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竊案連連
把國勇超留下盯著這齊家兒子兩口,陳長庚和種緯兩人一轉身,回到了齊雲明的房間。
“兩位同誌,我錯了,我之前沒說實話!”一見兩人進來,齊雲明老頭子立馬就撂了!
“哼哼,您老不愧是六扇門兒出身,這都撞了牆了,才曬場子?”陳長庚一上來就對齊雲明說了句莫明其妙的話,種緯雖然不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基本上的含義還是可以猜出來的。
聽到陳長庚的揶揄,看得出齊雲明老頭子的心態還是很穩定的。老頭子歎了口氣,慢慢地交待了關於何長喜的一些情況。
何長喜,昌雲縣人,是齊雲明收的最後一個親傳弟子。這個何長喜家境貧寒,一開始連拜師學藝的錢都交不起,齊雲明一開始也並不想收他為徒。可後來看這小子還算忠厚老實,又挺能吃苦受累,再加上他上麵的兩個師兄先後都改了行,自己的兒子也摔斷了腿,再也繼承不了自己的衣缽,齊雲明這才把何長喜收為了自己的關門弟子。
由於何長喜是齊雲明的第三個親傳弟子,再加上這家夥在家也是行三,所以就有了個何老三的渾號。隻是這個何老三其他倒是還算好,就是哥們義氣太重,功夫學得差不多的時候,經常會因為幫朋友出頭惹是生非,為此齊雲明老頭兒沒少說他罵他。
但徒弟畢竟隻是徒弟,和親生兒子還是有差別的。很多事情齊雲明往往不知道,或者知道即使說了也沒什麽效果,後來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何長喜出師的時候,已經大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小子擺過場子教過拳,也做過生意。雖然都幹得還算可以,但都是賺不到什麽大錢的買賣,何長喜幹了一段時間就沒耐性幹下去了。
幾年前,何長喜吳因盜竊銅材被判兩年半,齊雲明自那兒以後就很長時間沒見到這個徒弟了。大約兩個月以前,何長喜突然跑到他家來一次。看到齊雲明老頭子過得不如意,還和自己的兒子兒媳吵了一架。不過畢竟何長喜隻是外姓人,終究還是管不了齊家的事情的。最後隻能偷著給齊雲明放下了一筆錢,就匆匆離開了。
“不過,他之前留下的錢,我已經讓我兒子給買藥用了。現在存折上的錢,是另外兩個徒弟給的。”說到最後,齊雲明著重強調了他手裏這筆錢的來路是幹淨的。齊雲明一邊說話說,一邊用乞求眼光望著陳長庚等人。
實際上,會說的不如會聽的。眾人能夠肯定,這老頭子手裏的錢十有八九是不幹淨的,眾人也完全可以按照規矩把這筆錢給他收走,餘款讓齊家補齊。可看著齊家眼前這個情形,眾人也真狠不下這個心。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起案件中齊家還是一個重要的節點。如果最後可以證實何老三真是飛賊之一,那麽齊家人與警方的配合就顯得異乎尋常的重要了。在現階段盲目處理齊家,很可能讓專案組喪失未來可能有的抓獲飛賊的良好契機。
“那依你看,何長喜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飛賊?”陳長庚直接把話挑明了問道。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齊雲明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教徒弟教出個飛賊,實在是夠丟臉的了。更何況他家功夫的傳承人一直是在六扇門兒裏頭打混的,算是正正經經的執法者,結果臨了臨了卻教出個飛賊,這飛龍派算是徹底的完了。
“整個京城這塊全算上,能徒手上四米多高牆的,也就是我們家傳的功夫了。那天他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身上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鞋,都不是便宜貨,可他不務正業的,哪來的錢買?再加上他又有偷東西的臭底子,進去那兩年誰知道跟誰打上了連連?反正我覺得他早晚得出大事兒。”齊雲明無可奈何地說道。
