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美人心計1
楚楚穿的是空軍的軍裝,上身正裝,下穿軍裙,把她那纖細修長的身姿展露無疑。偏偏軍裝又代表著國家武裝力量,這又讓她們的出場帶著英姿颯爽的風姿。
這個時代還沒有製服誘惑這個詞,但楚楚三人一出場就贏得了全團近兩千個兵幾乎一致的熱烈掌聲。離種緯距離近的一些兵還故意衝種緯遞著眼色,提醒著種緯最該關注的人來了。
主持人報幕,樂聲響起,楚楚三人唱的是一首名叫《天海長城》的歌。
“天藍藍,海藍藍,天盡頭有一群鐵打的漢;
海藍藍,天藍藍,還盡頭有一道鋼鐵的邊防線;
海風吹黑了你的臉,浪花磨硬了我的肩,
乘銀鷹上天清點星星,駕長鯨下海護衛白帆,
要問咱,穿起軍裝啥滋味,
嘿!軍旅中的歲月有苦也有甜……”
三位女兵,一樣的年輕,一樣的英姿颯爽,一樣的青春飛揚。三位女兵帶著身後幾位伴舞的女兵邊唱邊舞,腳下不斷踏動的優美舞步,再加上她們動聽的歌喉;神采飛揚之間,把他們的笑容和歌聲送給了在場的每一名戰士眼中,耳中,心中,讓這些唱歌隻會吼的戰士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什麽叫做賞心悅目。
一曲終了,三位女兵立正敬禮,全掌掌聲和叫好聲響成了一片。三位女兵禮畢下台,離舞台近的一些兵看她們要走,大聲喊道:“再來一個!”
前兩個女兵笑了笑都下台了,隻有留在後麵的楚楚走得慢了一點,聽到台下男兵們的喊聲,扭過頭來朝台下頑皮的一笑——什麽叫回眸一笑百媚生?楚楚這一笑無疑是最好的解釋!哪怕隻是向台下的男兵們隻露出了一個笑容,就贏得了台下無數男兵們的一陣歡呼。
隻是,楚楚還是回了後台。
這時,主持人來到了台前。肩扛少校軍銜的主持人來自國家電視台軍事頻道,台風穩健幹練,卻又不失軍人的莊重與規範。她站在舞台上隻朝台下那麽平平淡淡的一看,台下的戰士就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台下的戰友們,剛才女兵們的歌唱得好不好?”這位主持人顯然有很大型演出的主持經驗,對台下觀眾的情緒掌控相當的到位。在剛才幾首顯得太過莊重的歌曲演唱時,她可沒有多說一句話。而在楚楚等人唱完這首有點流行歌曲風格的軍旅歌曲後,她開始調動台下戰士們的熱情了。
“好!”台下的戰士們齊聲鼓掌應答。
“那我再問你們,剛才那幾位女兵漂亮不漂亮?”女主持人再問。
“漂亮!”台下的戰士們的情緒果真被她調動起來了。
“喜歡看嗎?”女主持人繼續問道。
“喜歡!”台下的戰士們很多人的嘴角都咧到腮幫子上了。
“你看你們這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兒!”女主持人在台上笑嗬嗬的對台下的戰士們道。
“哈哈哈……”台下的戰士們被女主持人貶損了一下,但大家都被這善意的一句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其實啊,我也知道,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主持人對局勢控製得非常的好,根本沒有責備戰士們的意思,而是替戰士們說出了他們心裏的話:“不過你們別著急啊!得稍待一會兒,讓人家換身衣服,馬上就出來,下麵有更精彩的節目。”
“不過下麵這個節目是什麽,我也不知道!”說到最後,女主持人的表情似乎變得神秘了起來,把全場戰士們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演員們居然都不肯告訴我!你們得自己看! ”
其實這次慰問演出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特警團連續演習和抗洪之後,官兵的心理和生理都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再加上抗洪的最後階段居然是用那種讓人無語的方式撤出的,全團官兵心裏都鬱結了一股氣。
這股氣是什麽?有怨氣,有怒氣,有不平之氣……
隨著這股氣流轉的,則是從各種渠道傳來的各種小道消息。什麽國家總理想要重辦造成清連潰堤的元凶,卻因為那些官僚有著實力強大的台,結果遲遲無法將其繩之以法。什麽清連潰堤造成大批百姓死亡,抗洪救災的軍人也有很多犧牲,但還有人膽敢貪汙救災物資和救災款項。還有什麽特警團提前撤回,就是因為物資補給不夠,上級不得以讓大家退了下來。再晚一點的話,恐怕抗洪部隊就會斷糧了。
種種流言蜚語,讓人難辨真假。往常如果有這些小道消息流轉,特警團的軍官們就會早早出來製止了。可偏偏這次抗洪救災官兵們都覺得憋屈,甚至很多小道消息就是從軍官們那裏有意無意的泄露出來的。相比於普通士兵傳出來的消息,這些軍官們傳出來的消息更準確些,也更可信些,這更助長了全團官兵心裏的那團不平之氣!
