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在意
“和我走。”
她低低地說道。
顧慎之根本就沒有抗拒,跟上了言卿的腳步。
身後一片嘩然。
她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拉著他走到了小巷口。還不等顧慎之說些什麽,言卿已經踮起腳,堵住了他的唇角。
她的吻,是毫無章法的。與其說是吻,更不如說是某種情緒的宣泄。
在呼吸交錯的瞬間,言卿輕聲說道。
聲音帶著點兒喘。
—“阿慎,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阿慎,別看別的女人,我會吃醋的。”
—“阿慎,你答應嗎?”
—“阿慎,阿慎…”
這是顧慎之頭一次知道,吃醋這兩個字的含義。言卿說她吃醋了,她在他的麵前,剖析自己的心。
顧慎之永遠都記得,那天漫天的璀璨星辰,還有身下女人漲紅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頭,卻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唇角已經不自覺地牽起了笑。
其實,早就很久之前,顧慎之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言卿。
可他根本就不知曉。
*
顧慎之閉了閉眼,記憶與現實重疊。心口疼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他忍不住伸手,捏著言卿白皙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看著我。”
他一字一句說道。
“真的不在意嗎?”顧慎之終究忍不住,重新問出聲來。
她不在意嗎?
言卿唇角動了動,她很在意。很在意顧慎之身邊的那個女人,明明,明明現在言卿不想要再和顧慎之發展些什麽。
她已經沒有什麽立場再去在意這樣的事情了。
言卿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應該在意這樣的事情。
言卿聽到自己說出聲:“我…”其實,她很在意。隻是她在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些都不應該是她在意的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慎之的唇給堵住了。言卿輕唔了一聲,被顧慎之抵在了床上。
男人的唇帶著涼意。
很冷。
卻很柔軟。
他含著她的唇角。
長而密的睫毛掃在她的眼睛上。
他把她所有的話語,全部都吞了進去。
顧慎之不想聽,不想再從言卿的口中聽到任何他會讓他傷心的話。
他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下意識地堵住了她的唇角。
言卿睜大了眸子,緊緊地閉著牙關。
醫院潔白的病床上,女人黑發披散在兩側。她陷進了那張大床裏,被親吻的有些紅腫的唇角微微張著。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顧慎之的眼底一暗。
他彎下腰,把言卿唇角的痕跡,給清理幹淨。
顧慎之看著言卿的眼神,是無比的癡迷。
“很甜。”
在昏暗的燈光下,男人低低地說出聲來。
他定定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眨都不眨。
言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帶著要跳出胸腔的力道。
怦怦怦。
怦怦怦。
明明不該繼續下去的。
這樣子,是不對的。
她抿了抿唇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顧慎之抵著言卿的肩窩,低低地喘著氣。
“真的不在意嗎?”他又問了一遍。
由於親吻,男人幽深的眸子裏頭,帶著點兒水汽。他的眼尾狹長,纖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瞼下方。他的眼尾,被染上了些許猩紅的顏色。
言卿不自覺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別咬著。”顧慎之的眼底一暗,他伸出指腹,輕輕地摩擦著言卿有些紅豔的唇角。
安靜的病房裏頭,依舊是寂靜一片。顧慎之伸手,理了理言卿有些淩亂地發,他在言卿的耳畔低低地說道:“我在意。”
是的,顧慎之在意。
特別的在意。
他初吻的對象是言卿,第一次的對象,也是言卿。他無法想象,也根本沒有辦法忍受別的女人碰他的身體。光是想到這個畫麵,他就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
他是言卿的,他隻能是言卿的。
顧慎之悲哀地發現,從他的身體到他的心,早就淪陷了,可是他發現的太晚了。
“我很在意。”顧慎之攥著言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沒有辦法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隻要一閉上眼,都是你的身影。我心上的每一個角落裏頭,滿滿的都是你。是我,是我不能接受旁的什麽人。”
顧慎之毫不吝嗇地在言卿的麵前,剖析他自己的心。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好讓言卿看看,他到底有多愛她。
“所以…所以可不可以…”顧慎之頓了頓,抱住了言卿的腰肢:“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我會疼的。”
“這裏很疼。”
顧慎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
言卿一怔,她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會聽到這樣完全可以稱之為告白的話了。
男人已經攥住了她的手指,把他的頭發,在她的手掌心,輕輕地蹭了蹭。
和男人外表不同的是,男人的頭發很軟,手感很好。這樣子的觸感,會讓言卿不自覺地想要某種帶毛的小動物。
“卿卿。”他翻身,躺在言卿的另一側,定定地看著她:“你在意的對嗎?”
“告訴我,告訴我,你在意的。”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點兒蠱惑的味道。
言卿唇角張了張,始終說不出來一個字來。
顧慎之的眼底一暗,他俯下身,在言卿的眉心處,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一觸即離。
“我想你。”他低低地說道。
望著女人淨白的側臉,顧慎之接著說道:“我愛你,卿卿。”
言卿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顧慎之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他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低聲說道:“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要不然,我會死的。”
顧慎之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已經忍受不了,看不到言卿。心上的傷口,潰爛成一片,隻有言卿在他的身邊,他才能夠不那麽痛苦。
什麽都好,隻要別離開他。
顧慎之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可他從來都不後悔這樣做。
因為啊,這一切,都是為了遇見。
隻是為了遇見言卿。
他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