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大發雷霆(8)
冷司擎抬眸看向遠方,若有所思的說:“也許你說的對,是我杞人憂天了,首領不是那麽脆弱的人。”
此時的夜一冥,依舊靜靜的站在院中,一顆強大的心,此刻正在隱隱作痛,想到那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他就痛心疾首,她不愛他,所以連兒子都不要了,為了逃避他,她可以丟下一切離開。
他眼眸通紅的看著陰沉的天空,聲音蒼白空洞的自言自語:“喬悠悠,你不愧是獵人家族的血脈,走的那麽決絕,你可真是夠狠心的,即使如此對我,我卻還是愛你,我不會再去找你了。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內,你回到我身邊的話,我會原諒你,若你一年之內不回來,讓我找到你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了,你別讓我失望……”
——
兩年後。
冥皇集團,頂樓辦公室裏,夜一冥麵前是堆積如山的文件,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筆,起身站著落地窗前,看著蔚藍的天空,天氣可真好,晴空萬裏的。
已經整整兩年過去了,兩年的時間真的很漫長,對他來說度日如年,這兩年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可還是很想那個狠心的女人,第一年他沒有找她,給她足夠的時間平靜。
第二年他才開始尋找,找了一年的時間,卻一無所獲,不愧是獵人家族的孩子,藏身的本領不容小覷,居然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尋。
她離開的第一年,他每天都在想她,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思念會更加的強烈,每天都盼望她能夠回到他身邊。
第二年他幾乎每天都在恨她,恨她的狠心決絕,離開他,不聯係他就算了,居然和兒子都不聯係,一個電話都沒有給皓皓打過,對她失望的不僅是他了。
本來就沉默寡言的兒子,變的更加的鬱鬱寡歡了,剛開始皓皓是對她抱有希望的,他深信悠悠會舍不得他,深信悠悠是會聯係他的,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兒子跟他一樣,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哪怕是一通電話,或者一條短信,都會讓他們欣喜若狂,可是她像是人間蒸發一樣,連一條短信都沒有給他們,這樣的狠心決絕,傷透了他們父子的心。
皓皓稚嫩的臉上,有多久不曾有過笑容了,整人人的氣質變的更加冰冷了,越來越不像一個孩子,甚至十天半月都不會說一句話,直到現在變的一句話都不再說,對任何人和事都不再有感情了。
甚至變的比他還要冰冷了,原來沒有遇到悠悠之前,他隻是沉默寡言,並不會沉默到一言不發,皓皓現在卻根本不再開口說話了,他上次說話是什麽時候,他都忘記了,多久沒有聽到兒子的聲音了。
“叩叩……叩叩……”敲門聲拉回他的思緒,他收起悲傷的神情,恢複平常麵無表情的樣子,冷聲的回應:“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冷司擎,他手裏拿著幾個文件夾,畢恭畢敬的說:“總裁,這些是需要你過目簽名的文件。”
總裁,多麽生疏的稱呼,他都已經忘記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司擎都已經稱呼他總裁,不再嬉皮笑臉的叫夜了,他們什麽時候變的那麽疏離,那麽見外了。
是因為他變的冷漠了,所以就連司擎都變的小心翼翼,和他相處的時候,都變的提心吊膽了,喬悠悠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和影響居然那麽大。
感受到他的目光,冷司擎有些心驚膽戰,是不是他又做錯什麽了,要不然首領為什麽這樣看著他,這兩年首領變的陰晴不定,不僅是對下屬,連對他和宮易昀,都是如此了。
冷司擎把手裏的文件,輕輕的放在夜一冥麵前的桌上,恭敬的說:“總裁,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夜一冥卻開口叫住了他:“司擎,坐下我們聊聊吧!”話音落下,點燃一根煙。
冷司擎在他麵前坐下,有些局促的不安,首領現在喜怒無常的,他是輕易不敢招惹了,甚至連話都不敢跟他多說了,夜一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如坐針氈的樣子,讓夜一冥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吞雲吐霧之間,他語氣淡淡的說:“司擎,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天了,可即使我們不聊天,我也覺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什麽時候你已經對我那麽恭敬,和我那麽生疏了。”
冷司擎低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兩年首領變的太多了,他的眼神大部分都是陰鷙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回避,再加上沒有能夠救醒大小姐,他也心存愧疚。
沒臉麵對首領,不知不覺中,兩人就有了距離感,從什麽時候他們開始生疏了,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他想不到是從什麽時候,他麵對首領的時候,會心驚膽戰了。
兩年的時間,他心狠手辣,不停的在折磨雷聖伯,把他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時候,又讓他救他,雷聖伯現在活的連隻螻蟻都不如,首領卻不厭其煩的虐待他。
雖然雷聖伯確實是咎由自取,但是他再怎麽說也是莎莎的父親,是他的嶽父,首領折磨他就算了,還總是讓他去給她救治,這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折磨。
莎莎這兩年裏,從來沒有笑過了,每天都悶悶不樂,雖說沒有以淚洗麵,但是她擔心自己的父親,這是無可厚非的,每次看到雷聖伯,給他救治之後,再麵對莎莎的時候,他就會愧疚。
首領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才讓他深陷這樣的內疚中,夜一冥雙眸微微眯起,聲音淡漠的問:“是因為雷聖伯的事情嗎?”
冷司擎依舊沉默不語,夜一冥緩緩的吐出煙圈,語氣諷刺的道:“看來我是猜對了,因為他是雷莎莉的父親,你看到他那樣,你會心存不忍,每次給他救治之後,你回去麵對莎莎的時候,會覺得愧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