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如此決斷
皇上的眼神里,卻是帶了陰鷙地看著凌廣:「你一定要證明,寒王殿下殺人了對嗎?」
凌廣啊凌廣啊,你可長點兒心,別再說了!
祝星河在心裡,都已經開始默默地替凌廣祈禱了起來。
誰知這凌廣也不知是收了平親王的多少好處,竟是低了頭也不去看皇上,反而只顧著自己兀自道:「皇上,王爺雖然是奴才的主子,可奴才也不能瞧著王爺一錯再錯!」
這話沒有明說,卻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凌廣,反正今兒這條命就是不想要了唄!
「哈哈哈哈!」
誰知上頭的皇上,竟還是大笑出聲:「好,好啊!咱們朝中若真是能多幾個你凌廣這樣的人,這麼不怕死這麼敢說話,也不至於到今兒這般人人都畏畏縮縮,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地步。你們說,是不是啊?!」
皇上看了一圈這周圍低著頭的大臣們,顯然是在諷刺他們。
大臣們便是知道,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一個個將頭低的更低了點兒。
平親王似乎是有些不耐了,抬眸看著皇上:「皇上,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難不成皇上不想處置這犯法之人?若是叫百姓們知道了,只怕是會對皇上失望透頂呢!」
用百姓來壓皇上,這平親王果然是一根「老油條」!
皇上也只是笑了笑,卻彷彿妥協了一般,整個人的身體都靠在了椅背上:「處置,自然是要處置的!」
祝星河皺了眉頭,就瞧著凌傾寒上前一步,好似早就習慣了一般,已經準備好了讓皇上「隨意處置」。而祝星河也想明白了,不管這一次皇上怎麼處置凌傾寒,她都陪著凌傾寒。此刻她只恨自己這般身份,是半點兒都幫不上凌傾寒。
即便這男人要娶自己,也真的是為了避嫌又如何呢?祝星河知道,她這輩子就是喜歡上凌傾寒了,也願意為此而拼搏一次。
若是能覓得良緣固然是好,可縱然是不能,也不要枉費了這一場喜歡。畢竟真心難得,祝星河要的從來都不是旁人如何,而是自己對得起自己,便足夠。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的眼神,卻落在了凌廣的身上:「凌廣,作為一個侍衛,作為一個奴才,你欺下瞞上,背主求榮。你忘記了在沙場之上,你的主子護了你多少回,也忘記了你能擁有今日的一切,你的主子為你做了多少的事情。按照國法律例,背主求榮之人,該當死罪!而你凌廣,更是罪無可赦,該誅滅三族!」
祝星河分明看到,在皇上這般說的時候,凌傾寒突然抬起頭來。
一向都鎮定的凌傾寒,卻是在刺客,眼中帶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神色,疑惑地看著皇上,好似不知皇上為何會突然如此。
別說是他凌傾寒了,就是旁人也不知啊!那平親王和凌廣,更是當時便愣住了。
尤其是平親王,疑惑地看著皇上,似乎也想不明白,皇上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還是那凌廣頭一個反應過來,二話不過就跪在了地上,給皇上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求皇上饒命啊!」
皇上卻是閉了閉眼,似乎不願去看一眼凌廣:「這話,你本不該對朕說!」
「皇上!」
然而此時此刻,那平親王再度上前一步,盯著皇上,毫不害怕犯了忌諱一般便對皇上開口怒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應該處置寒王殿下嗎?!難道皇上要叫這宮女,死不瞑目?!」
皇上卻也是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兒,對峙一般地看向了平親王:「方才你說,朕該處置那犯了法度之人,此刻朕不是正在處置嗎?怎麼,難不成平親王要告訴朕,這個凌廣沒有犯了背主求榮之罪嗎?!」
他卻也不理會平親王已經氣的有些吹鬍子瞪眼,反而看向了刑部的大臣:「你們和朕說說看,這凌廣是否已經犯法了?嗯?」
他那最後一聲「嗯」,是加重了的,叫這些一向都依附於平親王的刑部重臣們各個面面相覷,卻實在是說不出更多的來。
而瞧著平親王馬上就要忍耐不住了一般,皇上也是再度冷哼一聲:「至於這個宮女,朕說不是寒王殿下所為,而是這凌廣所為。你們若是想反駁朕,就拿出證據來說不是這凌廣所為,朕自然不會偏私就是!」
這一次,連祝星河都不得不承認,皇上所說的這個角度,其實很獨特,也叫人沒有辦法反駁。
他只是用了平親王對待凌傾寒的方式和態度,來對待凌廣。凌廣嚇得抬起頭來,求助一般地看向了平親王:「殿下,救命啊!」
而平親王到了此刻也算是徹底明白了,今日的皇上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凌傾寒,誰說什麼都沒有用。
於是他皺了眉,別有深意地一般問皇上:「皇上今日,是否一定要做這樣的決斷?」
祝星河倒是覺得,他並不像是在問皇上是否要這樣處置。而更像是在問皇上,是否一定要和自己對著干讓他們二人之間決裂?
其實祝星河的心裡,是有些不解的。
皇上都忍了平親王這麼多年了,怎麼就偏偏今日忍不了?祝星河也相信,就算是皇上處置了凌傾寒,凌傾寒也一樣有法子讓自己脫身。
何況還有卓安尋在這裡,皇上哪怕讓卓安尋去和平親王對抗,都好過自己和平親王對抗才是。
顯然,今兒的皇上,卻也是定了心思一般地看著平親王:「是,朕今日,一定要做這樣的決斷。怎麼,平親王有什麼異議嗎?」
祝星河注意到,皇上的手,已經在身側捏成了拳。
想來今日就算是魚死網破,皇上也不會再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吧?
平親王看了看皇上,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倒是一旁的卓安尋,之前沒有多說什麼,此刻卻是上前,看向了平親王:「王叔,寒王這些年為了朝中做了許多的事情,王叔的心裡想來也是知道。他不會是殺了那宮女之人的,王叔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