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敢試試嗎
“而且我不信，你和父親會同意沈姮娥做妾，這不能吧，必然是你們還在計劃著什麽，比如寵妾滅妻什麽的，我說的對嗎？”
沈南枝一邊打量著小鄭氏的臉色，一邊淡淡的開口說著，口吻裏夾雜著幾分冷嗤。
小鄭氏臉色瞬間有點發白，她全然沒有想到沈南枝竟然知道這些，是她的猜測，還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麽？
她眼眸裏劃過一抹厲色，狠狠的盯著沈南枝，企圖能夠看出些什麽來。
沈南枝見小鄭氏沒有開口，索性再度說道：“二夫人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隻怕是忘了自己還有把柄在我手上的吧？”
她口吻裏夾雜著一抹笑意，饒有興味道：“我其實也有些好奇，比起沈姮娥來，二夫人是在意自己，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女兒呢？”
話音落下後，她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前，從首飾盒裏拿出那枚自己一同帶來的玉牌，晃在小鄭氏眼前。
“二夫人是不是忘了這個，那我幫二夫人回憶回憶？”
小鄭氏怒不可竭，她的確是全然忘記了這件事，滿腦子隻有沈姮娥的事情，被衝昏了頭腦。
她眼睛有些發紅，伸手想要去將玉牌搶回來，瞬間就被沈南枝給握緊手心裏了，她撲了個空。
“誒，二夫人不會以為我會這麽輕易還給你吧，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來的，二夫人你說是不是？”
沈南枝口吻裏的笑著更深了幾分，連深邃的眼眸裏也浮現出笑意來，隻是這樣的笑並沒有蔓延到眼底。
“這兒可不是燕州，你以為你拿著一枚玉牌，能說明什麽。比你起，老爺隻會更相信我所說的，你手裏的那枚玉牌，可是會一點用都沒有。”
小鄭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不讓自己表現的過於緊張和在意。
她絕對要表現的毫不在意，才能夠讓沈南枝放鬆警惕。
她一直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反複的催眠著自己，逼迫自己去做到。
“那不然咱們試試？看這枚玉牌真的隻是個無用的物件，還是能有點什麽，你敢嗎？”
沈南枝挑釁著，她連人都找到了，從燕州帶過來，又不是什麽難事，無非是多花點錢就是了。
花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她不在意。
“父親是會信你，但和證據比起來，你覺得他會信什麽？”
沈南枝似是疑惑的詢問著小鄭氏，張開手掌，那枚玉牌又落了下來，不斷的搖晃著。
在小鄭氏看來，那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刀，能夠隨時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小鄭氏咬牙切齒的逼出一個音節來，“你在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隻是提醒。比你們來，我這點小打小鬧，可是差遠了。”沈南枝聳了聳肩膀，見小鄭氏這樣，稍有幾分得意。
她就知道小鄭氏不可能不在意，沈父怎麽可能容得下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你想做什麽？”小鄭氏清晰的認識到，沈南枝這是捏住自己的把柄了，一個很有可能要了自己命的把柄。
其實也不盡然，不見得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但是她不敢賭。
“你和父親在計劃什麽？”沈南枝等的就是小鄭氏這句話，她想做什麽？當然是要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啊。
總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吧。
“沒有。”小鄭氏怔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
“哦？”沈南枝輕挑了一下眉頭，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吧，你們就不打算為你們都寶貝女兒做點什麽嗎？”
“不可能隻妄想著三言兩語來說服我吧？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老爺他應該有什麽想法，但他的確沒有跟我說。”小鄭氏認真思量了一番，終究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和自己女兒相比，女兒固然重要，可這件事也同樣得重視。
一旦被沈父知道，不止自己，就連女兒也得跟著遭殃。
孰輕孰重，她心裏還是有譜的。
“那這就是你的事了，拿這個做交換，選擇權在你。”沈南枝淡淡的開口說著，而後伸手掂了掂桌子上的茶壺，發覺裏麵還有水，索性便倒了兩杯。
雖有些涼意，但比沒有強。
見小鄭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沈南枝也沒有催促，就這樣一邊喝水，一邊等待著。
直到她一連下肚了好幾杯後，小鄭氏這才有所反應，“我需要時間。”
“我給你時間。”沈南枝想也不想的直接說著，轉而道：“不過你要是拖到事情發生之後，可就怪不得我了。”
“嗯。”小鄭氏應聲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迫不及待的，就如同她來找沈南枝時一樣。
她深覺自己不應該來找沈南枝。
小鄭氏離開之後，沈南枝再度來尋雲淮，果然雲淮還在等著自己，連位置也不曾挪動，不同的是，手裏多了本書。
沈南枝走近後，發現雲淮手裏拿著的是一本兵法，她稍有幾分驚訝道：“你連這個都看得懂嗎？”
“沒有，隨便翻翻而已。”雲淮已然合上了書，隨手放在了一旁，詢問著沈南枝道：“談的如何了？”
“就看二夫人怎麽選擇了。”沈南枝輕描淡寫的說著，坐在了先前的位置上，眸光落在未動的棋局上，開口道：“繼續吧。”
“好。”雲淮也沒有多問，便繼續著先前未完成的棋局。
回到房間裏的小鄭氏有些失魂落魄，滿腦子都是那枚玉牌的樣子。
沈父輕易的就察覺到小鄭氏不對勁，關切的詢問道：“怎麽了嗎？”
他知道小鄭氏是去找女兒了，可回來不該是這樣的表情才是，難道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麽嗎？
“沒有。”回過神來的小鄭氏連忙否決著，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可能是太累了，我先去睡會兒。”
說罷，她不等沈父反應，便往床邊走去。
沈父凝視著小鄭氏的背影，眯了眯眼眸，他斷定小鄭氏有事瞞著自己，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事。
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無論如何，都沒有眼下這件事最為緊要的了，他不能一直留在此地，所以要盡快搞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