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樊花下鄉
樊花不隱瞞,咧嘴笑了笑,她不出聲的笑,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清了清嗓子,道:“望龍村有個王小峰,我想去他那裏找點活幹。”
孫虹不信樊花去找活幹,她隨便應付著道:“恐怕他現在不收人,不過你可以去試試運氣,他最近在鎮子上盤了塊地,要建蔬菜基地,可能招人,但別抱太大希望,報名的人太多,現在應該人夠了。”
“他現在是大老板,出門是不是帶著保鏢?”樊花開玩笑的問著,她這種人不適合開玩笑,說話的語氣和冷,一雙眼睛往外冒著寒光,“我怕去了之後,見不到他,就被保鏢給攔住了。”
樊花對王小峰的了解並不多,她擔心王小峰請江湖人士助陣,要知道鍾古可就是王小峰的人,而那個齙牙包國建也為王小峰效命。
聽了樊花的問題,孫虹哈哈的笑著,道:“你想多了,你以為這是演電視啊,這不是在大城市,這是在鄉談鎮,我們鄉談鎮最值得誇耀的就是治安好,像王小峰這種人根本不需要保鏢,沒誰會去找他的麻煩,更沒誰敢動他的念頭。”
樊花笑了笑,像是放鬆似的喘了口氣。沒人敢動王小峰,這話不假,但是王小峰的爸媽是可以動的!
“我先出去了。”樊花的聲音特別的粗,聽上去讓人很不舒服,但是她的表情很到位,看上去又很老實,也就是孫虹見人見得多,能看出來樊花不是一般人,換了別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到底是幹什麽的?孫虹納悶,怎麽越看越看不透?
樊花走出去,到門口攔了輛蹦蹦車。
“我去望龍村。”
坐在蹦蹦車上,樊花問:“師傅,你知道王小峰嗎?”
開蹦蹦車的司機摸了摸嘴,道:“咋能不認識,我老丈人就是他們村的,我聽說,這人可不簡單,中秋的時候還給老人送的麵和米,這種人是好人,我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你找他有事?”
“想去他那裏找點活幹。”樊花道。
“我沒聽說他最近招工,招工的話我也去報名,我聽我老丈人說,村裏邊幹活利索的婦女去他那裏幹活,每天不少掙錢,我這個大男人一天也掙不到一百塊錢,真是不如去他那裏打工,逢年過節不少發福利。”說起王小峰,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樊花對王小峰有了更深的了解,不過多少有些吃驚,她以為王小峰應該是那種特別神秘的人,而且應該是那種叫人琢磨不透,身邊有很多保鏢的那種,誰能想到王小峰就是個農民。
現在誰去望龍村,都願意說正在修的路。
“要不說王小峰有本事,這條路多少年沒修過,王小峰說修就修了,而且是縣政府支持,周縣長更是親自主持,王小峰的本事通天。”
“他有後台嗎?”樊花問。
“後台沒聽說過,我老丈人說王小峰往上數八輩,都是農民,真沒什麽背景。不過他的經曆很特別,他上學時候成績特別好,考上北大,但因為救人變成了傻子,整整四年,他啥事也沒幹,整天提著筐子去嶺上,有時候在嶺上發呆,可就在不久前,他忽然就好了,也不傻了,成了大富豪。我聽說他現在身家得有一個億。”
樊花對王小峰的特殊經曆感興趣,望著正在施工建設的馬路,她想快些見到王小峰,王小峰還沒見到,在路上先見到了王青雲和趙玉芝。
王青雲和趙玉芝大部分時間在望龍嶺上,他們夫妻兩個人仍然不習慣閑著,種菜也喜歡身體力行,能幹的活盡量幹,隻要王小峰同意。現在因為王小峰的緣故,他們特別受人們的尊敬,成了鄉談鎮有名的父母,誰見了多願意說句話。
“瞧見了沒,那就是王小峰的父母,王青雲和趙玉芝。”蹦蹦車師傅指著騎電動三輪車的王青雲和趙玉芝,“這兩口子沒白活,養了王小峰這麽好的兒子。
樊花拿出手機拍下王青雲和趙玉芝,這兩個人她記下了,從他們夫妻倆入手會讓事情變得容易。
到了望龍嶺村口,付了車錢,樊花走進望龍嶺。
樊花看上去實在太普通了些,沒有半點出奇的地方,她的短頭發隨便的散著,穿的衣服是當下農村婦女穿的,既不洋氣也不老土,總之她這種人走到哪裏都不會引起人們的關注。在望龍村走著,偶爾碰到幾個村民,也沒誰願意多看她一眼。
農村到底是農村。樊花看著瓦房,北方的建築沒什麽特點,太普通了。
正走著迎麵走來一個光頭的和尚。
樊花抬頭看著光頭和尚,她沒想到這裏會有和尚,這年頭光頭的人很多,但是吳海還是讓人看一眼立即把他定性為和尚,雖然他穿的衣服也是普通人穿的衣服。樊花不知道吳海,她看著吳海,從吳海的身上,她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吳海讓樊花看不透。
樊花看不透的人不多,何況吳海隻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吳海走著路,他一般這個時候都在望龍嶺的魚塘看魚修煉,今天他正在看著水裏遊動的魚,看到一條在水底的黑魚突然往上冒了頭。
黑魚這種魚喜歡在底下,人們不易發現,它今天突然出來,倒是有些意思。吳海盯著黑魚,自言自語地道:“憋不住了,上來透透氣還是看到想吃的魚,冒險跑上來,再或者有其他的想法?不管你什麽想法,敢上來,膽子足夠肥。既然上來了,就來會會你。”
吳海撿起一塊石頭,有雞蛋那麽大,對著黑魚擲去。
黑魚倒是敏感,石頭剛接觸水麵,它便擺了尾巴往下遊十多公分,同時往旁邊遊幾米。
“哼,倒是有點本事。”吳海自語道,“我就先去會會你。”
吳海站起身,把泛黃的《九算經》收起來,走下望龍嶺,走不多遠,他就在小路上碰到了對麵走來的樊花。
眼前的樊花讓吳海稍感吃驚,這個女人太普通了,起碼表麵上是,跟他想象的那種雷厲風行或者心思縝密的女強人完全不同的風格,不過越是這種表麵沒啥的的女人,越善於偽裝,越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