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夜店買醉
“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會，見她慢慢止住了抽噎，許生輝痛苦著表情，問她道。
“別過來，你走開啊！”
步伐剛邁一步，顧盼盼抓起枕頭便朝他身上丟了過來。
沒有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許生輝打量著她的表情。
沉沉的夜色裏，他緩緩地開口道：“你就這麽，怕我嗎？”
清冷的聲線裏隱隱帶著點哀涼的意味。
那複雜的神情裏蘊涵著許多東西，還在恍惚中的顧盼盼，還沒來得及去品味這句話。他已經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朝門外邊走去了。
砰地一聲響，他欣長的背影徹底隔絕在了視線裏。
暴躁的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
撲閃著濕濡的睫毛，顧盼盼迷離著大眼，愣愣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他走了……
好半會確定許生輝真的放過她了，那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弛了下去。
幾秒過後，取而代之的情緒是失落，痛苦……
腦海裏殘留著種種的片段，讓她難過得快要死掉了一樣。
蜷縮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單裏她失聲痛哭了起來。
到底為什麽，她和許生輝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哭累了，她扯著心髒的地方像個幼兒般蜷縮著身體，昏睡了過來，臉上，滿是淚痕。
而那頭，許生輝則是驅車去了酒吧，瘋狂地給自己灌酒。
江垣城接到電話殺過來要清算許生輝把他丟在大街上的事，看到爛醉如泥的好友，呆在了原地。
從未見過，許生輝一次性喝這麽多酒，還專挑最烈最苦的那種……
這場景，就跟當初葉染離開後，他的反應一模一樣。
“輝子，別喝了，會醉的。”
江垣城伸過手去，想要阻止他灌酒。
被許生輝冷冷地掃了眼。
眼裏的意思很明顯：別管他。
“你想醉了，回去再和盼盼吵一架嗎，你這樣會嚇著她的！”
按壓著太陽穴，江垣城坐到了他對麵，沉聲道。
平常衣冠楚楚的人醉醺醺回去，會發生什麽江垣城再清楚不過。
看許生輝這樣，都不用問，就知道發生過什麽。
這一句話成功讓他手中的動作一頓，許生輝握著威士忌的手指慢慢鬆開了。
沒有醉態的臉上，陰雲密布，半響，他才苦笑著回了句：“已經嚇著她了。”
想到出門前她的模樣，頭痛欲裂。
“嘖，你們這架吵得挺嚴重啊，不過，聽兄弟我一句勸，你呢，甭管因為什麽事吵架，回去給人好好道歉，千錯萬錯老婆都沒錯，這句話準沒錯！信我的！”
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許生輝的肩膀，江垣城感慨萬千地說道。
喚人拿來小杯，趁許生輝失神的時候趕緊稀釋酒液。
許生輝要是醉得不省人事，慘的還是他這把老骨頭。
見好友十年難得一見的頹廢樣，心裏直歎一報還一報，惡人自有惡人磨，呸，用錯詞了。搖了搖頭，江垣城想著，許生輝這妖孽，也終於嚐到為情所困的滋味了。
“不錯不錯，也算開竅了，不然我還以為你是石頭精呢。”
感慨著，不小心把話說了出來。
麵對著耍過來的眼刀子，江垣城幹笑了兩聲，在嘴邊做了個縫住的手勢。
剛想給自己倒一杯，便被許生輝奪了過去，一口飲盡。
“幾個意思？”江垣城哀怨地問道。
“嗬，你想醉駕嗎？”許生輝幽涼地瞥了他一眼，解釋道。
“靠！感情你把我喊來是讓我當司機！”
稍一想，江垣城便知道許生輝在打什麽主意。
忍不住低咒了聲。
他交的什麽損友，先是搶車，再是使喚他當司機……
不過轉念一想，上次，好像他也是這麽折騰許生輝的，心裏多少平衡了些。
夜色濃重，在酒吧消磨著時間。
許生輝多少有了醉意，但理智猶存。
興許是之前江垣城說的話，讓他有了顧忌，沒有再灌酒。
微壓著眉角，空腹喝酒的後遺症漸漸蔓延了上來。
江垣城十分有眼力見地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好。
扶著他往酒店送。
夜晚的風吹了麵上，涼涼的，喧囂的地方漸漸遠了。
站在房門前，許生輝駐足了很久，沒有立刻打開。
還是江垣城看出了他的顧慮，一個勁地說顧盼盼這個點肯定已經睡下了，才把他給弄了進去。
待許生輝進去後，江垣城後腳也告辭離開了。
昏暗的房間裏頭，靜悄悄的。
許生輝打開了玄關的燈。
輕手輕腳地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看清了蜷縮在床上的人兒後，沉重地歎了口氣。
她睡了，但睡姿極其不踏實，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那種。
床邊，一片狼藉，提醒著他傍晚時分的瘋狂。
許生輝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底的那股怒火在慢慢平息，但絕不會撲滅。
百般錯雜的情緒，燒灼滾燙著內心。
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簡單地洗漱了番。
再次出來時，在床邊站了好一會，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
指尖往她眼睛的方向觸去，剛碰到一點肌膚，便見著她的柳葉眉蹙了起來，動作停頓住，最後，他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躺在沙發上，許生輝頂著昏沉的狀態，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別人喝醉意識模糊，他卻覺得，洗完澡後，此刻自己的頭腦，異常地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
翻出手機上的那些照片，心境不同後，看問題的角度也變了。
“幫我查一下，這個手機號是誰的，順著裏邊的線索查下偷拍她的人是誰吧，還有那男人……查到了告訴我一聲。”
將照片和號碼都發給了江垣城。
許生輝將手蓋在眼睛上，身心俱疲。
沒一會，江垣城那邊很快地回複了個好字。
很有默契地沒有多問。
也沒有因為照片上的內容就妄自揣測什麽。
不過也算知道了許生輝今天為何如此反常了。
裏邊的人，換成葉染，江垣城自己指不定會做什麽呢。
搖了搖頭，江垣城的臉色也凝重了幾分。
許生輝一晚上，腦袋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而顧盼盼則是因為受了驚，加上哭得有些厲害，昏睡得有些久。
第二天，天剛亮，許生輝便睜開了雙眼。
從沙發上起身，洗簌之後，路過大床的時候，餘光瞥到她的身影，口幹舌燥得很。
快步地走向前麵，想要倒水喝，折返的時候發現了門口邊的地上，昨晚被他打翻的禮物盒。
縱然心中煩躁，他還是俯下身子，將地上的東西盡數撿了起來。
她昨晚，好像真的想讓他看看盒子裏麵的東西來著。
發現除了照片上那個男人遞給她的那個狀似戒指盒的盒子，旁邊還有一個木質的盒子。
喉結滑動了下，許生輝將東西撿起放在圓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