如果讓這團氣再在特警團流傳下去,特警團非出點大事情不可。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麻煩可就大了。上級組織這次慰問演出,也是希望能夠化解掉官兵們心中的這股氣。這一點,這名主持人是相當清楚的,她在意無意的利用自己的舞台經驗,調動了疏導著官兵們的情緒。
“嗡……”一聲樂聲響起,又一位演員登上了台來,居然是楚楚!女主持人見狀,說了句:“請欣賞下麵的節目!”就退了下去。
楚楚本來就長得極為漂亮,很招人喜愛。而此時的她早已換了一身藍白條的海魂衫連衣裙,頭上戴著一頂紅色貝雷帽,貼身的衣料緊貼在她苗條的身形上,更顯得她婀娜多姿,身姿搖曳;她的懷裏抱著個這個時代還不太多見的電貝司,本來就嬌俏可人的身形,再加上短裙下裸露著的兩條筆直修長的纖腿,害得台底下的兵們鼻子都要噴血了。
在台口站好,楚楚麵向台下的戰士們,眼光似乎在台下搜尋著什麽。
稍停了一會兒,就在眾人等得有些疑惑的時候,楚楚那如蔥管般纖細粉白的手指突然急速地在貝司的琴弦上撥動了起來。音箱迅速爆發出巨大而華麗的樂聲,楚楚嫻熟而又快速的演奏著,電聲樂器的火爆與刺激感覺迅速感染了全場。
隨著手中樂器的演奏,楚楚整個人也隨著手中的演奏動作而扭動了起來,讓全場的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而這一切,僅憑她短短的一小段演奏而已,她連口都未開就做到了。
就在台下的官兵們被楚楚的演奏送上一座高峰的時候,楚楚忽然玉手張開,輕輕的按住了琴弦,響徹全場的樂聲一瞬間就消失了。
全場的官兵們一下子都楞了,他們之前並沒聽過電聲樂器演奏,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很快,戰士們就從這一段突然停下的樂曲聲中體會到了什麽,釋放,那是一種釋放的感覺。一旦清醒過來,台下的戰士們便響起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喝彩聲,表達著對楚楚精彩演奏水平的讚歎。
楚楚站在台口微微的笑著,那笑容明媚動人,顧盼生姿。
“種緯,她那個吉他怎麽這麽大點兒個?還帶個尾巴?”坐在種緯斜後方的紮克,突然捅了種緯一下問道。
“沒見識,那叫電貝司!”離種緯不遠的周紹文聽到了紮克的問話,有些不滿的替種緯答道。紮克性格憨厚,全沒注意到周紹文最先說出的三個字。他本來就是個真性子人,不知道的事情別人說他不知道,他絕對不會起急。
種緯看了周紹文一眼,周紹文立刻就知道自己說了錯話,頭一縮不敢吭聲了。種緯扭過頭,衝紮克咧嘴笑了笑道:“沒錯兒,這不是吉它,它叫電貝司,是電聲樂器。”
“哦,電聲樂器!”紮克重複著種緯的話,但顯然還是有點不太理解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而此時的台上,楚楚的手指已經放開了琴弦,又看似隨意的撥彈了起來。趁著剛才台下種緯和紮克說話的功夫,她一眼就看到了種緯坐的位置。她嘴角微微往上一翹,接下來眼光就牢牢的鎖定了種緯。
種緯忽然感覺後脖梗子有點發涼,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知怎麽居然有了一種被槍口瞄上了的感覺。他抬頭往台上看去,正看到楚楚的嘴角玩味的翹著,正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望著他。
種緯本能的一低頭,心裏似乎想要躲避什麽。可他又忽然醒悟過來,這是在慰問演出的現場,自己隻是一名普通的觀眾,楚楚能把自己怎麽樣?他像其他戰士一樣坐直了身體,迎著楚楚的目光回望了過。可盡管他的目光還算堅定,但他心裏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感覺要壞事。
楚楚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嬌媚了,唱上一首歌的時候他就在找種緯,可這家夥居然一直沒怎麽抬頭,弄得她整首歌都沒找到他。現在終於找到了,又怎麽能就此放過?
楚楚笑盈盈的望著台下的種緯,手指像是隨意似的在琴弦上輕攏慢撚,手中的電貝司雖然發出的聲音不成曲調,但卻有種信馬由韁般的散漫自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