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曹操凱旋
翌日晌午,許都城外,天子親自出城迎接,足足等候了莫約半個時辰,曹操這才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歸來。
對於那天子劉協,曹操也不過是遠遠看了一眼,隨即便並未過多在意,此時他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天子劉協的後方。
在這劉協的後方,他那無官無職無權無勢的長子曹昂,此時赫然在百官之首的位置站著。
在他的左右是四世三公的太尉楊彪,在他的右邊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司馬防,這些就連他曹操都不能驅使的朝臣,此時竟然乖乖站在了曹昂身後!
“嗬嗬,這小子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夠讓這二人服服帖帖。”
遠遠看到如此一幕之後,曹操也是讚歎了一聲,隨即便緩緩下馬,主動朝著劉協步行走了過去。
他是臣,劉協是君,眼下軍迎臣歸,在這眾目葵葵之下,他自然不會給任何人留下任何口實。
伴隨著一陣歡快的禮樂吹奏之聲,曹操在這許都城大小官員和百姓的矚目之下,被天子劉協挽著手臂請入了皇宮之內。
宮殿之上,天子劉協對於收服徐州頗為激動,更是又賜給了曹操一堆特權,隻要是他能夠封賞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
劉協的如此態度,曹操並不詫異,他知曉此番許都城麵臨危機,極有可能又是這劉協在一手策劃。
眼下他之所以會看起來如此聽話老實,正是忌憚這曹操秋後算賬,如同董卓廢除少帝一般,把他也給廢了。
在猜到了劉協的心思之後,曹操也是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也和這劉協彼此配合,在外人看來儼然一副忠臣明主的模樣。
在這樣的一番逢場作戲上演完畢之後,劉協更是沐浴焚香將此事告訴了漢室的列祖列宗,而曹操也是回去了相府開始處理起來了這段時間許都的政務。
盡管在曹昂回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曹昂控製了這許都的兵權,整個許都又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可他卻也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他敢統兵駐守許都,並且把百官帶到相府,但是對於百官呈上來的奏折,他卻沒有任何染指。
回來的曹操看到如此一幕之後,心中也是頗為滿意,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確是成長了許多。
相府書房,曹操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單獨召見了自己這個長子。
時隔一個多月,當時曹操還記得自己這個長子離去的時候還是身心憔悴宛然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可眼下再見對方,他卻是朝氣蓬勃,眉宇之中更是露出了濃濃鬥誌,比起年輕時候的自己,看起來更加意氣風發一般。
僅僅隻是打量了一眼對方之後,曹操便注意到了在這曹昂的腰間,還配上了一塊玉玨。
“這塊寶玉通體透亮,看起來倒也不像尋常之物。”
聽到曹操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召見了自己,原本等待麵對他考核的曹昂此時也是一愣,很顯然沒有想到曹操看到自己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沒有任何遲疑,曹昂當即就解下來了腰間的玉玨,並且把它是如何得來也全部都說了出來。
“此玉若是父親喜歡,還請父親收下!”
聽到曹昂說起這是光武皇帝曾經使用過的玉佩,曹操似乎並不詫異,似乎已經提前知曉了一般,此時也是緩緩接下來了這塊玉玨。
這玉玨流光溢彩沒有任何瑕疵,並且其中還雕刻著幾個蠅頭小字,曹操看了一眼之後,當即就樂了。
“嘉禾九穗,安知非仆。你可知曉這一句話有何出處?”
這一句話正是玉玨上麵寫著的話語,曹昂也是一知半解,此時聽到曹操詢問,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羞愧。
“孩兒不知,還請父親告知。”
麵對曹昂的懇請,曹操卻是再度嗬嗬一笑,並未對他進行解釋。
“此玉你既然喜歡,那便戴著吧。”
說完之後,曹操便把這玉玨交給了曹昂,回到書房的座位上麵之後,此時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嚴肅。
“聽說你接受了不少士族捐贈的錢財,打算為自己募兵?”
一語說出,曹昂的臉上此時也是露出了認真之色,當即就點了點頭。
“父親,自從東征徐州之後,孩兒便大徹大悟,知曉在這亂世之中不進則退,眼下雖說徐州剛定,不過北有袁紹虎視眈眈,南有袁術自立為帝,孩兒願請命操練一支兵馬排解父憂!”
如此一番話語說得理直氣壯,沒有任何私心,說完之後曹昂隨即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父親對於這樣的話語,似乎並不怎麽在意就是。
“你能有此心,為父深感安慰,不過為父問的不是這件事情,你可知曉他們為何要贈你這筆錢財?”
楊修為何要給自己這筆錢財?
曹昂自然清楚,不過此時聽到曹操詢問,他也清楚這是什麽意思,當即就開口道。
“父親,我曹家雖坐鎮兗州定都許昌,可卻根基薄弱,倘若有這些士族相助,定會如虎添翼,至於他們為何會相助孩兒,孩兒不願求得甚解”
不願求得甚解!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曹操當即就是一愣,似乎片刻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在把這一段話輕輕默念一遍,那曹操這才體會到其中的意思,隨即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我而之前宛城之戰平定張繡,後來東征徐州立下戰功,本以為你是將才,可自從你回來之後,為父這才發覺,你在文章之上竟也造詣不淺啊!”
曹操自己就是一個文武雙全之人,後世流傳下來的建安風骨,與其說是建安七子的風骨,倒不如說是他曹操一人的風骨!
也正是因為如此,看到眼前自己的這個兒子言語之中都能出口成章,再想起當時他的那一首《短歌行》,曹操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此子當為大才!
“為父欲讓你出仕入朝,不知我兒可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