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年的春,空飄起了雪。
相比外麵紅火氛圍,德慕園裏冷清的滲人,守園的胖“老頭子”倚著園門口的大理石石柱,“吧嘰”地吸上一大口煙,眯起眼舒舒服服地在冷風中吐出一層層煙圈。
他那其實多大用處的破拐棍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麵,眼裏飄泊出疑似空巢老人,那種獨有的悲傷,“翔,你在那裏?”
守園胖老頭緩步走到一碑前,撫摸著上麵的紋字,哀傷地:“唉,過年喲,又老了一歲。我好可憐呐!本是該到了享受的日子……可,你在下麵,我在上麵。”
“看看別人家的孩子沒事還能來墓地探望父親……可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呐!我這頭是愁的啊,現在本想一口一口吃掉憂愁,不料卻一口一口吃成肉球,蒼何從如此待我。”
罷,老頭不知從那摸出一個煎餅,然後啊嗚,咬了一口大。
毒品,不是生活中常見的東西,但確是耳熟能詳的。它雖然能帶給人一時的快感,但卻帶來無窮無盡的危害。多少的人因此喪盡良,多少人因此傾家蕩產,多少人因此妻離子散……
離胖老頭不遠處,班阻刃全身包裹在那件不再新潮的深黑色風衣裏,他微微低著頭立在養父的碑前,“姓周的,你死得好生瀟灑,留下個智障親兒子在人間禍害。毒品有那麽香嗎?為了你那寶貝親兒子,別人給你吃,你就吃呀,這下死了吧。”
毒品的危害由此可見,一旦不心染上它,就會毀了一生的幸福。然而有些人開始並不想吸毒,隻是抱著好奇的心態去試一試,壞就壞在這個試一試上,一旦染上了,便上了癮,這樣害人害己,毀了自己的幸福,也毀了家人的幸福。也有的人在別人的陷害中染上了毒癮,從此不可自拔。
冷風吹起青年柔軟的碎發,暴露出一雙微紅眼框的雙眼。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他就那樣動不動融入了雪中,仿佛自己那修長的身體也是眾多石碑的一麵,直到守園老頭拍著他的肩:“孩子,回去吧,今兒個過年……”
班阻刃給麵前老頭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胖老頭不但胖胖的,他還矮,知識他的人都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五短身材胖老頭子,“韓老前輩,你要多保重!”
胖老頭韓可以一臉嫌棄的,“哎呀呀呀呀!班先生,以後叫我韓老就可以了,能不能把後麵的前輩兩字給我去掉,去掉,我其實和你差不多大,我還很年輕呐!”
“嗯嗯,韓老一點也不老。”
班阻刃在胖老頭的儲存器裏轉入大把大把的綠星幣,“嗯,韓老前輩,今真是麻煩您了,還勞得您大老遠來給我在墓園大門。”
胖老頭笑的眼都開花了,和藹的,“不麻煩,不麻煩。你這崽子,中彩票啦,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吧。”
“嗯。”班先生混混噩噩地轉悠出了墓園,跌跌撞撞的走著,不知道要往哪裏去…順手將手機開機,結果自打手機開機,電話鈴便沒完沒了一個勁地響,煩的人是頭暈眼花,心煩意亂。班先生接起電話,“喂?”
女兒那甜美的童聲從電話那頭傳來,“爸爸,你什麽時候回家呀,你都好幾沒回家看慧慧了,慧慧好想你呀。”
班先生的聲音立該哽咽:“慧慧,爸爸還要工作,不能去看你了,爸爸再給你光腦上轉賬了幾萬華夏幣零花錢,慧慧去和夥伴們一起玩,去買好看的東西好不好?”
“嗚……我不要零花錢,我想要爸爸回來,我不想一起玩,他們我沒有媽媽,是野孩子。”
“慧慧……”
墓園守門的胖老頭在班先生走後,臉上突然有一半的肉腐爛脫落了,那半張失去皮膚的臉上竟長出了灰色的毛!韓老摸了摸長毛的醜臉桀桀笑了笑,“韓老前輩你個頭啊,你才前輩呢,我可是老不死啊……唉,又腐爛了,看來得再找半張臉了,便宜那子了,幸好剛剛那子走的早,不然我可不會能輕易放走到嘴的肥肉啊!”
老板給安排的司機郝修,正巧過來了,司機幫他關了手機,霹靂啪啦在班阻刃耳旁講了大堆,已經好幾日沒能好好休息的班先生,耳朵嗡嗡地響,一句也沒聽清他些什麽。
郝修捏著蘭花指,跟在班阻刃身邊:“班先生,你可不能再工作了,咱摳門老板都看不下去了,讓你好好休息,你看這都過年了,你還非要工作,害得我也不能好好過年,唉呀媽呀,你這麽折磨自個為個嘛呀?啦嚕,我從未見過如此自虐之徒,心叫那黑白無常收了你。”。
班阻刃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對方閉嘴,然後拉開身旁的新能源自動駕駛車車門,一屁股坐到副駕駛上:“郝,回公司。”完,便躺在靠背椅閉目養神,也不顧司機在車外急地抓耳撓腮,又是拍窗又是拉門地喊他:“班先生,你錯車啦!咱的車不是這輛!”
奈何這貨,不動如山……班阻刃等了好大一會不覺車子發動行駛,皺了下眉,怒氣衝衝“啪”地一拍車前台,像是要發作,“郝,你怎麽回事……”卻不料在這見到了個最不想見到的惡女人,頓時像是遭了雷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