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精神損失費
在那串氣球後邊，有個卷發的外國小孩探出了頭，靦腆地開口道：“Mas?ur,c'estuncadeaupourvous,M.（姐姐，這是給你的禮物）”略微卷翹的法語發音，軟萌軟萌的。
顧盼盼聽不大懂，但隱約覺得是要把氣球送給她的意思。
因為小男孩一個勁的把繩子往她這邊遞。
“給我的？”
蹲下身子，迷惑著神情，顧盼盼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確定。
隻見那孩子望著一個方向看了會，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靦腆一笑，索性將繩子塞到了她手裏，指了她身後，吐出了兩個不太熟悉的英文單詞：“gentleman，gift。”
說完便羞澀地笑著跑開了。
顧盼盼有所察覺，側過身子，發現了不遠處緩緩向她走來的許生輝，手裏還拿著一袋麵包。
她手上攥著一小團的氣球，還能感覺到它們在空氣中努力上浮著的力量。
待許生輝走近了，顧盼盼指了指右手的粉色氣球，笑道：“你送我的？”
“我看見是那個孩子送你的，沒看出來，搭訕你的人年齡跨度還挺大。”
許生輝摸了摸發紅的耳垂，佯裝不知情的樣子，語氣中不由帶上點吃味。
上次在市場她和那陌生男子有說有笑還想給電話號碼的事，他可還沒忘。
顧盼盼隻當他是不好意思了，那孩子說的英語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大概意思也猜出來了，表達的應該是有位紳士送她的禮物。
這紳士，自然指的就是許生輝了。
了然的勾起唇瓣，她撩了撩兩邊的碎發，表演出溫柔中帶點羞澀的神情：“怪我太貌美，你壓力一定很大吧，所以才老送人家東西吧，討厭。”
回想著電視上那些矯揉造作的表演，末了，顧盼盼還嫌不夠，捏起小粉拳，輕笑著捶打了下許生輝，做出的嗲嗲的嗓音連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將那股子撒嬌的“妖氣”演得淋漓盡致。
反正這附近也沒人聽得懂他們的對話，顧盼盼自然是想怎麽撩就怎麽撩了。
最好，她的話能讓許生輝實現從麵無表情到麵紅耳赤的過程，那就完美了。
然而許生輝隻是沉靜地望了她一會，沒什麽表情，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反應平淡。
而後手伸進袋子裏，捏出了一小塊麵包，揉成屑，給停在地上巴巴望著兩人的鴿子丟了過去。
“難為你們了，耳朵被迫聽了不該聽的，多吃點吧，這是精神損失費。”
一本正經地對著地上的白鴿說話，許生輝溫和地望向圍堵過來的鴿群，意有所指地說道。
淡漠的神情上，顧盼盼分明看出了一絲笑意。
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是被調侃了。
一時無言，見小鴿子都圍在他腳邊搶食，都擠成一團了，偏偏許生輝撒了點又不動了，隻是看著它們在地上一點點啄著，好生磨“人”。
顧盼盼心生愛憐，奪過他手裏的麵包，把氣球換了過去。
“堂堂大總裁，你這損失費給的太小氣了，還是我來吧。”
剜了許生輝一眼，煞有介事地譴責了他，顧盼盼半蹲下身子，非常積極地給地上的小家夥們投食。
巴黎街頭的鴿子好像一點都不怕生一樣，被人摸了也不跑，仰頭望了望，又接著繼續啄食。
這憨憨的模樣，倒是把顧盼盼樂壞了。
眼見著周圍聚過來的鴿子越來越多，她抬眸朝許生輝炫耀道：“你看，它們比較喜歡我。”
把他身邊的鴿子都引了過來，顧盼盼白晃晃的牙齜咧開，得意的很。
許生輝好笑地搖了搖頭，瞧了眼被她緊攥住的鴿糧，看破不說破。
“別喂太多了。”
隻是在旁邊淡淡地提醒了句。破有幾分縱容的感覺。
暖洋洋的日光傾灑下，人們慵懶地曬著陽光，連時光好似都變慢了不少。
在廣場逛了一圈，顧盼盼已經迫不及待地讓許生輝往香街的方向走去。
臨走前，盯著廣場上的摩天輪戀戀不舍地看了好幾眼。
總覺得很可惜，因為許生輝說，這個巨大的摩天輪隻有在冬天才開放。
“喜歡的話，到了冬天可以再來。”
一手牽著她，一手自然地插在褲帶裏，看出她眼中的癡迷，許生輝出聲道。
“那就說定了，我們一定要再來。”
暗淡的眸子一下燃起了亮光。
顧盼盼這才移開了腳步。
向西走了沒多久，便抵到了香榭麗舍東段的林蔭道。
倒是有許多的行人在漫步，還沒真正入秋，左右兩邊的樹，葉子倒是還沒有泛黃。
車水馬龍的主道路上人來人往，東段清幽的自然風光給人的感覺，以恬靜安寧為主。
輕嗅著清新的空氣，全身心仿佛都得到了一種放鬆的狀態。
從許生輝的大掌裏掙脫出來，顧盼盼倒退著走，一步一步踏在陰影裏，她走的很慢，笑吟吟地望著許生輝的俊臉：“很多人喜歡這裏，有人稱它為天堂樂土，你知道嗎，這裏也是我夢想中的天堂。”
有美景可看，還有美人相伴。
顧盼盼默想著，小心髒因為雀躍而砰砰地跳動著，大腦達到了一種興奮的狀態。
“知道，聽說了。”
許生輝想到了顧小琪透露出來的情報，也不禁莞爾一笑。
之前初次聽到的時候，不理解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情懷。
這會抬眸，看見金色的陽光透過梧桐葉子褶褶生輝，慢悠悠地傾灑在她姣好容顏上的場景，才好似突然明白了點什麽。
“噫？聽誰說？”
眨了眨眼，顧盼盼有些茫然。
許生輝淺笑了一下，答道：“我還聽說，在這裏送你香榭的落葉當禮物便好，當真如此？”
沒有回答她的發問，反問了句，還不待她回答，許生輝忽的上手，搭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讓她轉了個身，背對著自己。
呈依靠在許生輝懷裏的姿勢，顧盼盼眼裏的困惑之意愈發明顯。
下意識想要扭頭問他，許生輝已經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了：“知道這裏為什麽是女人的天堂嗎，看前麵，這條大道的西段，正是高級商業區。”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像是陳年的酒釀般，讓人沉醉了進去。
有一瞬間的恍惚，顧盼盼被他的氣息弄得心猿意馬，強打精神頭，抬眼看向前方。
不知何時，林蔭大道漸漸已經走完了，而呈現在眼前的是繁華的商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