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交易的條件
“具體的還沒有談，應該是可信的。”沈父微微搖了搖頭，不管如何，總該試上一試才行。
小鄭氏一邊打量著沈父的臉色，一邊試探性的開口說道：“老爺不妨先和沈南枝談上一談，不過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啊？”
她稍有幾分疑慮，畢竟她也拿不準沈南枝會如何。
“應該不會。”沈父眸色冷了幾分，“她應該知道，一旦提的條件太苛刻，我未必會答應她。”
就算母親的性命重要，但怎麽說泥蘭果還是處於一個不確定的狀態，讓他稍有幾分猶豫。
“嗯，老爺好好跟她說，莫要動怒。”小鄭氏略有幾分不放心的提醒著沈父，“咱們現在已經不能讓沈南枝乖乖聽話了，老爺可要把握好分寸啊。”
沈父應了一聲，便再度去找了沈南枝。
此時，水綠已經將加熱好的飯菜再度端上了桌，忍不住催促道：“小姐還是快些吃吧，不然又該涼了。”
沈南枝已經提起了筷子，隨口同雲淮說道：“要一起吃嗎？”
“嗯。”雲淮點了點頭，兩人便開始一同吃著食物。
一頓早飯硬生生的耽誤到現在，沈南枝甚至有種自己午飯都不用吃的感覺，根本就消化不了。
他們才吃了一半，沈父去而又返。
這一次雲淮沒有再躲起來，大大方方的坐在那兒，同沈父打著招呼。
沈父是沒想到雲淮這時回來，又低眸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有大半的食物，頓時有些不悅。
都什麽時候了，他們仍舊還隻顧著吃，但礙於雲淮在這兒，沈父又不好訓斥沈南枝，隻是開口道：“為父想跟你再聊聊泥蘭果的事。”
“等我吃完。”沈南枝毫不畏懼的說著，這頓飯已經耽誤這麽久了，要是等和沈父聊完，那可就不用吃了。
沈父眸色沉了沉，斷然沒想到沈南枝已經大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敢讓自己等她？
他還未開口說什麽，就聽到沈南枝提議道：“不如父親先回去，等我吃好之後，再去見父親。”
“不用麻煩了，我就在這兒等你。”沈父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他現在心急火燎的，能願意等一會兒算是不錯了。
他倒是要看看，沈南枝還能給自己磨蹭到什麽時候。
“那父親隨意。”沈南枝神色淡然，絲毫不受沈父的影響，繼續吃著麵前的食物。
雲淮見沈南枝都不在意，那自己更沒有什麽可在意的了。
於是兩人在沈父的注視下，用完了早飯。
“那我就先回去了。”雲淮低聲對沈南枝說道，畢竟自己在這裏，他們之間的談話想來也不會順暢的吧。
主動告辭了。
沈父的臉色這時還算有一點好轉，起碼雲淮還是識相的，沒有繼續留在這兒。
待雲淮離開後，水綠也將桌子收拾了趕緊，迅速沏了壺茶放在桌子上，連忙退了下去。
“父親想聊什麽？”沈南枝主動開口詢問著，沈父這麽快就又找到自己，是發生什麽了嗎？
難道是沈老夫人的狀況不太好嗎？
剛才是又下人來稟報，但那也隻是低聲說給沈父聽的，所以沈南枝沒聽到什麽，也並不在意。
“你要怎麽樣才肯拿出泥蘭果？”沈父也沒有了剛才的彎彎繞，直截了當的詢問著沈南枝。
他倒是想看看，沈南枝有多大的野心。
“父親不是不相信嗎？萬一泥蘭果沒用，父親再反悔，那我可是不能答應的。”沈南枝把話說在了前頭，定然是不能按照沈父之前說的意思來的。
不然自己很容易兩空，她才不要承擔這樣的風險。
“不會。”沈父頓了頓，“先說你的條件，為父聽完再做決斷。”
“可我這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祖母的病又耽誤不得，不如咱們來立個君子之約，如何？”沈南枝略有幾分為難，她想用到最為重要的事情上。
可是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如何立？”沈父瞬間有點搞不懂沈南枝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深邃的眼眸裏滿是不悅，但又不得不按耐住自己的心緒。
“父親寫一張契據給我，等我想到了，再找父親來兌換，父親以為如何？”沈南枝詢問著沈父，同時打量著沈父的神色。
“那也該有個範圍和度，不是你說什麽條件，為父都能答應你的。”沈父提醒著沈南枝，所以最好是能夠現在一次性說清楚。
可沈南枝偏偏不。
“女兒明白，即便女兒到時候提出什麽要求來，答不答應，不還得看父親的意思嗎？”沈南枝語氣裏略有幾分無奈，這麽做的確是感覺她有些吃虧。
但現在沒有可用之處，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想出這麽個法子來。
“好。”沈父答應了下來，走到了書桌前，桌麵上有鋪著現成的紙，他執起筆，迅速的在紙上寫下，同時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寫好之後，他拿在手裏給沈南枝看了一眼，並沒有著急遞給沈南枝，而是伸出寬厚的手掌道：“泥蘭果。”
沈南枝轉身去取，連同盒子一起交給了沈父，同時也拿到了那個承諾。
拿到泥蘭果的沈父連一秒都沒有多停留，大步離去了。
沈南枝妥帖的收好那張紙，便去找了雲淮，心情極好。
她原以為那顆果子自己用不上了，卻想不到換了個沈父的承諾，也算是有價值的。
“不錯，很快就有機會可以用了。”雲淮給沈南枝倒了杯茶，是他剛煮好的茶，就是為了等沈南枝來。
沈南枝點了點頭，略有幾分疑惑的詢問道：“那泥蘭果用處那麽大，亂言為什麽會隨意給我啊，應該很值錢。”
“對他來說那種東西可太多了，沒什麽可在意的。”雲淮如實說著，從而和沈南枝解釋道：“其實泥蘭果在東海遍地都是，但是運到中原和江南來，會壞在路上，有極少完好的，才會顯得稀有。”
“你也看到了，亂言給你的，是他自己製成的幹果，方便攜帶和運輸，不用擔心會壞。他還挺喜歡吃泥蘭果的，才想出這麽個法子來。”
沈南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