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太好吃了，怎麽這麽快就吃飽了。不行，緩一陣，我還要再吃一碗。”


  “你呀，什麽時候能長大。長麵又不長腿，怕它跑了是咋地。別撐壞了，什麽時候想吃，媽都給你做。醫生說你身體很虛，碗放下，好好休息去。”


  野生小蘑菇，黃花，山羯羊肉，再加上像粉絲一樣的細的蒿子長麵和她媽媽獨自調配的調料，白落雪足足吃了兩大碗，還摸著滾圓的肚皮，想再吃一碗。被她媽媽無情的阻止了，強忍著放下了碗筷，悻悻的躺到床上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點，沒用鬧鍾，她的生物鍾從來沒這麽準過。


  到點，白落雪自動醒來。


  精神飽滿，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迎接早晨的太陽。


  不知為何，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明明旭日東升，朝氣蓬勃的早上，白落雪卻感到天地間處處充斥著腐朽和衰落。默默回過頭，她的腦子裏很清晰的浮現出，自己居住的這棟住宅樓，它的壽命最多隻有十年，之後就會坍塌。


  這些信息，腦海中不請自來。


  “能力不會騙人，我在蘭盂盆是真的，陳元堂他們便是假的。問題出在哪？”


  “盟主身上謎團甚多，他救了流浪者聯盟所有人卻不記得，因為他的記憶隻有三百六十天。”


  白落雪一邊自問，同時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和陳元堂做實驗任務任務時，陳元堂說過盟主的一句話。


  “難道他們集體失憶了？”


  人世間，除了死亡，遺忘是人類保守秘密的最佳辦法。


  想到這兒，白落雪從抽屜拿出筆記本，想開始寫日記。


  以備萬一將來那一天，她也像盟主一樣，隻記得人生最近三百六十天發生的事，可以通過翻閱這些日記來證明自己做過某些事。


  可又一想，覺得記日記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說不定自己也和盟主選擇一樣的方式，滿世界去流浪。不思不考，無目無的，像風一樣自由的滿世界去流浪。遇到不平事，看順眼的，行俠仗義一下，看不順眼的，就當沒看見。


  這樣一想，白落雪突然覺得，她好像快接近盟主了。


  “媽，我上班去了。”


  “你那什麽班，還去上？”


  “媽，沒事，我是用辟穀練減肥把自己整哪樣的，與單位沒關係。拜拜。”


  沒解釋和多說，白落雪撒了個合理地謊，就出門了。


  她老媽和老爸精著呢，早就懷疑她了，隻是白落雪的父母自以為民主，不幹涉上班以後的白落雪。白落雪也不給能他們機會盤詰自己。


  到了陳元堂的別墅。


  毫無意外。


  白落雪的腦海裏傳來信息。


  “發現‘心賊種子10號’，七秒鍾之內，決定是吞噬還是共存？”


  “發現‘心賊種子21號’，七秒鍾之內，決定是吞噬還是共存？”


  這兩人，一個是廖娟，她原來是“心賊種子11號”，現在升級了。另一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原來是“心賊種子22號”，也升級了。


  白落雪琢磨了一下，隻有他倆出來信息，陳元堂的沒傳來信息，說明，“心賊種子”隻要發生升級變化，再見麵，就有被吞噬的風險。


  陳元堂真的不錯，他要選擇吞噬廖娟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心賊種子”，沒準就變成所有擁有“心賊種子”中等級最高的人了。


  可他沒動心沒選。


  進了客廳，白落雪見到三個人恭恭敬敬的站起來迎接她。


  “喲，幾天沒見，見外了。”


  “落雪，我們沒有見外。流浪者聯盟搞這個‘心賊種子’有什麽別的用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它最考量人性和人心。剛才你沒來之前，說實話，我差一點沒忍住，選擇吞噬他們的‘心賊種子’。還和以前一樣，最後關頭，我想起了你，七秒鍾就過去了。”


  “我叫你落雪姐吧。來之前，我也有過掙紮。特別害怕再次見麵。這一個月和別人組隊，我親眼見到她們吞噬自己的隊友。幸好我遇見的都是級別比我低的，看見她們吞噬隊友，所以，我也毫不客氣吞噬了一個。可我卻不敢輕易組隊了，我特別害怕。來的路上，我還在想，你們要是吞噬我的‘心賊種子’怎麽辦？雖沒想好，可我還是來了。被你們吞噬掉，好過別別人吞噬。萬一你們誰是‘心賊種子1號’又得到‘天極丹’，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請救救我媽。”


  “這裏我最年長，人生閱曆也算最豐富。我從不相信人間有善。原來我是抱著不良用心來和你們組隊的，可實事證明我錯了。被盟主所救，其實內心更加絕望，隻能在流浪者聯盟裏尋找歸宿。我覺得‘心賊種子’就是盟主救我的初衷，反正不是我吞噬別人就是別人吞噬我，所以，萬一被吞噬，我就當把命還給盟主了。相比之下，被你們倆吞噬，我也樂意。”


  白落雪聽他們三人這麽說，心裏有點怪怪的。


  “你們這是世界末日到了在留遺言嗎？”


  除了在蘭盂盆，白落雪不曾對人生絕望過。她有親情愛情，有大學上有班上，被惡徒欺負有人救，莫名加入流浪者聯盟，稀裏糊塗“心賊種子”的級別就讓人望塵莫及。


  反看麵前三人，人生一個比一個悲慘。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生就是個笑話。


  他叫劉冰，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成績特好，屬於學習天才的那種。家裏的臥室牆上，各種獎狀和榮譽證書，掛的滿滿的。到高考的時候，他自覺考得很好，結果卻名落鬆山，成績極差。恰好，他父親遭遇重大疾病，沒錢供他複讀再考，他隻好到處打零工，連個媳婦也討不上。


  十八年過去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一位高中同學。


  說他好可惜，當年班裏成績最差排名最後的劉斌都考上重點大學了，他這位第一名反而落榜了，命運太不公平。


  這位高中同班同學說著無意，卻一下子引起了劉冰的懷疑。


  他倆一個叫劉冰，另一個叫劉斌，會不會高考的時候，成績弄錯了。


  於是，劉冰便去調查。


  沒想到，這一調查，卻揭出一個巨大的倒賣篡改成績的窩案。牽頭的是他們縣城的招生辦，這些家夥利欲熏心合夥作案，禍害的不隻是他一個。


  可最終，他的處境並沒得到改善，那些家夥也隻是被開除公職處理。當然，頂替他名字上了重點大學分了好工作的劉斌，也被開除公職了。


  劉冰心裏不解恨，他起訴法院，向劉斌提起賠償訴訟。


  他也贏了，法院也判了。


  可劉斌家拒不支付賠償，劉冰上門去要，還被劉斌家放狗給咬遍體鱗傷。報案了，治安所處罰決定也下了。可這次更離譜，劉斌家連醫基本藥費都拒絕支付。


  一氣之下，劉冰在一個晚上，摸到劉斌家，用刀捅死了一家五口人，然後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