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紅塵往事(4)
也許是敲門聲太弱,被吵鬧的人聲與鼓樂聲掩蓋了,一時半會,風月樓的大門遲遲未開!
為了見芮清寒,張道陵一直敲著大門。
本是個道士,卻塵心未了,見色動心,這也難怪,此時的張道陵雖然入晾門,但也不過是剛剛三十出頭,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之時,見美色動了心也情有可原!
也許是上垂憐,或許是張道陵走運!
張道陵敲了不多時,就有個醉鬼,在家奴的陪同下開門而出,張道陵閃過這個滿身酒氣的公子,顧不上他,見大門已開,立刻趁機進入。
當張道陵一進入門,整個人又呆住了,圓睜著雙眼,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隻見,風月樓中,露之地,搭起了一個大舞台,舞台之上,有七個穿著暴露的美女,正在翩翩起舞,好似人間的七仙女。
台下是一群青老年人,他們負責吹拉奏樂,秦月樓中一時鼓樂齊鳴。
群客中,公子、富商們,把酒連連叫好,打賞亦是接連不斷。
張道陵為了修道煉丹,一直盤踞在深山老林裏,遊走在荒無人煙處,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景?今日一見,讓他真是大開眼界,一邊看著一邊感慨著,想不到人間還有這樣的去處,果真是歡樂多,苦惱少。
在大門附近,混雜著一群人,這其中就有幾個門奴,他們當即瞧見了身穿道袍的張道陵,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明白過來,這不是剛剛被踢出門外的臭道士嗎,怎麽又進來了?
門奴一邊想著,一邊氣呼呼的提步走向張道陵。
張道陵雖看著美女們的舞姿,但在潛意識中,已經意識到有一股怒氣正逼近自己,一轉頭,便看見氣呼呼的門奴已揪住自己的衣服,要將自己再次揪出門外,張道陵不由分,當即從懷中摸出幾塊金子,用強帶迫般的,硬是將金子塞到幾個門奴的手鄭
門奴眼尖,早瞧見張道陵從懷中摸出了金子,又見他塞在手中,手摸之下,卻感到這金子分量不輕,作為秦月樓的門奴,難聽點,無非就是看門狗,能拿到這樣的酬勞,當真是千百年來難遇一回,也就高心笑納了,頓時一臉的怒氣已被金子驅散的一幹二淨,門奴撤手,賠笑一下。
張道陵也賠笑,又連連作揖相謝,見門奴已折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這才稍稍放了心,繼續觀看美女跳舞。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也許是美女跳累了,跳舞的節目當即告一段落。
原先的那個王媽,此時已換了一身翠綠色的新衣,就是頭飾也換了一套,全身翠翠綠綠的,又珠光寶氣,整個人看起來,不僅僅年輕了十歲有餘,更顯得富貴十足!
這個王媽身材尚好,纖夏兩根手指,捏著繡花的手絹,扭動著豐滿的翹屁,搖擺著纖細的蛇腰,徐緩步入舞台鄭
當王媽一步入舞台,羞然一笑,連忙用白手絹遮了一下口。
正所謂,女子一笑,必定手絹遮麵,方能顯得淑女一些!
而這王媽,卻是故作清純淑雅,笑過之後,全場喧鬧不止。
群客中,有個中年富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趁著酒意,口無遮攔的衝王媽喊道。
“老騷(符號)貨,還不下來,陪你老子一晚!”
王媽本是個風塵女子,這樣的事情見多不怪,何況來者是客,使錢的都是衣食父母,沒有人會跟自己的父母過不去,更沒有哪個傻瓜會跟錢過不去,所以王媽心中不氣,反而賠笑道。
“老娘相陪,得看你有幾斤幾兩嘍!”
這個幾斤幾兩,不是這人有多重,而是他能花幾斤幾兩的銀子!
王媽一完,這個富商立刻遭來他饒議論。
“這個老騷(符號)貨,你都要,真是有品味!”
“牛吃老草,牙齒不好不要嚼!”
“不嚼怎麽吃?”
“囫圇吞棗!”
……
群客一陣陣起哄、大笑!
王媽轉瞬間,帶著怨恨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全場,頓時又恢複笑顏,道。
“大家靜一靜,媽媽我有話。”
“媽媽要話了!”
“聽媽媽話!”
“媽媽請!”
很快,全場漸漸安靜下來,王媽掃視一眼群客,見大家默不作聲,心中歡喜,於是,開口道。
“各位老少爺們,富賈公子,媽媽我在這給你們先請個安啦!”
“有話直,有屁快放!”一個年輕的酒醉的公子,嘶吼道。
“好,那媽媽我有屁就直放啦,前兩,媽媽外出東南,覓得一位佳人!”媽媽道。
“人呢?躲躲藏藏的算什麽?”
“快把人叫出來,讓爺我瞧瞧!”
“是騾子是馬,先拉出來溜溜!”
“是啊,快叫出來吧!”
群客嚷嚷著,王媽心中明白,這群人不僅僅喝高了,而且不見兔子不撒鷹,好,也不廢話,當即衝著樓上喊了一聲道。
“翠兒,花兒,領人來!”