“您老人家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可別讓我們一趟趟的跑過來,我們可沒功夫跟您這兒擠牙膏!”聽完了齊雲明的講述,陳長庚最後催促道:“還有,雖然您沒在公安局幹過,可祖上也是六扇門兒裏頭的出身,有些事情應該也算是門清兒。您手裏的錢是什麽來路,還用我們明說麽?該怎麽配合我們,您心裏頭也該有個數!至於將來怎麽處理您這一家子,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齊雲明現在這個狀況,當然明白自己該怎麽做,當下沒口子的應承了下來。
陳長庚少不得又跑到另外一個屋,對著齊家兒子兒媳又是一頓連嚇唬帶數落,把齊家小兩口嚇得戰戰兢兢不知道該幹什麽好。最後,這小兩口中就記住了兩件事,一是要孝順齊雲明,再不敢虐待他;二是盯緊家門,一旦發現那個何長喜出現,立即報告。
解決完這個事兒,他們這一行人的調查模排工作這才算是完滿結束。此行的收獲很大,如果不是第一次告辭出來後,種緯又善心大發想幫一下齊雲明,說不定後麵的情況根本就摸不出來了。
帶著收獲的喜悅,一行人驅車返回京城。等到他們的車子開進市區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了。不過由於此行的收獲頗豐,得到的情報也非常的重要,他們一行人根本顧不上休息,直接趕回專案組進行匯報。
專案組的會議室時燈火通明,各單位趕回來的代表正在匯報一天蹲守和巡控的情況。聽到陳長庚這一組人帶回來的消息,專案組上下無不為之精神一振。
從飛賊案發開始,到如今已經是四個多月的時間了,大家頂著社會和上級的雙重壓力,辛苦工作加班加點,現在終於有了些眉目。每個人的心裏就像打開了兩扇門一般,終於有了可以吐出一口氣的感覺了。
以蘇處長為首的專案組領導聽過陳長庚代表他們這一行人匯報的工作情況後,先是對他們這一組人的工作做了高度的評價,表示將來案子告破後一定要為他們請功。然後便召集專案組的核心領導成員開會,對眼下新發現的情況進行綜合研判,並對下步工作進行安排和指導。
很快,專案組的指導意見匯總了出來。
第一,由於何長喜是昌雲縣人,所以對何長喜的外圍走訪和調查工作應該由昌雲縣的警察去進行。這是警方的規矩和原則,專案組再牛,權力現大也不能突破這個原則。專案組會派人去和昌雲縣警方聯絡和督促這個事情,但卻已經不需要陳長庚他們這一組人參加了。
當然,目前何長喜的嫌疑很大。說是走訪調查,實際上專案組準備要求昌雲警方先從外圍調查這個何長喜。如果他在案發的時間段確實不在昌雲,那就先把人控製住了再說。
第二,關於何長喜被判刑兩年半的事情,專案組將要求相關部門對何長喜服刑期間的情況進行調查。尤其是要弄清楚他服過幾次刑?服刑期間到底接觸過什麽人?有沒有接觸過專以盜竊為生,且身懷武功的人?
至於這部分工作,專案組隻要把相關信息傳到京城監獄管理局和勞教所,讓他們協助調查就可以了,也不需要陳長庚他們這組人去進行了調查。也就是說,隨著何長喜這個關鍵人的信息被挖出,陳長庚他們這一隊人已經不需要進行什麽調查工作了。
第三點,這就是對陳長庚他們這一隊的五個人的工作分配問題了。由於現在京城盜竊案發案量激增,街頭巡控力量嚴重不足。他們這一隊人又擁有兩名偵察員,因此他們將被安排到巡控一線去,參加到京城街頭治安巡控工作中來。
近一段時間,京城警界可以說是焦頭爛額。前一階段的飛賊案一直未破,社會上的輿論本就對警方不滿了。眼下京城盜竊案的發案率更是呈現出一種爆發式的增長,讓社會和上級對警方的工作產生了更大的置疑。
偌大的京城,人口上千萬,每天發生的盜竊案數量往往也會有幾十、上百起之多。當然,這裏麵並不包括一些人被盜後自認倒黴,沒有報警留案底的情況,隻是算警方接到的盜竊案報警就有這麽多。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整個京城警界發案量驟升,往常一天幾十起的發案數量,這幾天突然一下子飆到了幾百起,甚至近千起之多。而且各種作案方式都有,下夾子的,開天窗的,溜門子的,打飯口的,溜道子的,幹架子的……案發地點從長途客車,公共汽車,商場,飯店,到商業街區,步行街,可以說哪裏都有盜竊案發生的記錄。
事情已經嚴重到了何種地步?一些地方已經嚴重到了,連出警的警力都不夠的情況。往往出警的警察這邊還沒登記完案發情況,尚來不及將事主帶回去做筆錄,另一邊就又發生了新的盜竊案,弄得刑警和偵察員、內警都被動員起來,接待被盜事主,登記被盜物品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