知！本官怎麽可能知道酒中之毒為何物？！簡直是笑話！”文彥博瘋狂擦汗。
星落海忍不住再看文彥博一眼。
龍淵再問，“既然侍郎大人不知道酒中之毒為何物，又為何一口咬定是劇毒？”
文彥博怯怯後退，百口莫辯，急的直擦汗。
龍淵再次轉向星落海，“如若不能肯定是不是劇毒，愚玥姑娘又怎麽可能隻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此，學生說在座所有人都有嫌疑，也萬不為過吧星大人？”
“不為過。”星落海道。
愚鶴、洛星雲瞬間鬆了一口氣。
“我突然很想上去親那小子一口。”愚鶴對洛星雲說。
“我也是。”洛星雲說。
眼淚再也止不住嘩嘩落下，愚玥頓時覺得萬般委屈，看龍淵的視線也更加朦朧。
“我就說狼生哥哥有發現，果真如此！”
太初魚比誰都激動，恨恨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讚，同時一個給龍淵點了一個讚。
“他叫太初九？”沐三清突然問沐明雪。
“嗯。”沐明雪輕輕嗯了聲。
“小聰明！”沐婉清嗤之以鼻。
“太初九，越來越有意思了！你真是讓本座刮目相看啊。”玄冥亦忍不住腹議。
“如此，學生說星大人有可能抓錯人也不為過吧？”
星落海麵色一寒，勉強掛住道，“本大人並沒抓錯人，隻是抓少了！”
“對對對，是學生有失偏頗，還望星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贖罪。”
“即便那丫頭不是凶手，你卻為何要張嘴亂咬人，平白毀本官及諸位大人清白？”
文彥博此刻簡直是將跳梁小醜的本色發揮到了極致。之前指桑罵槐，將愚玥及龍淵罵做雞鳴狗盜之徒，龍淵就沒跟他計較，因為龍淵知道，很快，他就會變作一具屍體，自己完全沒必要跟一具屍體較勁。
之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文彥博非但不言善，甚至還變本加厲，完全擺出一幅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作死架勢拚命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