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師徒四個排排坐，一人一半吃果果
清風、明月大驚，連忙將人參果藏好。
待他們看清楚來者何人之後，頓時滿麵怒容。
“你這廝好生無禮！這裏是後院禁地，可容不得你放肆！”
“師兄說得對！猴子，你走！出去！”
孫悟空冷哼一聲，從懷中摸了支華子，“看你們那小家子氣的窮酸模樣！俺老孫當是藏著掖著什麽寶貝呢，沒成想隻是個桃兒！無趣，當真無趣！”
說完他便縱身一躍，從院牆上翻了出去。
清風、明月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猢猻怎會這般厲害？竟能悄無聲息溜進後院。”
“莫非他破開了禁製？”
清風略做思考，搖了搖頭。
“不應當，師尊親自布下的禁製，沒可能這麽簡單破開的！”
“那……我們當如何是好？”
“先將人參果賜與聖僧，回頭我們就來加固一遭。”
“也隻有如此了。”
兩個仙童打定主意，便端著人參果去了偏殿的耳房。
清風年紀稍長，便由他出麵去與唐三藏交談。
“去耳房一敘？”
唐三藏放下酒瓶，心知肚明這是準備給他送人參果了。
但他才剛走了兩步，孫悟空、豬八戒就站起身來，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
清風臉上浮現出了為難的神色來。
“聖僧，茲事體大，不宜為外人所知……”
“呔！小毛孩兒你這是說的什麽渾話？俺老孫可是師父的大弟子，有甚麽事情是我不能知的？”
“猴哥說得對！你這家夥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莫不是懷了歹心思，想要加害我家師父？！”
豬八戒倒提著九齒釘耙，這次倒是跟孫悟空十分默契地一致對外了。
畢竟這一路走來，多少妖魔鬼怪聽說吃了唐僧肉能長生不老，削尖了腦袋要來送死。
雖則師父武力高強，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小心為妙。
清風連忙解釋。
“聖僧與師尊乃是故友，貧道又豈敢有半分不敬？隻是這茲事體大，關礙甚廣，隻能勞煩聖僧移步了。”
“行了行了，別搞這麽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唐三藏衝兩個徒弟擺了擺手，“為師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要真發生了什麽事兒，那指定也是他們沒好果汁吃才對。”
這倒是……
就這兩個廢物點心，師父隨便一掌就能把他們給物理超度了。
想到這裏，孫悟空便收起了鐵棍，和豬八戒回到了座位上，繼續抽煙喝酒燙……火鍋。
唐三藏在清風的指引下，進入了耳房。
這房間素雅整潔，陳設也十分簡單，隻有兩個蒲團，一張矮幾和一個香爐。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矮幾上放著一青白瓷的菜碟，上麵擺放著兩顆晶瑩剔透的人參果。
“福生無量天尊。我五莊觀不慕金銀，不享奢華，本無餘物供奉。唯遵循師尊之願，獻上素果兩枚，權為聖僧解渴消饑。”
清風、明月對著唐三藏鄭重其事地稽首過後，認真說道。
素果？
我信了你的邪！
人參果就人參果嘛，非要藏著掖著，還說這麽自謙。
唐三藏的目光，早就被這兩顆果子給吸引住了。
兩個酷似孩童的果子，周身散發著瑩瑩微光，不時有流彩滾過，煞是好看。
“此果喚名人參果，乃是九天十地唯一一株人參果樹所結的果實。”
“此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又三千年才成熟。”
清風、明月充當旁白，事無巨細地進行解說。
那家夥！
搞得好像是什麽旅遊景點的導遊似的，在耳邊叨叨個不停。
好容易總算是介紹完了。
清風、明月再度稽首，離開了耳房，將房門小心帶上。
看著眼前這兩顆鮮嫩多汁的水果，唐三藏一掀衣袍下擺，把它們卷了起來。
回到偏殿，他連忙招呼幾個徒弟。
“來，為師給你們看個寶貝！”
孫悟空一臉驚恐地看著唐三藏，順手將沒有防備的豬八戒給推到了前麵。
“師父！俺、俺隻是個天生地養的石猴兒，這事兒找老豬吧，他熟！”
豬八戒沒有防備，差點被推得一個踉蹌栽倒在唐三藏腳下。
他發出了殺豬一般的聲音，“師父！我、我得替夘二姐守寡！”
唯有默不作聲的沙悟淨，沉默地走到了唐三藏麵前。
隻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混合了認命、悲愴的神情。
顯然，這三個混賬徒弟想歪了。
唐三藏痛心疾首地看了看著三個不成器的徒弟，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阿彌陀佛，你們一個個好歹也是佛門弟子，思想怎麽可以這樣汙穢呢？”
三位弟子敢怒不敢言。
唐三藏變戲法一般摸出兩枚果子。
“當當當~！兔崽子們，見過這玩意兒沒有？”
他獻寶一樣拿在手裏，嘚瑟極了。
“這可是人參果，吃了能延年益壽的好東西！”
孫悟空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
“師父，你自己的肉不也能長生不老麽？”
啊這……
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唐三藏一肚子炫耀的話，給堵在了喉嚨裏出不來。
“猴子，你明天的飯沒了。”
孫悟空賭氣道：“不吃便不吃，俺老孫又不會被餓著。”
“桃子、香蕉也不行。”
“我特麽……”
“嗯？”
眼看氣氛不對，孫悟空給了自己一嘴巴。
豬八戒在一旁聽得哼哧哼哧直笑，孫悟空想都不帶想的，反手也給了他一嘴巴。
豬八戒給打蒙了，捂著臉頰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猢猻！你敢打我？！我爸爸都沒打過我！”
“行了！”
眼看他們又要親切互動，唐三藏不悅地叫停了兩人。
“誰再敢多嗶嗶一句，明天沒煙抽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啤酒也不會給。”
兩師兄弟立即放下成見，恢複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狀態。
這還差不多！
唐三藏將兩個人參果掰開，一人一瓣。
這人參果的味道的確不錯，鮮嫩多汁，唇齒留香。
唯一的缺陷，就是分量太少了些。
師徒四個分食完人參果後，一臉滿足地癱在椅子上。
四肢百骸好似有溫水在來回流動一樣，舒坦極了。
就在這時候，孫悟空忽然冒了句話。
“師父，你是不是把小白龍的那一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