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天降萌娃(7)
——恐怕就是我居然和你一條心騙她,對我來說,媽咪是最重要的。”喬宇皓的態度很強硬,絕不妥協的樣子。
而他的話,夜一冥也都聽進去了,他耐心的解釋說:“其實我也不是要一直瞞著她,就像你說的,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她的,但是不是現在,你覺得現在合適嗎?這個適當的時機讓我來選好嗎?”
喬宇皓小眉頭蹙了蹙,像是很糾結的樣子,愁眉深鎖了一會,才點頭同意了,隻要不傷害到媽咪,他現在可以先答應他,況且他想要知道,媽咪的身世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隻有這個男人能告訴他了,他狡黠的說:“我答應你了,這件事我們倆暫時可以達成共識了,你可以說了,外公外婆的去世,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有關係。”夜一冥深邃的眼眸,眼底埋著的是巨大的憂傷,那段回憶他一點都不想要提前來,如果不是皓皓一定要問,他一輩子都不想再提及,再觸碰。
“哼哼……”喬宇皓鄙夷的冷笑一聲,淺藍色的眼眸,深的像大海,冷如冰川,這根本就不屬於孩子的眼神,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我外公外婆到底是怎麽死的?”
“兩大家族的廝殺,所有人都死了,現在看來,僥幸活下來的隻有我和你媽咪了,她是獵人家族的女兒,她的父親喬莫天,母親黎姌。
——那時候你媽咪還是個嬰兒,可能是因為那場廝殺,他們事先把你媽咪放在了孤兒院門口了,而我是從那場戰爭中,被人救出來的,我的父母和爺爺都無一幸免,獵人家族也一樣。”夜一冥雲淡風輕的平視著前方的風景。
他的解釋是那麽的輕描淡寫,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窒息般的溺水感,他親眼目睹了一切,親眼看到父母和爺爺死在自己麵前,那血淋淋的場麵。
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都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午夜夢回的時候,他腦海中總是出現哪些畫麵,已經刻進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了。
這個結果讓喬宇皓很意外,家族的廝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廝殺,無緣無故的廝殺嗎?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像很久之前了,這樣一場大的廝殺。
根本就是很不明智的,到底為什麽兩個家族,會不顧一切的進行一場大規模的廝殺,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是家族,都不會那麽衝動的。
他抬頭看著夜一冥問:“為什麽?既然你經曆了一切,你應該知道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會有那麽一場廝殺?”
“獵人家族追殺了我們幾千年,可是最近一百多年他們已經沒有在追殺了,兩個家族雖然也不是和平相處,但是也沒有再有衝突,大家有默契了,互不幹擾了。
——畢竟社會已經在進步了,我們狼人家族一代代的進化,也沒有那些嗜血和殺戮的本性了,也和正常人一樣了,所以他們也不會對我們窮追不舍了,可是26年前。
——他們突然殺了我姑姑,也就是我父親的妹妹,所以才挑起了那場戰役,我們狼人家族的後代,本來就隻剩下我們夜家了,可是他們居然連我姑姑都沒有放過,所以才會有那場傾巢而出的戰役,兩家幾乎都是傾巢而出,他們極力壓製。
——可是我們體內的憤怒因子一旦被挑起了,就很難再壓下,而我姑姑的犧牲,讓我們一族失去了理智,殺戮和嗜血的本性被激起了,那場戰役很慘烈。”夜一冥緊握的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好像在極力壓抑著憤怒與悲傷,回憶如洪水猛獸般,把他快要擊潰了,那天他本來是應該在家裏的,他畢竟是個孩子,父母把他留在家裏,他卻不聽話,偷偷的跟著去了。
看到的就是父母和爺爺,幾乎是毫無反抗力,他們在痛苦的嘶吼聲中,用盡最後一絲的力氣和生命,和喬莫天夫婦同歸於盡了。
不知道為什麽,平常在他眼裏無所不能的父母,居然在他們獵人家族麵前,幾乎是毫無抵抗力,好像所有的能力都沒有了,連平常那引以為傲的速度,都在那一刻似乎沒有了。
他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他甚至都有些懷疑了,是不是他們獵人家族自帶的氣場,身上的什麽東西,能瞬間削弱他們的能力,到現在都還是個迷。
所以他才對獵人家族,帶著深深的恐懼感,才怕他們會還留有後代,他想要宮易昀追查出他們的後代,想要趕盡殺絕,一方麵是因為仇恨,一方麵也是因為恐懼感。
喬宇皓看著他難過痛苦的樣子,突然有些同情了,原來是外公外婆的錯嗎?是他們挑起了兩族之間的爭鬥,所以他不該怪夜一冥的,他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麽的。
可是卻不知道怎麽說,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一族都被趕盡殺絕了,就留下他一個人,怪不得這個男人怎麽的孤僻,個性那麽的冷血無情,簡直有點變態了。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轉念一想,他突然懷疑他對媽咪的意圖了,這麽深的仇恨,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化解,他一定恨透了媽咪,畢竟媽咪身上流著獵人家族的血脈。
這都算是血海深仇了,即使媽咪是無辜的,可是這個男的,真的會覺得媽咪無辜嗎?他不相信這個男人有善良的因子,他不相信他會真的原諒媽咪。
“所以你很媽咪家族的所有人,也恨媽咪是嗎?你為什麽會把媽咪留在這裏,你對媽咪到底是什麽心思?你是真的愛她嗎?還是你另有所圖,你根本就是恨透了她,你想要折磨她是什麽?你根本就是在騙她是嗎?”喬宇皓犀利的逼問他,句句話都直逼要害。
夜一冥無奈的搖搖頭說:“不是的,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或許我根本就不會愛上她,也或許我會恨透了她,說不定我會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