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算是下地獄

  “崔叔會不會覺得我這麽做有些狠。”舒望語淺笑梨渦，意味深長的問道。


  崔崇山一怔，沒想到舒望語竟然會這麽問。


  未等他回答，舒望語便再次開口，自言自語道：“可是不這麽做，舒氏沒辦法在最快的時間站起來。”


  為了舒氏，就算是下地獄，她都情願。


  舒氏是父親的心血，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在B市消失。


  從始至終，人群中有一個男人全程一言不發，雙目幽深，直勾勾的盯著人群中最亮眼的舒望語。


  他就是河清霄。


  雖然現在他就此離開舒氏，也不會有人怪罪。可是這麽多以來，看著舒望語為了舒氏上下奔走，憔悴疲憊的樣子，他就決定留下來，跟舒望語一起，最後一搏！

  河清霄眸光一暗，垂落在腿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從投入生產到樣品完成，舒望語每一關都親自監督，從對科技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到深諳其道的專家，幾乎鐵人一般不吃不睡。


  “大姐，放心吧，這裏有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還是先去睡吧。”科技組的員工看到臉色蒼白的舒望語忍不住關心道。


  幾下來，大姐和他們幾乎同吃同行，就算是大男人也架不住，聽到舒望語喑啞的嗓子，何清霄再也忍不住，開口規勸道：“望……總裁，你還是去睡一會兒。”


  “咳咳……沒事，今第一批的雛形應該能做出來吧？”舒望語並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反而先問工作。


  眼皮很重，身體也搖搖欲墜，可是她依舊堅持在前線，為眾人做榜樣。


  最後，何清霄再也看不下去，腰一沉，直接把舒望語抗在肩上帶走，語氣不容置喙：“總裁，你需要休息。”


  在這樣下去，不要三個月，舒望語便要進醫院重症室。


  “何秘書，何清霄，喂……”


  舒望語一個弱女子那是何清霄的對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被他按回了辦公室，忍不住動皺眉道：“我是總裁。”


  “你如果病倒了，我們三個月後找誰拿工資？”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舒望語頓時語塞。


  其實何清霄的沒錯，如果自己病倒了，那隻怕真的影響進度。


  歇過來勁，舒望語也安心靠在辦公椅上，兩人並沒有多什麽，自從那一夜過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陌生許多，除了公事，甚少有交集。


  或許是氣氛太尷尬，何清霄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而就在手觸及門把的那一刻，身後傳來舒望語的聲音：“何……哥，謝謝你。”


  何清霄腳步一頓，心裏五味雜糧，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我妹，這是一個哥哥應該做的。”


  無論舒望語做什麽，他都會支持。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舒望語雙拳緊握，語氣堅定道。


  而那一刻，何清霄回眸，深邃的眸子裏冗雜了幾分溫情：“我也相信，舒氏會在你的手裏重新站起來。”


  舒望語聞言動容，無論何時何地，何清霄都是她最安穩的依靠。現在父母都倒了，舒氏也完了，家裏的親戚避之唯恐不及。何清霄跟舒家沒有半分的血緣關係，卻還是選擇留下來。


  這份情，她記住了。


  心裏百感交集，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兩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舒望語陷入沉睡……


  一覺好眠。


  似乎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安穩，直到睡眼惺忪睜開眼睛，舒望語猛地驚覺，今晚上還有一場重要的商業晚宴。


  看了看時間，舒望語不做猶豫起身著裝，再一番精心打扮下，從容赴宴。


  今晚上的宴會於她很重要。


  B市最大的銀行行長的主場，對於她接下來幾個項目的批資至關重要，舒望語一路上便想好了十餘種方案，對於這一次的批資勢在必得。


  而這一場晚宴，因為她的出現，也陷入了宴會的高潮。


  “她怎麽來了。”


  “是啊，把這裏當妓院了嗎？”


  “不要臉，不定又想上誰的床……”


  竊竊私語不絕於耳，舒望語對那些名媛太太的諷刺見怪不怪，現在誰不知道她是B市的高級妓，看到她出現，怎麽會放過埋汰她的機會。


  舒望語視而不見走向這一次宴會的主角，對於男人，她可是各種老手……


  ——


  “程局，好的，我喝下這一杯，你就給我批？”


  舒望語三言兩語便和程行長搭上線，利用美色迷得這隻老狐狸暈頭轉向，程行長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顧承澤願意用一個舒氏作為代價和這個女人上床。


  要是他，也甘願啊……


  程行長能混到這個位置靠的可不是運氣，雖然對舒望語心癢癢，可是也知道她現在是顧承澤的女人，言語上調戲幾句也就罷了，動真格？


  他可不願意和顧承澤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