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高速扯證
“哐當！”
一個沒留神，踢倒了擱置在一邊的清掃工具。
落地的嘈雜聲剛好蓋住了許生輝的回答，顧盼盼隻能看到了他的唇瓣動了動，具體的什麽也沒聽到。
正懊惱時，談話的三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啊哈哈，你們談完了？”
燦笑著，她摸了摸鼻子，偷聽被發現有點局促。
“盼盼，你跟我過來。”
顧小琪走了過來，語氣淡得讓顧盼盼心慌，他們莫不是談崩了？
許生輝把她的“惡行”供出去了？
她想去看許生輝的表情，卻被顧小琪扯著手臂往另一頭走。
隔了好長一段距離，顧小琪才鬆開她。
“姐……”顧盼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顧小琪的神情。
“昨天晚上的事，你確實是在知情情況下發現的？”顧小琪板著臉問道，很是擔憂的模樣。
“當然！難道小叔他說什麽了？”梗著脖子，顧盼盼答得很快，咽完口水後，又心虛地問道。
“你沒吃虧就好！”聽到這，顧小琪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拍了拍顧盼盼的肩膀，似是這才鬆了口氣一樣。
原來，姐姐是在擔心她吃虧。
鼻頭一酸，眼睛也有些發澀，顧盼盼莫名有些想哭。
或許這就是親情吧，在第一時間，本能會先擔心自己的至親。
“姐～你真好。”她摟住顧小琪，撒嬌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呢喃道，伸手暗暗擦掉眼角的淚。
顧小琪臉上也勾起笑容，拍了拍她的後背，一改剛才的潑婦形象，很是溫柔。
“也對，一向都是你對小叔有意思，要說吃虧應該也不是你。”又想起許生輝胸有成竹的承諾，顧小琪這才完全放下了心來，低聲笑了笑，打趣道。
既然是親姐妹，顧盼盼和許生輝那點事，旁人不曉得，顧小琪還是知曉一二的，以前她和許路言還處於談婚論嫁階段的時候就看出了端倪，那會她還沒嫁入許家。
當時在S城讀大學的顧盼盼因為她的關係認識了許生輝，之後就總是旁敲側擊他的消息。
再後來顧盼盼幾乎每次見到許生輝都兩眼放光，巴不得黏上去。
可是那會許生輝的反應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上去就像是顧盼盼一廂情願。
她怕妹妹用情太深受傷，一直在提醒了她，以前顧盼盼都是左右言他把話題帶偏，可是個把月前她再提的時候，顧盼盼卻主動說是她想多，以後兩人會保持距離雲雲。
就這樣顧小琪以為兩人是不可能的，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
聞言，僵在原地，顧盼盼突然想把自己的感動收回來。
“既然這樣，就快去吧。”
把顧盼盼從懷裏拉出來，顧小琪好笑地說道。
“嗯？去哪？”迷茫地問道。
身子被轉了過去，對上許生輝妖孽般的臉。
他靜靜佇足在另一頭，察覺到動靜，視線似有若無地對了上來，像是等她過去。
“領證啊！你放心，小叔應該都會處理好的。”顧小琪對這個小叔蜜汁信任。
“爸媽那邊……我也會幫你們的，別擔心。”想到遠在B城的父母，顧小琪頓了一下，將眸子裏的憂慮壓了下來，推著顧盼盼往許生輝那邊走。
顧盼盼瞪大眼珠子，什麽情況？
她放什麽心？領證她就是隨口說說的啊，想著先演戲再找借口擺脫，然而大家都來真的？
欲哭無淚，欲申訴無地的顧盼盼，忽的醒悟過來，她被自己挖的坑給深埋了！
站在民政局門口時已是下午，中間，許生輝還回了趟公司，此刻顧盼盼的腳底像生了根似的，怎麽也不願再往前挪一步。
那頭，許生輝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
他手上拿著顧小琪和許路言回去偷拿出來的兩人的戶口本。
“小叔，我們，真要進去？”她顫顫悠悠地指著民政局的招牌問道，生出了退卻之意。
到底婚姻是大事，他們這樣兒戲不好吧！
而且她之前都下定決心要遠離許生輝了，現在又鬧這麽一出，結婚後天天見麵，自己怕是收不住自己對他的心思，這讓她很是驚慌。
並不知曉她內心的百轉千回。
聽到那該死的稱呼時許生輝臉一下子黑了，再聽後半句胸口頓時就燒起一股無名火，抓心撓肺得讓他無所適從。
“顧盼盼，你都成年了，還是那般不負責任嗎？領證可是你先提的！”
語氣一個沒忍住，到底淩厲了幾分。
她總是這樣，從前是，現在還是這樣。成天在他麵前轉悠，隨心所欲地跑來動搖他，又自顧自地離場，從來隻顧她自己。總之就是很有辦法氣死他！
“我，我也沒說什麽，你凶什麽啊！”
將許生輝陰沉的臉色看在眼裏，心髒，隱隱作痛。
他果真是討厭死她了。
淚花在眼眶中打轉，顧盼盼委屈得不行。
她不就是不小心失足了嗎，他凶什麽。
要真是那麽厭惡她，昨晚推開她不就行了，像以前一樣狠心不就行了。
說到底，進行到這一步，他就一點錯沒有嗎，幹嘛老是凶她！
“你……”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許生輝胸口一緊。
長歎了口氣，按壓著眉心，燃燒起來的焰火一下子有了熄滅的勢頭。
“你姐姐因為你和我的事和許家鬧得不愉快是你想看到的局麵？”
他換了個說法，盡可能用自認為最和顏悅色的語氣問她。
果然，顧盼盼一聽馬上就靜默下來了。
如果兩家人知道他們隻是一夜情，到時候難免生出疙瘩，怎麽見麵怎麽別扭吧！
到時候要是影響到了顧小琪的婚姻，顧盼盼是怎麽也原諒不了自己的。
這會，顧盼盼已經陷入了許生輝的邏輯中，一條死循環的路走到了黑。
“那你為什麽……”她張了張唇瓣，欲言又止。
她想問他，那他是又因為什麽答應領證。
總不能是看上她了。
自嘲地笑了笑，顧盼盼將這無厘頭的念頭趕出腦海。
許生輝以前就沒喜歡過她，總不會因為睡了一覺就對她有感覺了。
“什麽？”挑了尾音，許生輝低沉著嗓音問道。
他其實聽到了，也多半猜到她想問什麽。
想著她要是問了，自己說不定會回答。
可是見她沒了下文，忍不住先開了口。
“沒什麽，我想好了，你說的對，不能影響我姐，去領證吧！”
搖了搖頭，顧盼盼把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她並不想再自討沒趣了。
其實說到底，她也不敢深想，她是因為姐姐才願意領證還是因為自己埋起來的那份私心……
“你！”咬著牙，許生輝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
對顧盼盼這種龜縮的行為雖然見怪不怪但還是抑製不住惱火。
聽到她說是為了顧小琪時又自相矛盾了起來，分明是他先提的，現在從她口中說出來就覺得刺耳，那雙幽黑的眸子裏，暗火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