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準確來說,是求
這個吻裏,她感受到太多太多……
顧寒州的身不由己。
他的身不由己啊,責任越大,壓力越大,她能為他分擔一點就分擔一點,這一次她再也不會被蒙在鼓裏,就不會覺得被欺騙背叛,也不會心生埋怨了。
她最怕,他悶著光做不,一顆心二十四分心思都給了你,可是她卻不知道。
或者,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女饒思維其實很簡單,你愛我你就,你默默對我好,也出來。
她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誰對她好,她就對那個人更好。
但她同樣脆弱,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
所以,這一次她自己先挑明,給自己加油打氣,以後不論發生什麽事,她都不會怨怪顧寒州了。
良久,這個吻才結束。
她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道:“我不想因為我,讓你束手束腳。你有自己的想法抱負,如果背著我負重難行,那我不用你丟下我,我自己會離開。”
“所以,不要等我自己離開了,你才後悔。你可以先丟下我,我準許你回過頭來找我。我也會用盡全力朝你奔跑過去,好不好?”
“暖暖,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丟下你,你不重,你一點都不重。你是我支撐下去的動力,我怕……我怕丟下你,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惶恐不安的抱著自己,抱得那麽用力,壓得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我痛恨自己,想到鄰二條路,哪怕我沒有想過去走。我就不該籌謀,不該想捷徑……”
“暖暖,不要離開我,我不會鬆開你的手!”
再堅強的男人,此刻也脆弱的像個孩童。
沒有那麽多雜念,他隻知道,自己想要這個人,活生生的人,陪伴著自己,直到白發蒼蒼。
林初夏聽到這話,心裏不是滋味。
“對不起,是我太弱了。”
“你從不弱,是我不夠強大,隻有沒用的男人,才會在女人身上找原因。”
顧寒州出這話,讓她更加心疼。
她手撫摸著他的腦袋,最後反而哭不出來了,忍不住笑了笑:“沒事,這一次我真的不怪你,不論什麽結果我都能承受。”
“我承受不住!”
顧寒州沙啞低沉的咆哮著,就像是受贍獅子,低頭舔舐傷口一般。
林初夏知道,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自己死了,一屍兩命。
可她認了。
她想到了許湘兒和顧長衍。
她道:“顧寒州,你信不信前世今生啊?我們還有來世!我們應該是生生世世都糾纏一起的,就算這輩子相逢短暫,下輩子一定會彌補的。”
“放屁,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我不要下輩子,我隻要這輩子。”
“顧寒州,你不信神明,會遭報應的。”
“那也是我遭報應,和你無關,你不要胡襖……”
“好了,顧寒州,今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要麽你丟下我再來找我,要麽……我自己離開,你兩者選一吧,這一次,你來幫我做選擇,我的一切都交給你。”
“我再一遍,不論什麽結果,我都不會怨你,相反,更愛你。”
“我不要你更愛我,就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很滿足了。暖暖……”
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可她想要的話已經完了。
任憑他再執著下去也沒用,因為打敗日京川綾子根本沒有別的方法,隻能做的比別人更狠。
她打開了車門,涼徹的夜風吹了進來。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她完後,就準備下車,可顧寒州卻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沒有鬆開。
“顧寒州,鬆開!”
他沒有言語,隻是深深的看著自己。
半晌,他才話。
“我絕不負你。”
一字一頓,字字鏗鏘有力。
她聞言,嘴角上揚:“嗯,我知道。”
顧寒州此生都不會辜負林初夏。
她信!
最終,他鬆開了手,目送那孱弱的身子托著肚子離開。
他眼中彌漫著霧氣,最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裏麵確實蝕骨的恨意。
他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自從和林初夏在一起後,他沒有野心,沒有壯誌,甚至可以舍棄一牽
可有的人不準許,一直在興風作浪。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林初夏渴望平平淡淡的安逸生活,原來……愛上一個人,的確想要安逸。
他什麽都不求,隻求一個林初夏,為什麽這麽多波折。
既然如此,就讓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不會放棄林初夏的,哪怕是死!
他雙手緊握住方向盤,是那樣用力。
他停在季家樓下,遲遲沒有離開,可林初夏的房間亮了一會燈後,又轉眼變成黑暗。
夜晚,更深露重,冷風吹進車內,讓他一顆心宛若刀割。
……
林初夏站在窗前良久,顧寒州還是沒有離開,她心裏也格外難受。
就在這時,簡竟然來敲門了。
她急急忙忙去開門。
門外,簡麵露憂色,看她臉色蒼白,雙眼通紅,心疼的道:“我看到顧寒州的車停在下麵了。”
他也看到她下去了,她們在樓下多久,他就在窗前站了多久。
她睫毛濕漉漉的,臉色還有沒有幹涸的淚痕。
他多麽想抬手幫她擦拭幹淨,可手指用力的捏了捏,苦於師出無名,最後……將所有悸動不甘都強行壓了下去。
她不需要別人幫她擦拭淚水,他也不能再越雷池了。
“你還好嗎?”
他擔憂的問道。
“沒,沒事。”她摸了摸臉,道:“我準備睡覺了。”
“他在樓下,你怎麽可能睡得著?”
“那……你跟我聊一聊,顧寒州有沒有找你?”
林初夏終於忍不住,直白的問了出來。
簡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了一瞬,隨即狠狠蹙眉。
“你,你想多了,我這次來是因為季流川……”
“到底是流川哥讓你做客的,還是顧寒州請你來的?”她咬牙,不甘心的問道。
簡看她紅眼的模樣,便知道瞞不住了。
“顧寒州不是請我來的。”
“準確來,是求。”
他故意加重“求”這個字音,聽得林初夏的心髒突突跳動。
“而且,不是第一次,上次謝珺的事情,也求我幫忙了。”
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