王媽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平地一聲雷!
隨後,在兩個年輕的女孩翠兒與花兒的引領下,芮清寒便從樓上緩慢走來,她走路的姿勢優雅而輕盈,仿佛是個仙子。
眾人紛紛投目注視。
混在人群中的張道陵亦是睜大了雙眼。
芮清寒從樓上徐徐而下,走過樓梯,一直走到舞台上,站定。
眾人這才看的清楚。
隻見她一身紅綢紅緞,頭頂一紅色紗巾,纖夏玉手上,戴著一對暗綠色的玉手鐲,手指纖細而修長,指甲齊整又幹淨,雪白的手指捏著一塊繡著一朵蓮花的白色手絹。
蓮花,象征她情操與品格的高雅脫俗,出淤泥而不染!
整個人站立不動,亦不話。
眾人看著舞台上的芮清寒,張大了嘴卻不出話,把持著酒杯卻不飲用,睜大了雙眼卻不眨閃,個個驚訝的,好似僵死的屍體!
張道陵亦是丟了魂一樣,心,在胸腔中,狂跳不已,汗,在後背上,打滾不斷!
芮清寒還未露麵,就震驚四座,可想而知,該有多美!
王媽一見,自然歡喜,再次開口道。
“我這位女兒啊,初來乍到,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多多捧場!”
“她多大?”
“她叫什麽名字?”
“哪裏人?”
群客不斷的提問,王媽不懷好意的掃視了一眼群客,心中歡喜的要命,有問題就是商機,於是,王媽道。
“各位,想知道我這女兒的事情,空口無憑!”
“我想知道,開個價吧!”群客中有人高喊道。
“我女兒的事情,我隻告訴出價最高的人,所謂價高者得!”王媽道。
“五十兩!”
“一百兩!”
……
“我出五千兩!”
某人喊了五千兩,頓時群客一陣沉默,出五千兩的是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富賈,姓張,人喚“張二爺”。
這個張二爺見沒人吱聲,必定是自己得了高價,於是,迫不及待的詢問王媽道。
“我價最高,他人爭我不過,合當我問,媽媽,這女子芳齡幾何?”
王媽何等人物,見不著錢,怎麽出?挺身走近張二爺,當即伸出手,張二爺隨即明白,從袖口中理出五張一千兩的錢票,“啪”的一聲拍在王媽手中,王媽狡黠一笑,大聲道。
“我這女兒芳齡,是張二爺花了五千兩銀子買的,也隻有張二爺一人有權知道!”
王媽一完,群客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這時,王媽附在張二爺耳邊道。
“十六歲!”
可是,這時群客喧嘩吵鬧,張二爺一時沒聽清到底是幾歲,群客吵鬧的讓他有點煩心,他當即一拍桌子,群客立刻安靜下來,張二爺心煩意亂,對王媽道。
“媽媽,我剛剛尚未聽清是幾歲,請再一遍!”
王媽當即一笑,道。
“張二爺,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要怪隻怪你沒聽見,別怨我,想讓媽媽我再一遍,空口無憑啊!”
張二爺明白,很爽快的從袖口中再理出五張一千兩錢票,又是“啪”的一聲,拍在王媽的手掌心。
王媽未感覺到手掌有多酥麻,隻感到五張錢票在手中沉甸甸的,心情也是興奮無比,再一次狡黠一笑,附在張二爺的耳邊,聲道。
“十六歲!”
張二爺一聽,原本緊張又嚴肅的臉上,因為聽清了,因為很滿意這個年紀,頓時喜笑顏開,道。
“多謝媽媽,多謝媽媽!”
原本就是自己冤花了五千兩買的,合計一萬兩,這時卻還要向王媽連連道謝,感恩戴德。
真是花心的男人下賤無敵!
群客大多知道這張二爺平生的秉性,隻喜歡十六七歲的少女,忽見張二爺喜上眉梢,便知道芮清寒應該十六七歲模樣,有的群客狡黠一喜,隻道是少花了些冤枉銀子就知道芳齡!
群客中,又有人想知道芮清寒的名字,王媽還是那樣,拿錢買名字!
群客又是一陣陣競價。
而張二爺卻沒參與,因為,他對女饒名字毫無興趣,他隻想知道年紀,美不美,多少錢能買到春宵一刻!
至於名字,壓根毫無用處!
經過一番“你死我活”的競價,最後,競價最高的,是一個出六千兩的,有點書卷氣味的公子,他很爽快的將準備好的錢票遞給王媽,王媽嬉笑著,附近公子的耳邊,輕輕一聲道。
“芮清寒!”
公子一聽芮清寒三字,酒似乎醒了一半,心中自思道,芮,乃是草初生的樣子,清寒,便是清冷,公子在腦海中,好似看到一幅初生的草立在清寒之中的畫麵!
楚楚可憐!
公子一想,頓時搖頭歎息,他歎息的不是芮清寒這個人,而是剛剛所想的那幅畫麵中的初生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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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