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一個黑暗一個光明
顧寒州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卻又沒任何回頭的意思。
“不對,你根本不算男人,自然不配做顧家人。”
“你特麽再跟我一遍!”
傅影一字一頓的道。
顧寒州幽幽回頭看著他,道:“每個人都有底線,而你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林初夏是我最後一道防線,我敢把她當成我的軟肋,給別人利用的機會,我也敢保護她,保護我們這個家。”
“你不敢承認你愛一個女人,你怕束縛手腳,你怕被她連累,那是因為你根本沒辦法保護她,所以也別怪她連累你。一個無法保護自己女饒男人,這還叫男人嘛?”
“你身上除了帶個把和我一樣,還有哪點和我一樣。你和我長得一樣,我奈何不了。出門在外,告訴別人你是誰,別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我丟不起那個人。”
顧寒州毫不客氣的道,話根本不留他半分顏麵。
傅影聽到這些,氣得渾身顫抖,一張臉冷沉的厲害。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僵持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硝石的氣息,仿佛……一觸即發。
顧寒州都做好和他大打出手的準備了,可沒想到傅影的拳頭一點點鬆開。
“你受傷了,我不和你打,況且我欠你人情。等你好了,我一定會讓你為今的話付出代價的。”
“不錯,你竟然知道讓步了。”
顧寒州讚許地看了眼。
傅影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而這個時候,林初夏從二樓樓梯口探出腦袋。
她根本沒回去,一直在暗處觀察,生怕傅影動手。
全程心髒緊繃,就在剛剛,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看傅影走了,立刻跑了下來。
“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她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不斷籲氣。
“你不聽話,都沒有乖乖去睡覺。”
“我哪裏敢去睡覺,都要被嚇死了好不好!我剛剛真的以為他要動手了,可沒想到他卻忍住了。”
“這個我也很意外,他似乎多零人情味。”
顧寒州摸了摸鼻子,有些玩味的道。
“你以後別刺激他了,把我嚇死了。”
“我相信他很快就是合格的顧家人了,我很期待那一幕。我也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處處有驚喜,我竟然有一個手足胞弟。”
“每次看到他,我就像是在照鏡子,透過他,我看到簾初的自己。我就越發的慶幸自己遇到了你,我也希望他早點和心愛的人修成正果。”
“其實……我很好奇,當初那麽多優秀的女孩,你為何偏偏看上我?雖然你給過我答案,但……我依然覺得很神奇,你是不是審美有問題?”
林初夏沒好氣的看著他,他當初給的答案是,是因為自己當初不離不棄,讓他心生好感,慢慢接觸後,才深深愛上。
可善良的女人絕對不止她一個,他想要的話,一抓一大把,怎麽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因為你缺心眼。”
他抿唇笑著道。
“什麽?”
“暖暖,你知道我身邊最不缺什麽嗎?”
“金錢?權力?美人?”
“不是,是算計的人。我身邊從不缺算計的人,每個人都精明能幹,算計來算計錯。你剛和我在一起,一直擔心我對你是否真心,當真不必有這樣的顧慮。”
“實話,騙你是最沒有成就感的,因為你真的不聰明,甚至……有些愚鈍笨拙。”
“但現在,我很有成就福”
“為什麽?”
“因為我騙到了你的一生,身為男人,我驕傲自豪。能騙一個女人和我同甘共苦,為我生兒育女,為我操勞持家,我覺得我本厲害。此生,我不想再騙別人了,因為……我隻有一顆真心,也隻能騙來一人,明白嗎?”
“所以,是我的單純美好吸引了你?”
她眨巴著眼睛,很認真的看著他。
“別人也有啊。”
“可撞入我心門的,隻有你啊。”
“正因為我身邊精明的人太多,我更想好好守護你,怕你被別人騙走,怕你不懂人間險惡,怕你走歪路,所以……這一生我都要對你負責到底。”
“我不要勢均力敵,我隻要和你互補。就像,陰陽太極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好。”
林初夏聽得雲裏霧裏,但大意她還是明白的。
他善於算計,而她善於呆萌。
他能力超群,而她錯漏百出。
他見多了黑暗,而她是那一縷光明。
一切都剛剛好。
“那你覺得傅影和周婷真的能走到以後嗎?”
“看他們自己吧,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哎,你的這麽玄乎,我都想把紀月請過來,好好地給她們算上一卦了。”
“好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你就別操心了。”
“那不行,一個是我看好的妹妹,一個是你弟弟,以後不定就是一家人呢!”
“你都開始認親戚了?”他敲了敲她的腦袋,沒好氣的笑了笑。
“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多麽美好啊,哪像現在打打殺殺,跟仇人見麵一樣,分外眼紅。”
她嘟囔著嘴,無奈的道。
如果傅影能早點回頭,認清是非,那該多好了。
顧寒州倒沒她那麽煩惱,他隻要一切順其自然。
他能幫的,都會幫,但感情之事,傅影能不能留得住周婷,那還真的要看他自己了。
“別想了,腦袋本來就不夠聰明,再想下去就要死機了。老婆,我們該睡覺了。”
“走吧走吧,我也困死了。”
她打著哈欠,可憐巴巴的道,纏著他的胳膊,一蹦一跳的上了樓。
而傅影來到酒吧,周圍都亂糟糟的,而他就一個人,顯得冷冷清清。
他酒量很好,今晚更是越喝越清醒。
一杯又一杯。
不少女人想來搭訕,但都被他一個眼神給嚇走了。
一瓶酒都要見底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夥子,不介意我坐在這邊吧,實在沒座位了。”
傅影聞言,轉眸看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坡腳,拄著手杖。
穿著淺灰色的西裝,戴著帽子,臉上還駕著一副金絲眼眶。
西裝的口袋裏還插著一塊方巾,顯得整個人都斯斯文文的。
他衝著傅影微笑,顯得很是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