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強行秀恩愛(6)
這樣一句不重不輕的警告,對夜一冥居然很有用,他的腳步瞬間就停住了,他明白喬沐笙話裏的意思,畢竟他的軟肋也在他手裏,不想讓悠悠知道事情太多了。
一不小心惹到喬沐笙的話,不知道他會在悠悠麵前說什麽,他可不敢去冒這個險,這男人在悠悠麵前使壞的話,他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畢竟他在悠悠心裏的位置,是比自己還要重要的,他也是無奈至極了。
他老實的折回客廳裏,豎著耳朵想聽外麵的動靜,可是喬沐笙隻要不想讓他聽到,他不可能會聽到的,他煩躁的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在他的猜測中,喬沐笙可能是在和悠悠說26年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從他嘴裏說出來的真相是怎麽樣的,可是不對,他立刻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喬沐笙要和悠悠說的,應該不是26年前的事情,如果要說那件事的話,他應該會當著他的麵說的,應該不會背著他說的,那就是在說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是不是要勸說悠悠離開他,夜一冥越發的不安了,他好像在等著被宣判一樣,第一次覺得命運不可掌控了,連心愛的女人都娶不了了。
這日子還要怎麽過,他該怎麽讓喬沐笙對他改觀,該怎麽讓喬沐笙對姑姑改觀,該怎麽化解喬沐笙心裏的怨恨,他到底該怎麽辦。
該用什麽辦法娶到悠悠,怎麽攤上那麽個難搞的大舅哥,現在的他什麽都做不了,明知道大舅哥在說他,他卻隻能在這裏幹著急。
他在客廳裏幹著急的時候,外麵空曠的莊園裏,喬沐笙在涼亭裏坐下來,就是上午喬悠悠坐著的涼亭,喬沐笙把帶墊子的凳子,體貼的留給她了。
喬悠悠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不知道哥哥要跟她說什麽,剛才因為被哥哥看到和夜一冥親熱的那一幕,真的讓她羞愧難當了,她局促不安的站著。
“先坐下。”他語氣淡淡的。
“嗯。”她乖巧的坐下。
喬沐笙雲淡風輕的說:“你別那麽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又不舍得責罵你,我隻是想和你說點事情,有些事情不能瞞著你,需要你自己做決定了。”
“本來我是想瞞著你,什麽都不告訴你,我就直接替你做決定的,可是我現在想想看,這對你不公平,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有權利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了。”
喬悠悠隻是靜靜的聽著,哥哥前麵鋪墊的越多,就證明哥哥要說的事情,一定是很嚴肅的事情,她的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哥哥到底要說的是什麽。
她緊張的咬了咬下唇,聲如蚊蟻的問:“哥,你到底想說什麽?是不是因為剛才……其實我要推開他的,我隻是……”
“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你和他在一起是會要他命的,剛才我之所以情緒那麽激動,就是因為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
“一不小心流血的話會有什麽後果,一不小心你的血融進他的血管裏了,那是會要他的命的,是沒有救的,你難道沒有想過這些嗎?”他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這些事情就算他不說,她也很清楚的,隻是她不願意相信,她想要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他必須要讓她直接麵對,必須殘忍的讓她做選擇,做決定。
“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了,我也已經決定了,我不會留在他身邊的,我會跟你一起離開的,你早上和我說過那些話之後,我就已經做好決定了。
——我沒有動搖我的決心,但我真的想知道,我和他是不是不能那個……我和他是不是不能生孩子了?我現在身上的血脈已經是獵人的血脈了,是不是我和他不能有孩子了。”她就是想知道這件事。
和他不能在一起,是不是也不可能會有孩子了,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事情,那是她最後一點的希望了,她真的舍不得離開。
喬沐笙語氣異常的沉重,嚴肅認真的回答說:“不是不會懷孕,隻是孩子無法成型,就會胎死腹中的,因為你們倆的血脈是相斥的,孩子在肚子裏就活不下來,有胎心的同時就會停止發育了。”
“所以不是不能和他那個……隻是孩子活不下來,那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嗎?我能不能不是獵人了,我的血脈能不能再變成之前的血脈了?”她猶豫不決很久之後。
才問出這個問題,她不是不想成為獵人了,隻是……現在和夜家的恩怨已經化解了,她沒有必要再是獵人了,不要自己的獵人的血脈,確實是她自私了。
對於她的這個問題,喬沐笙並不覺得意外,她很愛夜一冥,這他是看得出來的,如果早一點知道的話,他就不該那麽衝動,不該把她變成真正的獵人。
這件事可能是無解了,她可能就變不成正常人了,可能以後就隻能是獵人了,她的血脈可能就變不了了,別的事情可能都能有辦法,可是血脈這已經是鐵打的事實了。
看著哥哥為難的神情,她就知道答案了,血脈怎麽可能改變得了,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可以改變的,可是血脈這是與生俱來的,是父母給她的。
她的命運已經決定了,在哥哥把她變成真正獵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她有什麽選擇的權利,他說讓她自己做決定,自己做選擇,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結果就已經是這樣了。
看著她失望至極的神情,喬沐笙的心疼的在滴血了,低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對不起小悠,這都是哥哥的錯,當初哥哥太衝動了。”
她強顏歡笑的說:“沒有,哥哥,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就隻是想保護我而已,我不許你以後再因為這件事自責內疚了。”
“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那就這樣好了。”她說的雲淡風輕,嘴角的笑容卻變的苦澀了,天生的敵人已經是無解了,他們喬家和夜家就是與生俱來對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