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回家赴宴
“瞎說什麽!”種緯無奈的瞪了王建民一眼,指揮著他把車往自己家的方向開了過去。吃飯可以,可他總得回家打個招呼,把行李先放下吧?這都四年沒回家了,還真有點想家啊!
摩托車開到自己家的樓下,種緯還跟王建民客氣道:“走上樓坐一會兒,跟著父母打個招呼吧,我換件衣服咱再走。”
“不,我不去!”一聽種緯讓自己上樓,王建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麽啊?”種緯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去就不去唄!這幾年……唉,算了,不提了,你老爹這思想……”說到這兒,一貫說過粗魯不活經過大腦的王建民居然猶豫了起來,想了會才冒出一句道:“唉,落伍了唄!得了,你快去吧,我在樓下等,你也別跟你爹說我來了,免得……”話還沒說完,王建民躲到一邊抽煙去了。
種緯被弄了個莫名其妙,他覺得這事兒可能和王建民的父親王春生和自己父親的關係有關,但對方不明確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問得太詳細。嗨,算了,既然答應人家去吃飯了,總不能不去不是?這樣想著,種緯提著背包上了樓。
今天是初二,種緯的父母都在家。聽到敲門聲來開門的時候,種緯的母親還以為是誰來拜年的。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自己四年沒見麵的兒子,當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哎呀,小緯回來了,怎麽也不提前來個信兒?我們好去接你去啊!”種緯的母親驚喜過後,便是一番全天下幾乎所有的母親都會有的,溫馨的嘮叨。
“怎麽這陣兒回來了?一般過年不是忙麽?”種連勝聞聲也從屋裏走出來,明明從表情上看得出他也很高興,可他偏偏刻意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做出一派冷靜沉穩的樣子問種緯道。看他那沉穩情緒的後麵,似乎還有點擔憂和懷疑的情緒在裏麵。
這陣兒是冬季,每年退伍也差不多在這時候。種緯這個時候回來,除了探家也有可能是退伍。雖然之前種連勝在和種緯的通信裏沒發現這個苗頭,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種連勝希望自己的兒子能上軍校,但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兒子就真的能夠成功,不出意外。
“哦,我們剛剛執行完一個任務,上級讓我們去一個戰友家裏看了看,然後就給了我們幾天假期。”種緯麵前自己的父親,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就像在部隊裏匯報情況時的樣子一樣。從小到大,種緯都是在接受著這種類似軍人的教育,從行動坐臥,到言談舉止,無不如此。也正是因為習慣了這種環境,才讓種緯在到了特警團的時候便表現出色,是公認的兵樣子。
“什麽任務?”種連勝的臉色還是那麽嚴肅,不但一點笑容沒有,甚至還有那麽點懷疑的樣子。
“保密任務。”種緯連個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開口答道。
聽到種緯這麽回答,種連勝倒是一下就放鬆了下來。實際上這也是種連勝這種老行伍自然而然的試探方式了,如果種緯稍有猶豫,或想個什麽事情搪塞,他很快就能分辨出來。
“唔!”種連勝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瘦點了,也黑點了,不過比當兵前結實多了。不過,好像個子沒長。”
確實,當初當兵的時候,種緯的體重在六十六公斤左右。現在幾年軍人生涯下來,體重卻一直維持在六十公斤左右。尤其是這次出任務,連續打了兩仗。吃不好睡不好,心理壓力還大,現在的體重很可能連五十八都沒有。
“是,是瘦了點,但耐力、速度和力量都比上學那時候強了不少。”種緯衝種連勝笑著答道。
“可不是,我那陣說你那練的都是假把式,中看不中用的。怎麽樣,當時不信,現在信了吧?”種連勝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明顯了起來。沒辦法,生活的重擔和多年的軍人生涯,已經讓種連勝的性格都變得沉鬱了起來。隻有麵對自己兒子的時候,他才有機會露出笑容。
“哎呀,你們還站在這兒聊什麽啊?快回屋去,餓了吧?我給你做點飯去。你說你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種母看他們兩個說到這兒,趕緊插言道。
