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孤兒的美麗世界
還行，小輝雖是昏迷狀態，眼下，他的身體最嚴重的就是缺水。柳神醫把水送到小輝嘴邊，他能本能的吮吸。
小輝身上其他的病症都是綠洲的水土缺陷造成的先天疾病，柳神醫的話就是給他的死神判決書。針灸隻是疏通經絡均勻氣血，並不能根治。
紮針一刻鍾之後，柳神醫收了銀針。
小輝睜開眼，詫異的看著周圍的人和駝隊。他的目光開始探尋，看到到白落雪時，身體抽搐掙紮了一下，想坐起來。
“別動，孩子，你的身體缺水嚴重，太虛了。小武，把你的駱駝奶給我一瓶，你給這位姑娘一瓶，再給她一份犛牛肉幹。來，喝了這瓶駝奶，就有力氣了。”
“柳神醫，我們的口糧還短缺半天呢，水也不多。以後我隻能給他們一半的配給份額。”
“謝謝柳神醫，謝謝小武，多謝搭救之恩。我姓白叫白落雪，這個孩子姓黎叫黎輝。我知道這些吃的喝的你們也不多，我無所謂，還能堅持，隻要你們能給小輝一口就行了。”
白落雪說的是實話，隻要有水喝，十天半個月，她的確扛得住。
“白姑娘，你這是哪裏的話，我們每人少吃一口少喝一口就夠你倆吃喝了，實在不行，宰殺一頭駱駝好了。小武，你要保證大家配給都一樣才行，在沙漠裏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否則，下次還走不走這條道了。別有顧慮，你安心的吃就是了。再說，也不遠了，估計最多再有三天的路程，我們就出去了。小武，你讓人騰出一頭駱駝，讓給白姑娘和這個孩子騎。”
“多謝柳神醫。”
看得出，柳神醫在這個商業駝隊，擁有無與倫比的地位。他的話，駝隊沒人敢反駁。
跟著駝隊，他們經驗豐富，一路有驚無險，三天之後，平安出了沙漠。
“嘩嘩”的水聲不遠處傳來，一條水麵寬300～700米黃色河道呈現在眼前。
白落雪知道這條河，在另一個世界，它叫黃河。因河水裏充滿黃色的泥沙，而著稱。這些河道裏的泥沙衝擊河穀，不斷地擺渡改道東流，淤積成良田，發展出高度發達的農業，養育了河道兩岸的人，又被稱為母親河。
坐在高大的駱駝上向遠處看去，水流方向多與山地走向正交或斜交，河穀忽寬忽窄，出現川峽相間的河穀形態。
早早就聞到河水的味了，駱駝已經不由人控製，全都爭先恐後向河邊奔跑。
駱駝盡情的喝水，騎在駱駝上的小輝，情不自禁說出兩個字。
“黃河。”
白落雪雖然也猜測這是黃河，她還是向柳神醫求證了一下。
“柳神醫，這是黃河嗎？”
“是啊。你不是大學畢業嗎，怎麽連黃河都不知道？”
“我家那裏我知道是黃河，這裏應該是黃河上遊，我有點吃不準。再者說了，上大學，我們都是學的紙上學問，和現實是脫節的。若不親身實踐，隻能地圖上認識黃河。”
“說的也是，應試教育，誤人子弟呀。前邊穿過河穀就是碎石鎮，駝隊馬上就到家了。”
“柳神醫，碎石鎮離敦煌城有多遠？”
“還很遠，有一百八十公裏。”
“還好，到也不算很遠。”
“怎麽，你們想去敦煌城？這個孩子需要靜養，你們最好不要到處走動。”
小輝聽了柳神醫的話，大搖其頭。
“不，我要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孩子，你是不知道你的病……”
“我知道。”
柳神醫和白落雪麵麵相覷，他們都沒給小輝說過他的病情，這個對小輝是保密的。
白落雪問小輝：“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爸爸給我說的，我三歲的時候，我爸爸給我說的。”
柳神醫覺得不可思議，正常人的認知裏，三歲的孩子，才開始呀呀學語。
“你才三歲，你能聽明白嗎？小輝，你說說看，你爸爸都給你說了什麽？”
“我爸說，我們喝的水是單一元素的水，樹喝了都會死。我爸讓我不要怕，說我要是能走出沙漠，會活到七歲。我爸說，沙漠外邊有一個美麗的世界，就像那些書裏描述的一樣美，讓我一定要出來看看。所以，在七歲之前，我一定要看遍這個世界，然後回去陪他們。”
白落雪還好，她知道小輝不能以尋常兒童去踹度。
雖然白落雪和小輝的爸爸相處時間不長，甚至不到一個時辰。但小輝爸爸那種感受，白落雪能體會得到。
小輝的爸爸從他出生起，不，估計從他沒出生起，就開始教小輝學習知識了。小輝的父母知道那個小型綠洲水不能喝，卻又不得不喝，偏偏以他們的體力，根本走不出沙漠去，就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孩子身上。
小輝的媽媽為生小輝難產死後，小輝的爸爸應該是絕望的。
小輝的父親應該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他孤注一擲，不分白天黑夜，利用所有的時間，把他知道的知識填鴨式的全部灌輸到小輝的腦子裏。他用父子大愛，感化小輝，讓他說的一切，小輝都能理解接受。父子之間的舔犢之情，讓他透支生命苦苦煎熬，久久不願撒手人寰。
小輝實在太小了，他爸爸抱著僥幸的心理，等一個很虛無飄渺的機會，終於等到白落雪，這個天外來客。
這些都是白落雪的猜測，她相信這些猜測都是真的。
不同於柳神醫，白落雪已經發現，小輝體內的血液在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很緩慢，柳神醫覺察不到，但是白落雪能清晰地感覺到。
因為在沙漠裏小輝吸了白落雪三次血，白落雪的血液裏有“心賊種子”基因，“心賊種子”在緩慢的改良小輝的基因，能改良到什麽程度，是未知的。現在白落雪和小輝已經建立起心靈感應。小輝身體裏的任何變化，都滿不過白落雪。
當然，這些變化，還沒有到小輝能覺察的程度。
“白姑娘，不管咋樣，你們先到我家。等你們休息好了，再考慮下一步打算。”
“謝謝柳神醫，你能救我們脫離沙漠，已經很感感激不盡了。哪我們就厚顏再叨擾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沒事，出門在外誰都靠幫襯。”
碎石鎮不大，但是街道整齊，門店林立，有好幾條人流很多的街道。看得出，這裏的人物質生活還是很豐富的。
到了碎石鎮還很遠，上千頭駱駝，分成二十幾波，向四路八下的消散了。
白落雪有點明白，這個駝隊，應該是有組織走私的商隊。這個小鎮的繁榮，應該全靠這個走私商隊在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