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說庶女都是抬舉
楊家。
下人來稟報有客人來訪時，楊大人和楊夫人以及楊家的兄弟姐妹們，都圍在一個桌子上吃早飯。
楊夫人聽了下人的話語，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來，而是慢吞吞的喝完自己送到嘴邊的那勺粥後，這才緩聲道：“請沈夫人去前廳稍後，就是我在忙。”
“是。”得了吩咐的下人，連忙離開了，生怕耽誤事似的。
“這個沈夫人，可真不會挑時間。”楊夫人嘲諷了一句，便繼續吃著碗裏的粥。
而坐在最角落裏的楊七郎，也隻顧著埋頭吃飯。
之前事情剛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算是得罪了沈家，生怕母親會責備自己。
而母親卻對他說沒事，她會處理好的，隻要他乖乖聽話。
楊七郎就聽從母親的話，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心裏還是有幾分顧慮和交集的。
但既然母親說了她會處理好，那他就隻管聽母親的吩咐就是了。
楊夫人說過，鄭家的人遲早會上門來，這不就來了。
“沈夫人，請您稍後，我們家夫人在忙，等處理完事情，就來。”下人溫聲說著，同時上了茶果和點心，便都退了下去。
小鄭氏縱然是心裏再著急，也就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楊夫人不慌不忙的吃完早飯後，還回房間裏收拾了一番，等她到前廳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將近半個時辰了。
一直等候的小鄭氏心裏很不高興，但是臉上又不能表露出來，畢竟都是未來的親家，關係鬧僵了不好，對自己女兒的婆媳關係也不好。
“沈夫人久等了。”楊夫人姍姍來遲，見小鄭氏那身隨意的打扮，眼眸裏劃過一抹鄙夷，想必是心急的根本沒有心思吧。
她淡淡的說著，語氣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和誠意，不過是隨口一句話罷了。
“無妨，是我貿然打擾了。”小鄭氏態度還是很溫和的，想和楊夫人處好關係。
“沈夫人來此，是有什麽事嗎？”楊夫人明知故問道，小鄭氏越是沉不住氣，越是著急，那她就越平靜。
反正這種事情，吃虧的是沈姮娥，又不是他們家。
“自然是為了小女一事。”小鄭氏臉龐的笑意僵了僵，顯然沒有想到楊夫人會這麽問，不應該啊。
沈姮娥不是說，楊七郎會說服楊夫人的嗎？看這樣子是沒說服成功？還是怎麽了？
就在她心猿意馬的時候，楊夫人故作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那件事啊。”
隨後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頗有幾分苦惱道：“想必沈夫人應該聽說了，原本小兒是和二小姐商議的婚事，可這三小姐忽然插進來，結果弄成現在這種事，這可如何是好？”
小鄭氏瞬間蹙眉，略有幾分驚訝，難不成這個楊七郎就是鄭家給沈南枝說的親事？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沈老爺原本也是沈夫人的姐夫啊，看來三小姐是真的有樣學樣啊。”楊夫人眼眸裏劃過一抹輕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嘲諷著小鄭氏。
小鄭氏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這個楊夫人簡直是在羞辱人！
可為了女兒的事，她又不能夠和楊夫人翻臉，隻能硬生生的受著，努力笑道：“夫君三妻四妾的不都是常態，我聽說楊大人也有幾房貌美的妾室。”
楊夫人皺了皺眉頭，瞬間對小鄭氏很是不滿，說什麽不好，偏偏拿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妾室說數。
這庶出的就是庶出，說話辦事也沒個分寸。
“沈夫人，我也不在這跟你兜圈子了，咱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吧。”楊夫人和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直截了當的開口說著，“事情已經發生了，沈夫人想如何？”
“自然是讓七郎娶我女兒為妻。”小鄭氏莫名其妙的說著，“楊七郎不是答應要娶我女兒的，難道他沒跟你說過？”
“說倒是說了，但他還小，很多事不懂，就需得我這個做母親的來替他出麵。”楊夫人又恢複到了平靜的狀態，夾雜著幾分冷漠。
“那是自然，婚姻大事，自然要由父母做主。”小鄭氏附和著。
接著便聽到楊夫人繼續說道：“七郎娶她也不是不行，但三姑娘隻能為妾。”
“為什麽！我女兒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怎麽能為人妾室！”小鄭氏頓時有點炸，不可置信的看向楊夫人。
“之前是，現在可不是了。”楊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眸的嘲諷的笑意夾雜著一抹不屑，“七郎雖是最小的兒子，但也是我一手寵著長大的，娶一個庶女為正室，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死。”
“我女兒明明是嫡女，怎麽是庶女了？”小鄭氏驀然睜大了眼眸，質問著楊夫人。
“沈夫人，別這麽激動，不然顯得你很心虛。”楊夫人心情氣和的說著，“三小姐比二小姐小不了多少，想來是鄭家嫡小姐還在時，就有了吧，那個時候沈夫人不過是個養在外麵見不得人的外室，說三小姐是庶女，都抬舉她了。”
小鄭氏拚命忍著楊夫人的羞辱，若不是為了沈姮娥，她根本就忍不住。
她一點也不想再聽到從前那些過往的事情，現在她可是沈家的大夫人。
“楊夫人，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麽。現在我女兒也是嫡女，堂堂正正的沈家嫡女。”小鄭氏頗有底氣的辯解著，斷不能讓女兒背負庶女的名頭。
“有些事不是過去了，就能掩飾它的存在的。”楊夫人冷哼了一聲，在小鄭氏想說什麽之前，阻止了她，繼續說道：“從前的事就先不說了，先說眼前的事。”
“讓三小姐做妾室，也是有條件的，不然就憑她，斷然是進不了我楊家的門的。”
這一瞬間，小鄭氏感覺到了窒息和無力，她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不然隻會讓狀況更糟。
“原先二小姐與我兒的親事依舊，二小姐為正，三小姐為妾室，一同迎娶入門，她們姐妹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沈夫人你說是不是？”
沈南枝是可是她親自挑選的，她自然不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