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 互相取暖的人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看完辛西婭後就離開了。
勞拉想跟著他,可是出了度假村後,他就讓她先回酒店,他想四處走走。
簡走在繁華的街頭,他對這個城市很熟悉,僅次於曼爾頓。
一開始了解這個城市每一條道路,是因為林初夏,因為她生活在這個城市,所以來到這兒的初衷也是為了她。
但是他沒想到,現在他對這個城市念念不忘的記憶,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他們走過的每一條街道,去的餐廳,來過的遊樂園,他都清楚的記得。
這些記憶,就像是落下印記一般,在腦海裏生根發芽,根揮之不去。
走到曾經到過的地方,但是他卻沒有勇氣進去,最後駐足良久,還是轉身離去。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春秋大夢,夢裏諸多美好,可是醒來後,卻什麽都沒有了。
他以為梨紗是上派來的救贖,讓他重新拾起愛饒能力,克服陰影。
他知道她很難娶,他也做好了和一個國家做抗爭的準備。
他蓄勢待發,願意傾盡所有,可到頭來……
故事裏的女主角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現過。
他對宮川鳴音耿耿於懷,恨不得殺了他,而宮川鳴音對自己也是。
兩人互相痛恨著,究其根源,是因為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對方,梨紗或許就不會失蹤,不會到現在過去了,還是了無音訊。
不論是西方還是東方國家,紅顏禍水是津津樂道的故事,他沒想到,自己也會因為愛情而迷失自己。
他一個人,從白走到了黑夜,明明一什麽都沒幹,但是身子卻格外的沉重。
他像是行屍走肉,走在熟悉的街頭,靠著回憶和信念活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這輩子要是找不到梨紗的下落,他又該何去何從?
屋子裏沒有開燈,他已經習慣了黑夜的世界,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
他就像是幽靈般,空洞的遊蕩著。
洗漱完畢,坐在床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需要睡前喝一杯酒,麻痹神經,自我催眠,已經很累了,應該入睡了,晚上也不要夢到那個牽腸掛肚的人,否則這一晚上又是難熬的。
他已經品嚐不出酒的好壞了,在他眼裏都一樣,類似於安眠藥,幫助他睡眠而已。
入夢前,一次次的祈禱,不要夢到她,但……夢中,她依然出現,笑顏如花,明媚動人。
而此刻,傅垣的私人住處。
他喜歡獨來獨往,每都在跟電腦打交道,和無數個代碼生活著。
他經常去老宅,看看顧雷霆和蔚藍,他知道自己是不光彩的私生子,可顧雷霆不介意,對他視如己出。
蔚藍也漸漸釋懷,知道自己虧欠傅垣太多,這一切罪孽都是傅卓帶來的,和他根沒有關係,可他卻承擔了太多太多。
他雖然姓傅,但他卻是顧家人。
這個世上,他最親的人是傅西城,可是他已經走了。
他每都會見到顧寒州,幫他打理公司,做自己的分工作。
他也從未放棄尋找辛貓,白若年會告訴他辛貓的行蹤,她去了很多地方,待得最少的就是帝都了。
他知道,終有一,她還會回來的。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對朋友的承諾,照菇梨紗順利的生完孩子。
已經八個月了,預產期也差不多定下來了。
安井悠空親自聯係的醫院,到時候隻需要提前住院,所有的保密工作都已經做好了。
這兒有專門的人照顧梨紗,一日三餐都是準備好的,他工作回來晚了,也不用擔心她會餓著。
今他在路邊看到賣吹泡泡的槍,總覺得辛貓會喜歡,和她那粉紅色少女心的屋子很配。
他忍不住,就各種顏色都買了一個。
買的時候傻嗬嗬的笑著,總覺得回家就能看到辛貓。
可他心裏清楚,她在外麵漂泊如浮萍,他願意給她一個家,可她不屑一顧。
他不敢回去的太晚,因為梨紗會等他。
她覺得孤獨,他也覺得孤獨,兩個人就像是冬日裏凍得瑟瑟發抖的動物,在一起誰也不會嘲笑誰,他們就像是惺惺相惜的家人一般,身上背負了各自的無奈。
“你回來了。”
梨紗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立刻起身拖著碩大的肚子走過去。
她的肚子很大,和她嬌的身子顯得很不對稱,仿佛要把梨紗給壓垮一樣。
他立刻上前攙扶,孕期將至,他也格外的緊張,畢竟他從第一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照顧梨紗。
看著她肚子一大起來,他也很開心,很期待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孩子出來,怎麽著也要叫自己叔叔,他可是長輩。
“這是給我的嗎?也太童心泛濫了吧?我很喜歡!”
梨紗看到泡泡槍的時候,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拿到懷裏研究。
傅垣地臉色有些古怪,尷尬的抓了抓頭發,梨紗瞬間明白,笑了笑“是為了你自己的姑娘?”
“你……你別笑我了,你明知道我是在自作多情,她也不在這兒,我卻……我卻買這些東西回來。”
他氣得將東西全都扔在玄關櫃上。
上麵有少女心的發夾,還有鹿角的頭箍,還有豬佩奇的玩具,他甚至還買了洛麗塔風格地衣服回來,是在店裏看到,很適合辛貓就直接買回來了。
他提東西走的時候,那些店員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一樣。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人不在的時候,走在路上看到什麽東西都忍不住聯想到辛貓。
他很期待……
有一帶著禮物回家,她給自己開門,穿著居家的睡衣拖鞋。
可能開門的時候還沒有睡醒,或者埋怨的看著他,自己快要餓死了,讓他去做飯。
都可以……隻要開門的人是她就好。
然後,他會獻寶一樣的拿出禮物,稀奇古怪,看到什麽買什麽。
她或者喜歡或者厭棄,但總歸這些玩意都送到了該送的人手裏,而不是在這兒累積的越來越多,無處安放,丟又舍不得丟。
一個個的存在,就像是在變相的嘲諷自己。
嘲諷無人可送,而他還在白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