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啞少年
“欺你妹！”赤鴻鳳一巴掌拍在了楚清狂頭上，拍的楚清狂一陣呲牙咧嘴。
楚清狂不知哪來的膽子，啪的一拍桌子，目光嗖嗖的落在赤鴻鳳抱著子夜的胳膊上:“鳳昭，你是我的未婚妻！動作能不能規矩點？”
“楚清狂，嫌我動作不規矩你就退婚啊！你以為我想要一個天天往青樓楚館跑，恨不得把那些花魁小倌都帶回家養著的未婚夫？”赤鴻鳳冷笑一聲道:“我雖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家裏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可不想以後家裏妾室成群，夫君寵妾滅妻，日日出入青樓楚館，被天下人笑！”
楚清狂立刻頹了，弱弱的道:“我最近不是收斂了許多了嘛……”赤鴻鳳的確不是什麽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她是北邙首富鳳家長女鳳昭，商人地位本來不高，但到了鳳家這地步，別說一般官宦了，丞相見了鳳家家主都不會怠慢。
赤鴻鳳不屑再去理會理虧的楚清狂，隻一個勁的對子夜問東問西關懷備至，看著這一幕，楚清狂心裏酸的很，他並不是不喜歡赤鴻鳳，相反他很欣賞赤鴻鳳直率的性子，但是……他是斷袖啊！對著女人硬！不！起！來！喜歡又能怎麽樣！更何況他的喜歡還沒發展到愛的地步。
所以每次看到赤鴻鳳他就會內疚，因為哪怕成親了，他也給不了赤鴻鳳正常的夫妻生活，這也是他在赤鴻鳳麵前總是矮一截的原因之一。
這是勞資的未來媳婦兒！勞資的！縱然很想咆哮，楚清狂也隻能暗中在心裏咆哮，麵上不但不能不滿，還得賠笑，誰知道他心底的寬麵條淚已然流成河……
楚清狂隻能用目光向子夜表達這樣的意思，那是你大！嫂！你不能吃大嫂豆腐！兄弟妻更不能欺！
子夜裝沒看到，他怎麽會不知道現在這場麵除了赤鴻鳳的確跟他關係很好之外，還有赤鴻鳳故意刺激楚清狂。
赤鴻鳳其實也喜歡楚清狂，楚清狂跟魔教的合作，如果沒有赤鴻鳳出力也不可能這麽簡單快速的達成，隻是赤鴻鳳也有她自己的故事，更因為楚清狂太讓她失望。
喜歡就是喜歡！拿什麽他是斷袖的借口故意逃避？都喜歡上了還說自己不可能喜歡上女人，開什麽玩笑！
一頓飯的功夫楚清狂被刺激的眼都紅了，可就是沒吭一聲，氣的赤鴻鳳簡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吃完了飯赤鴻鳳便要帶著子夜出去逛逛京都，楚清狂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麵，別別扭扭的吸引赤鴻鳳的注意力卻直接被無視。
“我們這兒的小吃品種多的很，今天時間不充裕，我就不帶你一樣一樣的嚐了，你住在驛館？等你安頓好了，我改天去看你，帶你吃遍京都，要想尋歡作樂就找楚清狂，京都的青樓楚館他都去過，今個兒咱們就去看花吧，北邙這邊的芍藥那可是出了名的，西街那邊就有個牡丹園，裏邊有從東離挪來的牡丹，更多的是本地的芍藥，走，咱們去看看。”赤鴻鳳白了楚清狂一眼。楚清狂立刻縮縮脖子，沒敢吭聲。
“聽小鳳姐的。”子夜輕聲道。
一行三人立刻奔西街牡丹園，西街是京都出了名的風月街，最多青樓楚館樂坊，牡丹園就在西街街尾，緊挨著富麗堂皇的京都第一青樓繁花苑，走過繁花苑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改過自新了，楚清狂目不斜視，可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目不斜視就能躲過去的。
“喲，這不是楚少嘛，好久不見奴家可是想的很呢。”
“楚少，進來玩玩？姑娘們都想你想的緊呢！”
楚清狂滿頭大汗的應付著熱情的姑娘和老鴇，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赤鴻鳳是個什麽樣子的臉色。
子夜在一旁幸災樂禍，大概是老天也看不過他幸災樂禍了，拐角處突然跑出來一個少年，子夜反應迅速的準備閃開，少年卻身體一晃，倒在了他身上，子夜不得不伸手攬住少年。
“別讓那小子跑了！”
雜亂的腳步聲迅速接近，臉色蒼白的少年纖細的十指緊緊抓著子夜的衣袖，眼裏都是哀求。
子夜低下頭，打量著少年，少年看起來最多十八九歲，比他還要高那麽一點，抱在懷裏卻沒什麽重量，眉眼清秀，臉色蒼白，精致脆弱的像個陶瓷娃娃，子夜看著少年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那夜，醉醺醺的夜淩霄，少年和夜淩霄長的並不怎麽像，那雙眼卻和醉了的夜淩霄出奇的相似，從形狀，到神采。
一群彪形大漢從拐角衝了出來，把子夜團團圍住，少年害怕的往子夜懷裏躲了躲，像隻受驚的小獸。
“喂，把你懷裏那小子交出來。”為首的彪形大漢也是個心思活絡的，先是看了看子夜，雖然相貌出眾，但是衣著普通，不像是富貴人家子弟，話語也就不怎麽客氣了。
少年抓著子夜的衣袖抓的更緊了，似乎生怕被子夜交出去。
子夜本不想管閑事，但見到那幾個彪形大漢像是青樓裏的龜公，心裏便有些不忍了，隻是沒等他說話，赤鴻鳳就過來了。
“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弟弟這樣說話！”赤鴻鳳居高臨下的看著彪形大漢們，氣勢一點都不差，它身高高挑，一般男人在她麵前都會自卑，再加上高傲的氣質，氣勢就出來了。
“你又是哪……”一個大漢剛開口，就被領頭的那個捂住了嘴，別人不認識這位姑奶奶他可認識啊！鳳家大小姐！你惹得起嘛！
“原來是鳳家大小姐，小人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您的弟弟，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彪形大漢笑的諂媚，誰不知道這位姑奶奶脾氣爆的很！
“滾吧滾吧！今個兒我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了。”赤鴻鳳揮揮手，那人看了一眼子夜懷裏的少年，猶豫了一下。
“還不滾？”赤鴻鳳柳眉一豎，一群大漢立刻麻溜的跑了，赤鴻鳳轉頭對著子夜曖昧一笑:“還不安慰安慰人家？”
子夜也沒辦法說赤鴻鳳多管閑事，隻好問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輕輕啊了幾聲，低下了頭。
原來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