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你死我活
湯姆鬼狐狼嚎的叫著，不斷的額咒罵著陸之遠。感覺已經完全破碎，疼得冷汗直流……
恐怕以後再也用不了了，好在醫院裏還保留了一份，不至於真的身後無人。
陸之遠看了一眼，道。
“孫川啊，孫川，你怎麽能這麽對咱們的湯姆先生呢？人家可還想再生個孩子呢。”雖然這麽說，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責備。
“那要不我重新選個地方？”
看著走近的孫川，湯姆也顧不上其他了，為今之計，先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好好好，這次算我栽了。你們提條件吧。”
“看來湯姆先生有些不情願啊，不如，咱們再……”
湯姆忍著疼，急切的打斷陸之遠的話。
“不用了，你直接條件吧，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要錢？要權？還是要女人？”
陸之遠麵上一冷，這個湯姆跟那個兒子一樣，一把年紀了，連個話都不會說。不過這次，他可不打算再髒了自己的手。
“其實我要的也不多，既不要錢，也不要權，女人我有一個足以。”
什麽都不要，才是最棘手的。
“你到底想要什麽？”湯姆幾乎是吼出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惡魔。
“你或者你兒子的命。怎麽樣？是不是很夠意思？”
看陸之遠一副我很吃虧的模樣，湯姆氣的心肝脾肺腎哪哪都疼。
“陸總，那好歹是一條人命。要不您看我用錢買？”
陸之遠冷笑一聲，反問道。
“你看我像是缺錢的樣子嗎？說白了，我就想討回個公道。我家人也不能白白讓人欺負了不是。”
湯姆陪著笑臉，繼續道。
“是，是，這事兒我們都有錯。但我兒子已經不行了，我這也被你打殘了，後繼無人，這懲罰還不夠嗎？”
“不夠，那是你們自作孽，跟我有什麽關係？湯姆，你明知道阮雅我的女兒，還妄圖染指，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你或者你兒子，留一條命給我吧。”
“這……這……你……”湯姆做不出選擇，他自己不想死，也舍不得兒子死。
陸之遠圍著湯姆走了幾圈，轉頭看著他道。
“既然你無法抉擇，那我替你做選擇吧。反正你已經這麽大年紀了，該掙的錢，不該掙的錢你都掙了不少。壞事做的也不少，應該也活夠本了。可你兒子還年輕啊。”
“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企業就完了。威廉他不行的，他無法撐起企業，會被那些人吃幹抹淨，然後趕出家族。他也沒什麽沒事，根本養活不了自己。最後隻能在饑寒交迫中死去去。然後他可能會被野狗分食，被人賣到醫學院做標本……不，不可以，不可以。”湯姆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真的不在了，兒子的下場有多淒慘。與其這樣，還不如……
陸之遠也不著急，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對著麵前的玻璃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雖然湯姆還沒有說出自己的選擇，但他的行動，他的語言已經將他的真實意圖展露無遺。
此刻的威廉心寒不已，自己在爹地心裏原來一無是處。甚至離開了他都活不下去……混到這個份兒上，真是可憐又可悲。
“所以，你選擇讓你兒子死，然後你給他風光大葬？”
湯姆沉默了，他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這個時候不該講感情，隻論利弊。
若是自己死了，一切就都完了。
但如果選兒子，他出去後可以想辦法營救，就算是營救不成功，他也會傾盡所能為兒子報仇。更重要的是，醫院裏還有冷凍的胚胎，那是家族的希望。換了兒子，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個胚胎吧。
是的，威廉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
“湯姆先生，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來人，送湯姆先生上路吧。”陸之遠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催命鎖魂。湯姆連忙道。
“不，不，我選兒子。”
陸之遠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視。
“你選兒子活著？”
湯姆急切的道。
“我選他死。”
陸之遠哈哈大笑著，問。
“確定不在考慮一下了？那好歹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給了他生命，也有權利收回。而且，這是對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相信，他也會理解我的。”
“我看未必吧，如果我的父親要我死，我可不會接受。”
湯姆低著頭，暗罵還不是被你這個魔頭逼得。沒了兒子，他也很心痛好嗎？
見差不多了，陸之遠示意保鏢去把隔壁的威廉推過來。
人進來後，陸之遠笑著問。
“那麽你有答案了嗎？”
此刻的威廉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看向父爹地的眼神中是疏離和淡漠，還帶著濃烈的恨意。
“當然。我選那個男人死，我活。”
聽到兒子的聲音，湯姆猛地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好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選擇，他心寒的同時，也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否則，他可能連快像樣的墓地都沒有。
“哎呀，這可就難辦了。我到底應該聽誰的呢？”
威廉將手裏的小盒子打開，然後將裏麵的試管狠狠的扔到地上，瞬間，玻璃碎裂，裏麵的東西也四散飛濺開。
陸之遠等人迅速的退到一邊，看著兩父子相愛相殺。
湯姆看那東西隻覺得十分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什麽。
威廉冷笑一聲，盯著父親道。
“這是你的小兒子，現在，他先我們一步去天堂了。哈哈哈，他還真是幸運，不用來這世上看到這肮髒的一切。”
“什麽？你說什麽？那是……我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是你從醫院拿走的。你怎麽能如此狠心，那可是你的同胞兄弟，身上跟你流著一樣的血。”
這些話絲毫沒有引起威廉的觸動，他依舊冷漠。
“我身上跟你流的不是一樣的血嗎？關鍵時刻，還不是被推出去做擋箭牌？怎麽你做就是情非得已，我就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