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別開玩笑
舔了舔唇瓣，顧盼盼被他疑似告白的話弄得莫名慌張。
這打太極式的回答，妥妥的是讓她誤會點什麽的意思吧……
那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逗她玩的呢？
琢磨不定他的意思。
好似一個無解的命題，顧盼盼掉入名為許生輝的漩渦中。
臉頰有些發燙，她往後縮了縮身子，推開了他。
大腦瞬間的空白後，她的第一反應是，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
意識到自己的心思。
低垂著眼簾，顧盼盼忽的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你，別以為用這招，我三室兩廳的陰影就能消了，沒那麽容易！”
下意識地為他找了借口。
許生輝可能隻是因為昨晚差點強要了她的事感到抱歉，才順著她的話應哄她歡心罷了。
告誡著自己，別太期待了。
“哦，所以是有點用？”
權當她是害羞了，沒能察覺到她漸漸暗淡下去的眸光，許生輝彎了彎唇，反問道。
聽在顧盼盼耳裏，卻很不舒服。
原來，他剛剛真的隻是逗她開心麽？
虧她還以為……
顧盼盼抬起頭，往旁邊挪了挪，笑得有些勉強，“沒用，你以後，還是別開這種玩笑。”
她會當真的。
那眼裏，深藏著的某種哀切被勾了上來，不願被他看清，便層層包裹了起來。
她最擅長的就是用笑意來掩蓋真正的情緒。
茫然過後，是無比的清醒。
她曾經用了兩三年的時間，執拗地闖入他的世界，最後卻遍體鱗傷，狼狽地逃了出來，隻得了他一個煩字。
自始至終，好像都是她的獨角戲。
如何能信他，這番沒有明說道白的話？
她深知，自己無厘頭地喜歡著麵前這個男人，很喜歡，喜歡到骨子裏去了。
明知不可能卻還是貪戀著他的溫度，她想這就是先愛的人的卑微吧。
以至於連不怎麽悲春思秋的她都經常會患得患失。
忽然凝重下來的氣氛，讓許生輝也皺起了眉頭。
她以為自己在開玩笑嗎？
“我沒在開玩笑。”許生輝低頭，很專注地望著她。
臉語氣，都顯得慎重。
關於她的每一步，看上去是意外，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卻在他的計算之內。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烏龍，從那一刻起，他才驚覺了內心對她真正的想法。
再不懂情愛，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反常是為何。
從前，他不屑這些兒女私情，睥睨一切，孑然一身。
後來，她孤獨一擲的擅闖成了生命裏的變數。
說不上步步為營，但確實裹藏了他都沒發現的私心。
等他發覺陷進去了的時候，已經晚了，無可奈何地被她牽製著情緒，那強烈的情感，一發不可收拾。
許生輝的視線，越發灼熱了起來。
那曜石般的眸子，比星辰還要閃耀。
如同浩瀚的宇宙中，會吸附萬物的黑洞般，將顧盼盼沉了進去。
一瞬間的恍惚，顧盼盼竟然真的信了。
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髒處傳來的節律，快得讓她無所適從。
對視間，空空地響著。
淺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狹小的空間裏，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
“如果你還不明白的話，我可以說的更清楚一點……”
見她不語，隨後，他動了動薄涼的唇瓣，聲音包裹著輕柔，回蕩在空氣中。
那目光灼然，像能燒掉所有一樣，遍地侵襲著。
“咳，等下，我們回去再說吧。”
顧盼盼忽的欺身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耳根微紅。
透過後視鏡，能看到開車的司機師傅，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這一臉姨母笑的熟悉感，讓顧盼盼十分地肯定，這師傅能聽懂中文。
所以，她才及時製止了許生輝的後半句話。
因為那什麽，氣氛很好，但是場所不對。車裏，太煞風景。
而且顧盼盼覺得，有些話，說給彼此聽就夠了。
當著外人的麵說，會很尷尬。
“嘶，你幹嘛？”
出神的瞬間，手心傳來一陣濕濡感，酥麻麻的有電流躥了上來，讓她無所適從，一下把手放了下來。
漲紅臉，她剮了他一眼，小女兒態十足。
許生輝輕笑了一下，望了望窗外：“到了，下來吧。”
說完，很自然地將手移過去，牽住了她。
溫熱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顧盼盼怔了一下。
迷迷糊糊被牽下了車。
望著近在眼前的大超市，再看看被他大掌覆著的手，有些許別扭，掙了一下，唇瓣闔動道：“我自己走吧。”
“不行，人太多了，怕你丟了。”微撚了下她的手心，許生輝煞有介事地沉聲道。
光影綽綽間，生出幾分繾綣之意。
此情此景，顧盼盼腦海裏忽的蹦出了一句土味情話。
“走路的時候要牽住我的手，老師沒教過你嗎，貴重物品要隨身攜帶。”
伴隨著這句話的浮現，顧盼盼心裏生出了幾分歡喜。
擠掉那點羞澀，反握住他的大手眷戀著上麵傳來的溫度。
看了看裏邊的人群，勾了勾唇角，她道：“嘿嘿，那走吧。”
這裏的集市，倒是極具地方風味，和超市一樣的整潔，但是多了點逛市場的樂趣。
有過一次買菜的經驗，顧盼盼就熟練多了。
比劃加簡單的英文，力求讓當地人懂。
滑稽而誇張的肢體語言，讓當地人笑得一臉慈愛。
看他們的目光充滿了豔羨。
好半天，沒想起許生輝會法語的事。
直到她突發奇想，想問問人有沒有賣鵪鶉蛋但是卻無法形容急得麵紅耳赤的時候，許生輝在一旁用地道的法語語調緩緩地吐出鵪鶉蛋的法語“oeufdecaille”，那大嬸秒懂，搖頭表達沒有的樣子，顧盼盼才反應過來這個事情。
“你，怎麽不早點說，害我丟人……”
捶了他一下，顧盼盼幽怨地說道。
想到剛剛自己演鵪鶉的樣子，羞憤難當。
“唔，不丟人，比劃得挺好。”
許生輝抿了抿唇瓣，意有所指。
有時候動作比起語言來，更直接點。
意識到她沒有自己也可以在這裏生活得很好的那一刻，心裏產生了不平衡感。
末了，在心裏暗歎了口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哪裏能知曉某人百轉千回的心思，顧盼盼掐了掐他的腰身，癟嘴道：“哪裏好了，大家跟看猴似的。”
“嗬，挺有自知之明？”
可不就是個愛玩的猴子嗎？
許生輝壞心地調侃她道。
惹來顧盼盼一陣白眼，光天化日之下，對著他實施了“暴行”。
小打小鬧引來旁邊人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