“來,進屋,我聽聽這些年學了什麽真本事了沒有?”種連勝被種母提醒了,讓種緯和他回屋說話。
“不了,媽,你別忙了,我約了朋友,一會兒出去吃。”種緯一聽母親要去做飯,連忙開口拒絕道:“我這換個衣服,這就走,人家在樓下等著呢!”說著話,種緯回自己屋裏換下了作訓服,換上了一身便服。
“這孩子,剛回來不要家吃,就跑外麵吃去!”種母不滿的嘟囔著,卻又無可奈何。
換衣服的時候,忽然覺得手臂一陣鑽心的巨痛,不得已隻好又停下了換衣服的動作。緩了緩,試了試手指活動也沒問題,種緯也就沒往別處想,隻以為就是剛才華子那一腳造成的硬傷,便換好衣服跟父母打了個招呼出了門。
下了樓,上了王建民的摩托車,一路遠去。
而種緯不知道的卻是,父親種連勝卻在窗口看到了他和王建民的身影。種父嘴裏叼著煙,看著遠去的摩托車一言不發。
種母見狀走過來一看,也看到了種緯和王建民遠去的身影。再看看自己丈夫的神情,她一下子明白了。種母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呀,是不是又想多了?其實要不是春生幫咱們,你還在那個材料廠裏混呢?多少年算一站啊?哎,對了,還說寫信告訴小緯要搬家的事呢,現在兒子回來了,明天正好帶他去看看新房……”
種連勝看了看喜悅的妻子,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那麽多幹嘛?我就知道這是實打實的獎勵。合理、合情,又合法!跟你過了多少年窮日子了,這也算熬出來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種母看到種連勝這個樣子,生氣的抱怨道。
種連勝看到妻子這個樣子,也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王建民和王建國兄弟倆的這頓飯,成了種緯探親的接風宴,來了不下二十人參加這個飯局。不但有這哥倆所辦的公司的員工,還有站前派出所的所長和其他幾名警察,甚至還有天海市其他幾個區的警察和朋友。看得出王家兄弟在天海市現在也算是交遊廣闊,朋友眾多了。
這些人,尤其是那些警察一聽種緯的父親是種連勝,明顯都對種緯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在聽說種緯在特警團當兵之後,更是好奇的問這問那。有人甚至直接問種緯執行過什麽特殊任務沒有?弄得種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能委婉的回絕對方。畢竟種緯經曆過的一些事情實在是太過敏感,說了就犯錯誤了。
看到種緯口風把得挺死,有的喝得醉醺醺的人就開始不滿意了,拿酒蓋臉衝種緯說些不滿的話。結果,全都靠王建民和桌上的幾個警銜大的警察給壓下去了。雖然表麵上大家還挺和氣,但實際上有些比較挑剔的人已經開始對種緯有些不滿了。
私下裏,王建國趴在種緯耳邊還提醒了種緯幾句。大意無非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不要在小事上得罪人什麽的。
聽到王建國的這番話,種緯禁不住啞然失笑。他想了想,對在這間包房裏的眾人說道:各位,剛才建國跟我說挑點能講的跟大家講講。怎麽說呢?我這個部隊確實挺特殊,我所在的連隊更特殊,經驗會參加一些處突任務。這些事情我要是說了,我是泄密。在坐的有職位比較高的警隊同行,相信也知道這個道理。
聽到種緯這麽說,在場的人裏麵已經有人在頻頻點頭,確認種緯說的話了。不過有的人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保密原則,還是故意借酒撒瘋道:“今天到這包房裏的都是兄弟,你說出去也就咱大夥兒知道,誰還能知道啊?”
聽到這話,種緯無奈的笑了笑道:“我隻能告訴大家:我手上有人命,還不止一條!”
種緯這話一出口,包房裏明顯靜了下來,顯然都被這個消息震了一下。
在和平年代,手上能有人命的人可不多。除了殺人犯和法警外,真沒多少人能夠有這個機會了。種緯既然敢這麽說,而且說不止一條,那自然是遇上過大案大事了。這種事不管在哪兒都不好深問的,包括在警局裏也是一樣。
“這樣吧!咱們玩個小遊戲,讓你們看看我的眼力怎麽樣?”種緯為了緩解包房裏的氣氛,故意說道。
“怎麽玩?”在坐的人裏麵也有人想緩解氣氛,故意接種緯的話茬道。
“我執行任務的時候練出了點眼力,別看現在是冬天,大家衣服穿得都比較厚,但我隨便點出兩個人來,他們身上都戴著真家夥呢!”種緯臉上帶著笑容道。
一聽這話,屋裏很多人都來了興趣。這屋裏警察雖然不少,但老百姓比警察還要多一些的,越是沒摸過槍的人,對這種事情越有興趣。